小搗蛋那傢伙,當真是把這些野鬼給摸透了。它知道,這些野鬼一聽到能被超度,立馬就會屁顛兒屁顛兒地趕來。要知道,這些野鬼們,早就膩煩在世上這麼毫無目的地飄蕩了,個個都是想投胎轉世,重新做人的。
有野鬼們的幫助,我眼前的那些厲鬼,沒多久就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全都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在那些厲鬼全都跑了之後,剛纔那跟我說話的人也不見了。要是那人真的是鬼崖子,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放過我吧?要知道,他剛纔露的這兩手,還沒有鬼蠻子對付我的那些招厲害呢!
“小搗蛋,你知道那人是誰嗎?他是不是鬼崖子啊?”我問。雖然我也不敢確定小搗蛋這傢伙知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我還是問了一句,畢竟小搗蛋這傢伙,做情報工作還是很出色的。
“鬼崖子?就你盧小飛這點兒本事,用得着鬼崖子親自動手嗎?那傢伙是誰我不知道,不過從他的本領來看,那傢伙最多是鬼門教的一個舵主。”
舵主?那鬼蠻子是堂主,這傢伙是舵主,看來這傢伙的本事,真不如那鬼蠻子。最開始這傢伙說他是鬼蠻子的師弟,我還以爲他是鬼崖子呢,原來他是虛張聲勢,嚇唬我的。
現在,那傢伙已經跑了。我呢,本是想立馬把這些幫我的野鬼超度了的,可是我元氣還沒恢復,沒辦法超度它們。我只能讓它們先回山上去,說過一個星期,在十五月圓的時候,再超度它們。
我把這想法說了之後,最開始有些野鬼不滿,不過在小搗蛋的忽悠下,那些野鬼們一個個都乖乖的離去了。小搗蛋這傢伙,在忽悠那些野鬼的時候,那說辭可是一套一套的,比哥忽悠小妹子的言子兒都要多。
在送走了那些野鬼之後,小搗蛋又給我出了個鬼主意。小搗蛋說,野鬼數量太多了,要想一次把它們全都超度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這些野鬼以後還有用處,要是我一次把它們全都給超度了,以後可就用不了它們了。
因此,小搗蛋建議我說,分批超度這些野鬼。每過一段時間超度一批,然後又借這段時間新招募一批。這樣,我們手下的野鬼數量就不會變少,同時,我們還不會失信於野鬼。
至於怎麼去說服野鬼,讓它們接受分批超度,小搗蛋說交給它去辦,還說什麼就憑它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搞定幾個野鬼,那還是沒有問題的。
我很好奇,這小搗蛋會用什麼說辭去說服那些野鬼,於是便問它。小搗蛋那傢伙,還跟我裝神秘,說是秘密,不告訴我。
我經過了一番軟磨硬泡,威逼利誘,它還是不從。不得已,我就用《馭魂經》把它鎖在了小蚊子的身上,並威脅它,告訴它說如果它不告訴我,我就不幫它解鎖。
在被我鎖住之後,小搗蛋立馬在那小蚊子身上掙扎了起來,它一邊掙扎,一邊罵我沒良心。不過,在罵了一陣之後,它終於還是向我妥協了。
小搗蛋告訴我說,那些野鬼之所以想被超度,那是因爲它們都想投胎轉世再做人。可是,鬼魂在被超度了之後,能再做人的概率很低,大多都會投胎成豬啊、狗啊什麼的。一般來說,要想提高重新做人的機率,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人死後的七天之內把魂給他超度了。但是,這些野鬼都已經是死了好久的人了,所以顯然已經失去了那最佳的超度時機。
不過,小搗蛋說,除了頭七,在死者祭日或者生日的時候超度,那也是能提高投胎轉世,重新做人的機率的。小搗蛋說,它就準備用這套說辭,去說服那些野鬼。
小搗蛋說的這些不是謊話,全都是真的,就算我自己是那些野鬼,我也是會被它給說服的。小搗蛋這傢伙,雖然不如小懶貓那麼牛叉,但也是相當厲害的,是我的好幫手。
接下來的幾天,沒再發生什麼事兒。不過,這幾天我始終感覺陳珂有些不對,心神不寧的。在我的大學同學裡,陳珂是我關係最好的兄弟之一,見他整天悶悶不樂的,我以爲他是跟他女朋友鬧掰了,所以便問他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事兒,只要是我開口問了,陳珂一般都不會瞞我。陳珂告訴我說,他家所在的片區因爲舊城改造,要搞拆遷了,可是賠償款很低,那錢根本就不夠把房子給買回來。
陳珂的家,我是去過一次的。他家那地理位置,相對來說還是不錯的,要是真搞拆遷,賠償款應該不會少啊!
可是,陳珂告訴我說,他聽說,他們家那裡被拆了之後,除了要修房子,還要修一座道觀。開發商說修道觀是公益性質,所以他們那一片區的賠償款,比周邊的要低得多。
對於那裡的居民來說,這修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賠償款。這開發商不能用道觀搞個公益的幌子,來壓低大家的賠償款啊!因爲賠償款太低了,所以居民們難免就有些不滿,不願意搬遷。因此,他們那幾棟樓的住戶,都做起了釘子戶。
見大家都不願搬遷,有關部門也沒有說什麼,反正這事兒是開發商和居民們之間的事兒,價格由開發商跟居民們談。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前段時間,陳珂他們那幾棟樓,發生了一系列的怪事。先是有人在半夜裡聽到樓道有小孩的哭聲,可是在打開門走進樓道之後,那哭聲還在,但是卻沒看到那在哭的小孩。
然後,在半個月前,有一個身體很健康的老頭,不知怎麼的,居然從他家陽臺上跳了下來,摔死了。要知道,那老頭的家就在二樓,正常情況下,就算是失足摔下來,也不一定會被摔死的。
在發生了這兩件事之後,慢慢就有鬧鬼的傳言傳了出來。那傳言越傳越真,慢慢就變得繪聲繪色,讓人不得不信了。
在那鬧鬼的傳言瘋傳之後,陳珂他們那幾棟樓的居民,雖然還是不滿拆遷款低,但爲了不再住在這個鬧鬼的地方,於是就陸陸續續地搬走了。
陳珂家的家境並不怎麼好,要是他們家接受了那拆遷款,可就沒辦法在市裡買房子了,要買就只能去郊區。可是,要是在郊區買房,那不僅他爸媽上班會很不方便,他們一家人生活也會很不習慣。
要是他們不搬,仍是堅持做釘子戶,開發商雖然暫時拿他們沒辦法,可是那樓裡面人越來越少,加上鬧鬼的傳言,陳珂他們一家子住着也是害怕,晚上睡覺都睡不踏實。
上週末陳珂回家後,聽他媽說,一到晚上,她媽媽老是感覺天花板上有響聲,可是一開燈,又什麼都看不到。其實,上週陳珂回家的時候,一走進樓道,他自己也感覺陰森森的,始終覺得有什麼不對。
陳珂的家,可是在鬧市裡面。我記得,不僅是在白天,就算是在晚上,那也是很熱鬧的。那地方,照說是不可能鬧鬼的啊!還有就是,那地方要是鬧鬼,那應該一直鬧啊!怎麼會在要被拆遷,居民們不肯搬之後鬧呢!
我有一種預感,陳珂家附近那幾棟樓的鬼,絕對不是鬼自己跑進去的,而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至於那放鬼的目的嘛,肯定就是想逼居民們儘快搬走唄!我不得不說,這狗日的開發商,真是沒良心。
我有一種預感,這放鬼害人的事兒,很可能是鬼門教的人,在收了開發商的錢之後乾的。鬼門教那些狗日的,剛來惹了老子,現在又惹到我兄弟家裡去了。
我師父曾經跟我說過,這剷除鬼門教的任務,以後肯定會落到我和小木頭這一代人的頭上。現在,我雖然不能把鬼門教完全剷除,雖然我家的小懶貓還在呼呼大睡,但是我去收拾幾個鬼門教放出來的幾個小鬼,還居民們一個清靜,那還是沒問題的。
在陳珂說完之後,我立馬告訴他,我立馬陪他回去一趟,去看看情況。要是他家附近那幾棟樓裡真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就把它們通通都給收了。
陳珂知道我是個小道士的身份,也知道我給張老闆他們捉過鬼,所以,我說我去捉鬼,陳珂還是比較放心的。
陳珂告訴我說,他其實早就想找我幫忙了,只是,他知道我的出場費比較高,所以沒好意思跟我開口。
陳珂一說這話,我立馬就不爽了。“陳珂,你什麼意思啊?你還當不當我是兄弟?找兄弟幫忙,能談錢嗎?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下次我逃課的時候,你多幫我答幾次‘到’就是了!”我說。
其實,我每次逃課,都是陳珂這小子幫我答的“到”,爲此,這小子沒少挨老師的罵。甚至有的時候,真是我本人去上課了,老師在埋頭點名的時候,點到我的名字,在我答完‘到’之後,老師都會擡頭看陳珂一眼,然後再說一句。“盧小飛,在哪兒呢,舉下手!”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