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在師公說完這話之後,那鬼崖子會怎麼回答。可是,讓我感到遺憾的是,我等了半天,也沒能等到鬼崖子的迴應。那鬼崖子,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不見蹤影了。
這沒有聲音並不代表我們就可以輕鬆了,因爲,此時地上那些黑乎乎的蟲子,已經瘋狂地蠕動了起來。不!它們現在已經不是在蠕動了,而是在慢慢地把自己的身子從土裡面拔了出來,然後開始向着我們這邊慢慢在移動了。
雖然蟲子什麼的,我是見識過不少的,但是腳下這些黑黢黢的,長得像大號的蛆一樣的蟲子,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噁心,甚至還夾雜着一些恐懼。要知道,無論是誰,都不希望這種像蛆一樣的蟲子爬到自己身上來的。
此刻,那些黑蛆已經爬到了我們的腳邊。這時,冷月站了出來,她拿出了一個大號的藥瓶,那藥瓶裡裝着一些黑色的藥粉。
冷月只是將那些藥粉灑了一些在地上,然後原本還在向我們進發的那些黑蛆,一個個地便都不再動了。其實,也不能說是它們完全不動了,它們只是不再往前移動了,而是開始慢慢地往後退了。
我不得不說,冷月的藥確實牛逼,她就只在地上灑了那麼一點兒藥,這些黑蛆就不敢再往前移動了。看來,這對付蟲子什麼的,還得要冷月這樣的蠱女出手才行。
“這是什麼蟲子啊?”我問冷月。既然冷月能用那藥逼退這些蟲子,那麼至少可以證明,冷月知道這些蟲子是什麼蟲子。不然,她怎麼知道什麼藥好使啊!
冷月衣服裡藏着的瓶瓶罐罐,我可是見識過的,那可有十好幾瓶,每一瓶裡面的藥都不一樣。那些藥,既可以當蠱毒用,又可以當解藥用。總之,那用法很複雜,反正冷月跟我講了半天,我也沒怎麼搞懂。
據冷月說,那十幾個瓶子,可以配出數百種蠱毒和相應的解藥,這世上基本上所有的毒蟲和毒蛇,都能用那十幾種藥配出來的藥粉逼退,或者殺死。
那十幾種藥粉,都不是單一的某種藥的藥粉,而是由很多種藥材,加上一些秘方制煉出來的。冷月說,其中有幾瓶,是她們那個寨子的鎮寨之寶,現在已經沒有人能煉製出來了。其餘的,大多是鎖魂婆煉製的。當然,也有些最簡單的,是冷月自己煉製的。
雖然在煉製蠱毒、解藥這方面,冷月還欠了不少火候,但是在用蠱、解蠱方面,冷月可是比鎖魂婆還要厲害。因此,鎖魂婆主要負責煉藥,冷月主要負責使用,她們婆孫倆就是一對黃金搭檔。
“這蟲子看上去像是蛆,但是顏色不對,而且個頭比蛆大。其實這蟲子沒有一個準確的名字,我就稱它爲黑蛆吧!黑蛆跟那蟲草有些像,蟲草是植物和動物的合體,而這些黑蛆則是蛆和蜈蚣,還有別的一些蟲子雜交出來的。你可以仔細看看,這些黑蛆有很多腳,跟蜈蚣有些類似,可是它的動作,又跟蛆有些像。當然,它還有別的蟲子的特徵。具體要是說起來,那就太複雜了。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這黑蛆,我們寨子的祖先是遇到過的,我手裡這藥,就是根據祖上傳下來的方子煉製的,對這黑蛆很有效。”冷月說。
在這藥效的作用下,剛纔還顯得很牛逼的黑蛆們,已經擠到一團去了。不過,那些黑蛆現在雖然擠成了一團,但是它們仍是好好的,看樣子一點傷都沒有受。也就是說,冷月這藥只能驅散它們,並不能殺死它們。
當然,這只是我的臆測,至於這藥能不能直接把那黑蛆給殺死,還是隻有冷月才能給出一個權威的答案。
“你這藥能直接把這些黑蛆給幹掉嗎?”我問冷月。
“只要把藥灑在它們的身上,它們就必死無疑。不過,這藥就這麼點兒,而那黑蛆的數量是那麼的多,我這點兒藥顯然不夠。”冷月說着,把她手中的藥瓶對着我揚了揚。
聽完冷月這話,我這心裡頓時涼了大半截。要知道,雖然冷月把這些黑蛆給逼退了,可是這些黑蛆還是活着的啊!等藥效過了,它們還是會對我們發起再一次的進攻的。
“師公,怎麼辦啊?”我問。跟鬼崖子這種對手交手,我就是個純粹的小白,什麼都不知道,因此只能靠多問來彌補一下。
“用龍火吧!現在冷月已經把那些蟲子湊到一堆了,你去擺個火陣,然後用龍火引燃,這些蟲子應該全都會被燒死的。”師公說。
擺火陣,這對於我來說倒是不難。擺火陣需要符,我相信師父那裡一定準備得有。因此,我走到了師父身邊,問他要了擺火陣的符。
師父很大方的拿了一張符給我,我一看那符,不免在心裡暗吃了一驚,原來師父畫符是這麼的牛逼。那符我一拿到手上,就感受到了極強的念力。可以說,只要有師父這符助陣,哪怕我就是個半吊子,那我也能把火陣給擺出來。而且,那火陣的威力,絕對是極強極強的。
我在師父那裡拿了符之後,便打開了自己的雙肩包,準備從裡面那些紙錢出來。可是,讓我無地自容的是,我的雙肩包里居然沒有紙錢。我居然忘了帶紙錢這麼重要的東西!
師公見狀,對着我無語地搖了搖頭,不過,此時我那慈祥而又善良的師父,拿出了他自己百寶袋裡的紙錢,遞給了我。除了紙錢,師父還把香和燭給遞給了我。這些玩意兒,我一樣都沒帶。
其實,細想起來,這也不能怪我。我一心想着是來打架的,沒想到會擺陣什麼的,所以我這包裡,就沒有帶什麼跳大神的工具。我唯一帶的,就是那把地攤貨桃木劍,還在殺那小鬼的時候弄斷了。
備齊了這些東西,我便走到了那堆黑蛆的旁邊,慢悠悠地擺起了陣。我之所以擺得慢,那是因爲我隨時得警戒着,不然,要是我被那鬼崖子給偷襲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認真點兒,老子給你盯着呢!擺陣要專心,你以爲這些蟲子好對付啊!要是它們好對付,我還讓你用屁個龍火啊!老子自己用三味真火就把它們給收拾了。”師公對着我吼了一句。
我這個師公,就是這麼個人,老是跟我找茬兒。明明他之前就說過,讓我們提高警惕,防止被偷襲,可是現在,他就這麼就反悔了,哎!不過,我也懶得跟他計較,只是在那裡乖乖地擺起了陣。
還別說,這專心就是好。我一專心起來,那陣很快就被我給擺好了。看着自己擺的那火陣,我得意地點了點頭。好!這陣真好,這陣可謂是我有生以來擺得最好的一個陣。當然,這個陣的牛逼,更多的是因爲陣眼處的那張符。
“你得意什麼,要是把那符換成你畫的鬼畫桃符,這陣就是個屁!快把火陣引燃,你們看到那藥效就要過了嗎?這些該死的蟲子又開始在亂動了。那要是不快一點兒,一會兒這些蟲子跑出來,你那陣就屁用都沒有了。”師公說。
師公說得很對,我們的對手是鬼崖子,不能小覷。因此,我不能在這裡沾沾自喜,得趕快把這些蟲子給燒了。只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在這裡擺陣,那鬼崖子肯定是知道的,那麼爲什麼,他不給我製造麻煩呢?要知道,從開始擺陣到我擺完了這陣,我可是一點兒麻煩都沒有遇到。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那鬼崖子老不動手,反而還讓我更加擔心了起來。我這陣,是不是哪裡沒擺對啊!那鬼崖子是不是因爲見我擺的這陣不行,所以都懶得搭理我啊!
人吧,有的時候就是會這麼的不自信,老是懷疑自己。不過,我是個厚臉皮的人,轉眼我就想到了,師公剛纔都讓我放火了,那就證明我這陣沒有問題啊!
要知道,師公可是高手,因此這陣到底行不行,師公是絕對能看得出來的。所以,師公都說了我這陣是沒有問題的,那麼我還妄自菲薄幹嗎啊!直接放火吧!
這麼想着,我便走到了坎門。這龍是在水裡待的,因此龍火雖然是火,但是要想起威力變得最大,卻不能在代表火的離門那裡放,只能在代表水的坎門那裡放。
有句老話叫水火不相容,這龍火之所以能比那三味真火還牛逼,那就是因爲這龍火在水裡也能燒,能完美的完成那水火兼容的重任。所以,龍火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奇葩的火,也是世界上最強的火,沒有之一。
這麼想着,我已經走到了火陣的坎門處,然後運了氣。爲了讓龍火來得更猛烈一些,在噴火之前,我還特意把我中指的指尖給劃破了,把指尖血塗到了我的掌心上面。
臭蟲子,看老子不用龍火燒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