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見到金未悔眼中精芒閃爍,而且是越演越烈,顯然已經看透三孃的天賦,魏央急忙咳嗦幾聲,算是打斷了金未悔的話語,卻令金未悔似有領悟,向他瞄了一眼。
察覺師尊這般舉態,金未悔哪能不知曉師尊何意?可是看到三娘一臉迷惑,金未悔亦是微微搖首笑而不語。
“父親,你這是何意?”
三娘也是聰慧之人,見到金未悔話語停止,有些話語並未盡數說完,明顯是受到了父親的干擾,三娘怎會不知,父親定是有什麼事故意瞞她,而且絕對是關於她的修煉,頓時臉上閃爍不快之色。
一直以來,三娘與魏央、夢瑤琴相認之後,都是乖乖女的形象,而且頗爲明禮懂事,魏央與夢瑤琴自然十分寵溺三娘,想要給予對方最大的快了,以求補償往日的缺欠。
可是正是這種關愛,使得魏央的內心之中,並不想讓三娘走上,他們曾經的老路。實力最強,責任最大,而要面對的危險,也是越來越大。
眼下魏央還能保護於她,一旦三娘步入他的境界,甚至達到原始神靈之境,那將會面對諸位秘境之主,要面對沌與燭照等衆,或是淪爲對方的麾下之臣,或是與對方淪爲生死之地。
三孃的脾氣秉性,顯然不會屈服敵人麾下,那自然會落個被挾持,亦或是死亡的結局。而與對方淪爲死敵,只怕日後與寒玲一樣難以善了,皆要隕落這方世間。
這並非是魏央願意看到的結果,故此有些本事,有些修煉的捷徑,魏央也並未傳授於三娘,只希望她能活着,活着就好。
可是三娘呢?當經歷愛人死在她的面前,感受到沌是那般的強大,那一刻,三娘真的迫切的希望,她能夠擁有斬殺敵人的實力。
而今魏央這般的舉動,無疑觸動她內心的叛逆,冷眼看着魏央,欲要對方給她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呃,那個小師妹,師尊,亦是爲了你好,若是你踏足我們的境界,若是一戰之下,不是敵死,就是我亡之果。眼下以你的實力,我等也不會太過爲難,除非他們能夠與師尊一角勝負,若不然沒有半點的把握,他們也不敢爲難於你。”
金未悔也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多嘴,竟然會演變成這般的結果,開口想要勸慰三娘,卻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夠了,我已經長大成人,沒有你在的時候,我不是也過得很好。父親,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不於你們相認,我會走出我自己的路。”
三娘開口的怒斥,並非是針對與金未悔,眼中流露出的悲傷之色,令魏央亦是大爲心痛,無法開口勸慰三娘,根本不知道怎麼開口。
爲人父,魏央欠缺的太多了,甚至因爲多年的不見,不曾陪伴自己女兒的長大,讓他與三娘之間,一直以來,都有那麼一道隔膜,不知道該如何相處,能給對方的一切,魏央都想給她最好的。
可是他認爲最好的,卻不一定是對方希望接受的,這遠比與敵人廝殺要難,也遠比一段複雜的感情,還要難以處理。
“父親,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可是你不該絕了我的路,即便是生死與敵人之手,也遠比看到自己的愛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無能爲力的痛苦,要好過的多。父親,你不該,你真不該阻我修途。”
見到魏央一臉的悲傷,那種感同身受的痛苦,讓三娘心中一軟,可是心中的不敢,心中的悲傷,已經對於愛人臨死之前,那般擔憂的眼神,三娘感到深深的痛苦。
這般的痛苦,豈是旁人可以感受?每天每夜,都被痛苦折磨的她,已經是近乎瘋狂。若非是沌一直囚禁於她,甚至暗中看管她的所爲,只怕她早就不存於世,選擇自盡結束這般的痛苦。
三娘能夠活到今日,魏央還真要感謝於沌,若非是沌的暗中看管之下,今時今日,只怕父女再無相見之日。
“三娘,你真的想要實力麼?若是有一天,你掌控這虛空最強的實力,你會如何?”
看着面前悲痛的三娘,魏央臉上閃爍一絲堅韌,靜靜的問了對方一句。
“最強的實力?”
三娘微微搖首,緩緩的開口而道:“我只想守護我的親人,我身邊的朋友,一切對我好的人,就可以了,擁有這般的實力就好,掌控最強的實力?還不是依舊過着日子,還能有什麼改變麼?”
三娘這般悽苦的模樣,更是令魏央心痛,本不想開口說出的話語,想想終究還是打算告知對方。
“三娘,卡恩未死。”
“什麼?他在哪裡?不,絕對不會,我親眼看見他死在我的面前,父親,你莫要欺我,我?”
見到魏央一臉鄭重之態,眼中根本沒有一絲的欺騙之色,明明不相信這般話語的三娘,心中更是希望看到這般的結果。
“我只能告訴你他未死,可是究竟在哪裡,今時今日,你不必所知,我只想告訴你,你也只需要知曉,他並未死就是了。另外,你好好想想,究竟要不要走我們的老路,一旦你眼下開始修煉,我將全力以赴助你增強。可是……
哎,一旦你選擇這條路,只怕在未來的廝殺之中,我也不能護佑於你,你也要入這虛空之劫,沒法獨善其身了。”
魏央真不希望三娘走這一條路,可是他知道自己這女兒,已經有了選擇,選擇了他並不願意看到的局面,這一點,誰都無法扭轉她的想法,這女兒的脾氣,與他和夢瑤琴很像,一旦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父親,我知道前途危險,可是我需要的是實力,我不是在你翅膀之下的雞仔,若是,若是父親有一日不在,母親也無能爲力庇護於我,那我又該如何自處?投敵麼?沒有父親存世於此,我們還有這樣的機會麼?”
三娘這般的話語,倒是令魏央眼中一亮,心頭那絲迷茫之情,倒是緩緩的消退心田之中。
真是越關心,越不知道如何抉擇,或許放任對方自己選擇,也不是沒有道路可選,一切就順其自然吧,只要他活着,誰也不能傷害他的親人。若是死了,哪管洪水滔天,願怎麼地怎麼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