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見到孫瑩未曾有所動作，猛直接揮手一擊，頓時長槍脫手而出，化爲流光而去。
眼下即便孫瑩不去控制長槍，憑藉虛的神魂與血肉之力，再加上猛注入那一道不菲的神魔之力，令長槍之內的能量，頓時爲之暴動而起，催動長槍直奔通道的盡頭，迅疾的衝撞而去。
雖然心中依舊有些疑惑，但是孫瑩並非出手阻攔這一切，看着目光閃爍的猛，孫瑩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決斷。
“猛甲，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怎麼一回事？你聽他胡說八道？”
見到孫瑩滿臉的平靜，猛亦是感到有些陌生，似乎眼前的女子，已經不是當初那般柔柔弱弱的女孩，甚至有些像丹的模樣，曾經的丹，亦是這般的平靜，時常會有自己的念頭，甚至有時候跟他故意作對。
“呵呵，相信？爲何不信呢？我在這方虛空，隱藏亦是有數十萬載了，我聞人族曾有一言：臨死之人，其言也善。我覺得這話，大有道理可言。
虛，知道他必將死去，而且以我的性子，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會選擇此時此刻，來反對你的決斷。
我想虛絕對不會故意誣賴於你，從而挑撥你我的關係，那未曾說出的話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見到有些冰冷的孫瑩，猛眼中亦是閃爍一道寒光，也正是這一道寒光，令孫瑩心中徒然一緊。
一把長刀瞬間降臨前方，好在孫瑩早有準備，雙手碰觸刀背，藉助這一推力，快速的向後退去，算是堪堪躲過對方這一擊。
“未曾想到你早有防備啊。”
見到自己這一擊沒有做效，猛也不屑自欺欺人，兩人都明白出手的含義如何？何必還要遮掩下去？
“事出常態必有妖，當你低頭沉思的那一刻，我便心中早有警覺。你太過自負了，甚至可以說剛愎自用。
若是你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丹的事，你根本不會聽任何的閒言碎語，甚至會不屑於解釋，也不會爲難對方，因爲你不屑去解釋，對麼？
而在你出手攔阻虛的話語之時，我便知道你心虛了，甚至刻意不想讓我知道，對麼？”
這般的質問，令猛亦是暗自點頭，對方說的一點沒錯，若是他心中沒有理虧，甚至說是恐懼於虛開口，會道出那件事的秘密，他真的不會理會對方，甚至會放任不管，任憑對方如何開口，都無法影響他半分。
可是竟然他選擇出手了，出手就已經暴露了他的內心，對方能夠早有防備，倒也說的過去。
不過他做夢都想不到，在修選擇自我犧牲，化爲長槍的那一刻，孫瑩便對猛感到了質疑，在那一刻之間，她已經無法如同從前，跟在對方的身後，任憑對方做出決斷，她都會選擇無條件的支持。
說是淪其究竟，還是孫瑩成長了，以前那個懦弱、天真，甚至有些白癡的小女孩，已經徹底長大成人了。
在她契合老奸巨猾的孫，吞噬詭詐的瑩，她早就改變了自己的心性，說她依舊是之前的乙女，倒也爲之不妥，確切的來言，眼下的她，應該是她與孫、瑩，三者的共同體。
吞噬其他神魔的神魂，真的便不會影響自己的性格麼？會，絕對會，眼下孫瑩便是一個事實，一個不願意承認曾經乙女的身份，還是曾經的乙女麼？
而虛呢？虛吞噬了虛無的神魂，在臨死之前，拋棄曾經的懦弱卑微，公然敢對抗於猛，那個一直讓他膽戰心驚的首領，虛就沒有改變麼？若非是虛未曾吞噬虛無的神魂，只怕換做以前的虛，絕對不會如此所爲。
而猛呢？猛雖然沒有吞噬星的神魂，但是佔據了星的身軀，要知道那蓮藕便是星的根源，相當於星的神魂，他豈能不被影響？
那個素來冷靜、聰慧，從來不會因小失大，放眼全局的猛甲，也被充滿衝動、質疑星的神魂影響下，最終而改變了本性。
撫摸着手中的長刀，猛甲逐漸平息心中的意念，隱隱之中，他也覺得自己變了，可是因何而變，變的根源是什麼？他還是沒有想到此點。反而是覺得自己是被族衆的生存，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有些感到人太過疲累而已。
長刀，乃是丹的身軀所化，這一病長刀被他稱之爲丹霞，看着那柄長刀的刀身，流動這一絲赤霞般的色彩，孫瑩也知道對方的內心，並非如同表面那般平靜。
“你想直到？”
許久，看着通道盡頭的長槍，正在不斷的撞擊空間壁壘，雖然當初他們發現這一出虛空的節點，乃是虛空壁壘最爲薄弱的一處，從而打開了這方通道，但是經過這蠻長時間的流逝，空間壁壘也會自我修繕，早已補全曾經破碎的洞口。
如今，想要強行打開通道，也並非是短時間內，便可以完成的結果，猛看向眼前的孫瑩，突然流露出的一絲溫柔，令孫瑩想起曾經的猛甲。
那時候的猛甲，亦是這般靜靜的看着她，如同一位大哥哥一般，包裹她冰冷的內心，讓她選擇跟隨對方，成爲對方的左膀右臂。
“想。”
“你可知道，你若是知道真相之後，你我只怕要成爲死敵，甚至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你願意與我爲敵麼？”
見到對方毫不猶豫的開口，猛微微皺眉，心中亦是哀嘆一聲，曾經最爲忠誠的臣子，眼下一個個死去，如今孫瑩只怕也會與他爲敵，這是何苦呢？難道真相比性命還重要麼？愚蠢麼？這不是愚蠢，又是什麼？
“結果而定，若是你爲了自己的私慾，那恕我無情，若是你爲了族人，真的爲了族人，而非是你一己所願，導致丹的死去，我可以權當沒聽過罷了，且依舊選擇輔佐於你，依舊站在你的身邊，與這方虛空的生靈死戰。”
孫瑩內心已經有了答案，可是她依舊想要聽到，聽到自對方口中，說出事實的真相，說出當年發生的事情，或許這就是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