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魏央發佈掌門令之後,舞峰定坤也緩步而來,對於旁人來說,舞峰的峽谷難於登天,可是對於他來說,還是有秘路可尋。
而定宗一代三位弟子,也返回祖師峰山下,路過癱軟在地的紫曦,猛然啐了一口,口中道了一句:“不自量力。”
“大師兄,紫曦她?”
“怎麼?到現在你還要護着她,眼下是什麼時候了?咱們可是打算捨棄於她,定嚴你心中要有個數才行,莫要破壞了咱們的計劃。”
“這,不敢有礙計劃,全聽大師兄的便是。”
定嚴掃了一眼紫曦,雖然心中感到可惜,但是看到紫曦那乞求之色,轉眼便錯過對方,隨着定宗等人,快步向祖師殿而去。
一時間,紫曦眼中黯然無光。在這一刻,她才發現除了馭獸的天賦,其他的什麼都不是?若是沒有馭獸的天賦,只怕隨意一個二代弟子,都可以輾軋於她,更不會得到師父的器重。
而沒有師父的器重,也沒有掌門的全力支持,她平日裡惹出的禍患,早就被宗法堂出面,緝捕於她從而定罪了。
掃了一眼,定宗囂張的離去,便是有那份證據,只怕也無人相信,更不會面見掌門,只怕便要被人打殺了這裡,紫曦心中無比的憎恨這個宗門,無比憎恨掌門初封,無比憎恨她的師父。
若不是師父的放縱,若不是掌門的器重,若不是執法堂的無視,何故造成她眼下的結局?當然在她的內心深處,也是無比的後悔,後悔沒有看清本身,後悔爲何如此狂妄。
紫藤匆匆的下山,路過紫鳩之時,匆匆給對方露了一個笑臉,對此紫鳩並沒有詢問,便是定明也並未開口。紫藤能夠下山而來,顯然爲了定嚴,亦或是紫曦,那都是有掌門的吩咐,二人只要做好手頭之事,哪管其他人的所爲。
“師父,你爲何不爲二師兄他們……”
“紫賜,做好自己就可,與爲師快點收攏靈獸,各人有各自的選擇,莫要被他人左右,永遠保持本心便是。”
定明心中也是黯然,紫斯等人的離去,讓他看清衆徒的本質,好在紫鳩與紫賜兩人,雖然天賦不高,但是仍然能保持一顆正直的心,這便是足夠了。
聽聞定明的開口,紫鳩與紫賜不再說話,雖然他們心有不忍,但是兩人都明白了,絕對不可能因爲師父幾句話,便可改變眼下的結果。
“紫鳩,我相信你執掌宗法堂,可以做的公平公正。不要有所顧忌,做你想要做的事。”
公正?多麼簡單的詞彙,可是涉及到本峰的師弟們?便是紫鳩心中也是不忍。不過紫鳩不是紫賜,他早已看清師弟們的本心,甚至更多的時候,若不是因爲定明的左右,只怕他早已對師弟們依法處置,也好約束他們的胡作非爲。
“是,師父。”
紫鳩點點頭,內心在這一刻再無波瀾,或許他不會被師弟們諒解,或許他會被人指指點點。不過在這一刻,他的內心已經變爲鐵血,他願意化身爲宗門律法,執行者與守護之人。
紫藤匆匆下山,與迎面而來的定宗等人,正好來個對對碰。見到匆匆下山的紫藤,定嚴雖然覺得此子不討喜,但是在此刻化爲笑臉相迎,那舉態與之前的所爲,簡直就是天地之差。
“師父,掌門着我問師姐一句,是否願意去宗法堂自首,若是不願意的話,許她自盡,以求保全顏面。”
“掌門?掌門可是出關?”衆人心中一緊,沒想到此時掌門出關了,難道這都是一場戲而已?
“不是,乃是代掌門所令。”見到衆人誤解,紫藤急忙開口說明。
“你這孩子,怎麼能如此有失分寸?”
“定嚴,此時不是你教誨弟子之時。不過這代掌門倒是示軟了,只怕紫曦不難保下啊?”
“不敢,大師兄的計劃不變,我定嚴緊隨其後,絕對不敢心存異念。”
定嚴見到定宗臉上不喜,急忙低頭哈腰,全力表明他的心意,不敢再與紫藤說些閒話。
“明白就好,走吧。紫藤,你也去忙你得去吧。”
定宗冷哼一聲,見到定法與定嚴,都露出全力支持的表情,轉身便向祖師殿而去,心中不禁大爲狂喜的道:如今,這掌門繼承之位,只要除掉這代掌門,那便是他的了。
事實真的如此麼?絕非如此,就在定宗前行不久,便見到了定明與紫鳩而來。本打算與定明開口之時,一旁臉上毫無表情的紫鳩,已經直接開口道:“各位師伯,恕紫鳩無禮了。先前諸位違背掌門令,紫鳩以宗法堂護法之名,前來緝捕諸位,還請諸位莫要讓我爲難。”
“你,定明你這是何意?難道真的以爲抱上了大腿?紫鳩你這是找死不成?”
定宗等人顯然沒料到如此之果,不僅詫異的看着定明,不知道對方究竟何意?只見修羅衛在紫鳩的暗示下,直接包圍了衆人,對方也是急忙抽出靈器,與修羅衛互爲對峙,等待各自的師父下令。
“一切都是爾等咎由自取,紫鳩乃是宗法堂的護法,便是我觸犯了宗門律法,紫鳩此舉也是無過,勸一句各位莫要自誤。”
定明轉身帶着紫賜離去,見到定明離去,紫斯等明峰弟子紛紛對視一眼,本想開口求師父、師兄,卻見到定明轉身離去,根本沒有理會他們。
“定明,你這是不念兄弟之誼了?”
定法的一句話,令定明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定明如此,定法剛要再次開口,卻見定明轉身再次離去,這一次走的是那樣的決然,令他也是傻眼的看着,那一道帶着失望的背影。
定宗揮手取出一件靈器,他不相信紫鳩敢向他動手,亦是不相信魏央會對下下手。一個不知名的二代弟子,怎能與他的地位相比,就算他犯下滔天大禍,只怕師父也不會對他責罰,因爲他有功於宗門。
三十年前,宗門靈獸匱乏,是他不惜生命的代價,前往西戎之地,獲取靈獸數十隻,得以使得除宗門四大兩獸之外,其他靈獸得以繁衍擴大數額。
二十年前,宗門弟子匱乏,被離火宗聯合隋朝官員,迫使宗門無法去世俗招募弟子,是他不惜生命的代價,親自前往大隋皇城,求得大隋皇帝憐惜,得以使宗門繼續傳承。
十年前,宗門因靈獸之事,得罪了南蠻塗谷傳人,一時間行走世俗的宗門弟子,紛紛被南蠻之衆所殺,是他不惜生命的代價,親自前往塗谷,雖失了宗門的顏面,卻與塗谷和好,了斷了此中因果。
這一切一切的功勞,足以讓他立於不敗之地,故此才造成他眼高於頂,素來以功在身,不滿足眼下的權位。
可惜他想錯了,魏央並不是掌門初封,亦是不知道他在宗門的功勳。而眼前的修羅衛,更是兇猛好戰,對於他們來說,只要是不尊魏央之令者,便是無視主人的威嚴,那便是主人的生死之敵,也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人,在阿修羅族之中,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只有用對方的死亡,才能泯滅他們心中憤怒的火焰。
“殺。”
不等紫鳩再次開口,須羅眼睛已經現出熊熊怒火,如此無視主人之衆,便要以他們的鮮血,洗刷帶給主人的侮辱。便讓他們心中徹底生寒,永遠臣服主人腳下,不敢再有不敬之心。
須羅率先拋出手中令旗,牢記魏央的命令,那便是敢於反抗者,便要斬殺此旗之下。見到須羅動手,在他身旁的四人,也紛紛拋出手中的令旗。
血煞五行陣直接施展,籠罩在衆人之上,這一刻,定宗等人才徹底生寒,他們從來未曾想到,對方真的會下殺手。
此時此刻,看到周圍魔氣縱橫,其中那煞氣滾滾而動,四周靈氣所化的陣紋,已經變化出各種猙獰的魔獸,向他們滾滾殺來之時,他們再也沒有一絲僥倖之心,只能聯手頑抗如此大陣,希望衝破此陣,殺了那狂妄無知的魏央。
血煞五行旗,能被坤補如此格外看重,甚至不敢輕易使用,可見此器的威能。便是魏央一位靈徒,掌控此旗都能斬殺道師。
而須羅乃是法師的實力,身邊更是有四位部衆,亦是法師的實力,在加上阿修羅部衆,本就是修習陰屬性靈力,更是被漫天諸神稱爲魔徒,更是與這五旗契合。
一時間,更增這大陣的威力,那定宗未有防備,便被陣紋所化的魔獸攻擊。眨眼之間深受重傷,便是那顆幻化着嬰兒的金丹,也被魔獸瞬間撕碎,化爲一縷煞氣,增加了五旗的實力。
定法、定嚴,看到如此一幕,心中亦是徹底生寒,不等兩人施展道術,便已經被無數的魔獸,紛紛撕碎了他們的身體,緊接着那半嬰半丹,便被血煞五行旗所吸收,化爲一抹塵埃而已。
三位道師,那便如此被斬殺也對,剩餘的二代弟子,還未等跪地乞求,便被衝進大陣之中的修羅衛,紛紛斬殺於此。
幾乎眨眼之間,五柄令旗便被五位阿修羅衆收起,紫鳩看着地表留下血跡,消失的衆人,驚恐的看着須羅,不信的問道:“他,他們死了?”
“嗯,走吧,下一步我們做什麼?”
“呃,是,須羅老伯,咱們這邊走,咱們儘快穩定宗門就是。”
看見如此冷靜的須羅,似乎斬殺這些人並非什麼大事,紫鳩也是暗自搖頭,倒是受到須羅的影響,慢慢的平定內心的驚恐,對於魏央敬重之中,生出了恐懼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