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色的電芒交纏,如銀器熔漿一般。
陳鴻才踏空而上,從儲物袋中祭起一柄黃澄澄的八角葵扇,靈力在他掌間吞吐,葵扇則隨着他手臂的舞動而左右揮舞。
連扇了六七下,那一團肆虐的電芒終於散去,一具焦糊的軀體自空中栽落。
鍾碧黎眼疾手快,以靈力托住,將這具“焦軀”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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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電擊符’沒錯!二品符籙,她是從何得來的?”鍾碧黎看着崔封的傷勢,立馬得出了此結論。
陳鴻才大手一揮,立時將江芸禁錮了起來,他與鍾碧黎原本打算,兩人無論誰落入險境,都會出手阻止。誰知江芸竟是用“電擊符”這等寶物,果然狠辣,令得他二人根本沒有反應時間。
“江芸,你是哪裡來的電擊符?”陳鴻才厲聲喝問,神威悄無聲息地籠罩在了江芸四周。
江芸似有所感,她感覺自己心中極爲惶恐,像是被一頭精怪狠狠盯住了一般,“陳殿主,我宗不是一向奉行‘順其自然’,從不過問弟子身上的秘密麼?”,江芸硬着頭皮,迴應了一句。
這時,一道窈窕身影翩翩而來,來人星眸皓齒、膚若凝脂,顧盼流連間,一種成熟內媚之美自然滋生。
“陳師兄,發生了什麼?”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聞訊而來的楊輕煙,她一來便見到地上躺着一具焦黑的肉軀,而一旁陳鴻才正以神威壓制江芸。
陳鴻才散去神威,厲喝道:“江芸以內門弟子的身份,向崔封提出生死決鬥,最終竟是使出了‘電擊符’,將崔封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她一個內門弟子,入宗不過三個月,竟是擁有二品符籙,其中必有蹊蹺!”
地上的崔封,此時已是完全昏迷了過去,他渾身焦黑,冒着青煙,發出陣陣肉香。若不是陳鴻才及時出手相救,再過一會兒,只怕是連他的五臟六腑都將被電芒熱熟。
“江芸,怎麼回事?”楊輕煙看向江芸,放緩語氣問道。
江芸毫不避諱道:“生死決鬥,自然要決出個生死!我想殺他,於是用了電擊符,僅此而已。沒想到,最終還被陳殿主阻止,呵,真是不公!”
鍾碧黎走到楊輕煙身側,出聲道:“即便如此,這手筆也太大了。電擊符,一張少說也得八十顆下品靈石,摺合八百點宗門貢獻額,這麼一大筆財富,你是從何得來的?”
“別人贈與我的!怎麼?難不成,鍾長老還要清查我不成?我現在可是要去青水派進修的人了,怕是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了吧?”江芸絲毫不客氣,她似乎有所依仗,侃侃而談。
陳鴻才幾人對視了一眼,而後示意王輸等人將崔封送去療傷。姬嬋走上前去,將崔封抱起,與王輸幾人匆匆離去。
“罷了,崔封已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你滿意了吧?”忽然,陳鴻纔開口道。
四周圍觀的弟子譁然,親傳弟子被傷成那樣,這幾位東籬宗高層竟然不追究了。
有修士感嘆道:“這都是懾於青水派之威吶,若不是江芸已然成爲半個青水派修士,只怕這件事沒這麼容易揭過。”
“千年門庭……底蘊不知雄渾到了什麼地步。”
鍾碧黎與楊輕煙對視一眼,微微點頭。其實陳鴻才之所以忍氣吞聲,說出那番話,一是因爲萬事俱備,只要塗萬一行人出發,接下來的戲碼才能一一上演,眼下不宜拖延,免得夜長夢多,二是爲了能讓四周的弟子、乃至江芸等人都深信不疑:東籬宗的確無比忌憚青水派。
這樣一來,到時候大功告成,任何人也懷疑不到東籬宗頭上來。
江芸心底長舒了一口氣,她雖不懼撕破臉皮,但也不願這麼早就動用那“依仗”,她想將這“依仗”留着,待到取機緣降臨之時再使用。
塗萬走上前來,不冷不熱地說道:“一張二品符籙而已,大驚小怪!”塗萬此話一出,江芸心下大定,看樣子,自己確實是高枕無憂了。
大手一揮,塗萬說了句“走吧”,江芸、姚驍等五人便跟着他離去。
聚集在東籬山門的修士,也紛紛散去。
陳鴻纔看了楊輕煙一眼,道:“輕煙師妹,看樣子,這次你看走眼了。”
楊輕煙默然不語,她對江芸青睞有加,不僅是覺得對方天資過人,有可能是修真界的渾金璞玉“體質修士”,還因爲她在其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倔強與執着。但今日,她忽地發現,自己看到的,或許只是表面。
鍾碧黎輕嘆一聲,道:“想不到,在此橫生枝節。我察看過了,崔封傷勢很嚴重,但願他能在象羅礦山開啓之前痊癒。”
“先不說這些了,他們應是已經出發了吧?”楊輕煙問道。
陳鴻纔看向塗萬等人離去的方向,喃喃道:“我們就靜候佳音了吧。”
“對了,前幾日送往‘閱經樓’的那名弟子,現在進展到什麼地步了?聆聽到前人留下的絕唱吟誦了麼?”楊輕煙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神色,問道。
鍾碧黎微微一笑,神秘地說道:“日後,此子說不定會成爲,我宗的大殺器!”
一向溫婉淑雅的鐘碧黎口中,竟蹦出了這樣的話語,可想而知,那“閱經樓”上的進展,是多麼令人振奮了。
“去看看吧。”陳鴻才提議,而後三人踩着各自的靈力,飛遁而去。
待到三人遠去,漆黑的夜色中,蓁蓁枝葉遮蔽下,一道影子低笑了幾聲,化作一抹黑影,向着東籬山下掠去。
……
一間金碧輝煌的房屋中,上演着香豔的一幕。
一名身形偉岸的中年男子,正在一名嬌豔女子的身後馳騁着,喘息甫定的他,左右臂彎中還摟着兩名姿色絕佳、香汗淋漓的美豔女子。
兩名女子,一人身上寸縷不着,身材豐腴,如同一顆熟透了的李子,一口咬下去定是滿嘴甜汁。另一人則以碎布條遮住了關鍵部位,朦朧誘人。
中年男子左右開弓,引得兩名女子嬌笑不已,而他身前的那名女子,則發出高亢的**聲,有如黃鶯清鳴。
酣暢間,房內溢滿了**的味道。中年男子恨不能一分爲三,同時享用這三道佳餚。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扉被猛地推開,“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即將攀至巔峰的中年男子,一下子被嚇得跌落谷底。
“幹什麼!!擅闖我的寢屋,找死麼!!”中年男子惱羞成怒,對着眼前這個破門而入的人怒喝道。
而這破門而入的人,汗流浹背,神色張皇,“噗”的一聲跪倒在地,以顫抖的聲音說道:“門主!大事不好了!失蹤了六天的李長老,現身了!”
那中年男子眉頭一挑,不悅道:“赤紅雙堡終於放人了麼?這幫孫子,算他們識相!李長老沒事吧?”
“李長老……他已經死了……”那人瑟瑟發抖道。
中年男子氣血翻涌,一掌將胯下那名女子拍成了碎肉,驚怒道:“你說什麼?!死了?誰幹的!是赤紅雙堡的狗雜種麼?”
“不……不是,是……青……青……”那跪伏在地的男子,因驚懼忐忑,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了。
“是什麼?”中年男子心頭浮上了一絲不妙。
“是青水派的修士!”
“嗤!”一道金色的匹芒自中年男子掌間涌出,他摟着的兩名女子,頃刻間被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