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文博怨毒的盯着我,牙齒咬的嘎嘣響。他恨恨的說道:“蛇無頭不行,爲了大家的安全,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統一指揮。我是這次任務的大隊長,指揮的工作我當仁不讓,你們誰要有意見儘可以提出來,不然若違揹我的命令,別怪我翻臉無情。”
樑文博雖是個二世祖,畢竟當官有一定時日,頗具官威。他嘴上說着話,眼睛卻只盯着我一個,明擺着等着我自己跳。可悲的是我明知他給我下了套,等着我上鉤,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必須跳。不但要跳,還要心甘情願的跳。我這人從不會老老實實的吃虧,基本誰要惹了我,當場我就會甩他兩個大嘴巴子。
我聳了聳肩膀,點了一根菸,朝他勾了勾手指頭,他疑惑的望着我,不知我想幹什麼。我頗爲不耐煩的說道:“看什麼看,叫你過來呢,這手勢都不懂嗎,你這麼笨,我怎麼放心讓你指揮....。”
樑文博冷哼一聲,惡狠狠地望着我,不知道我這唱的哪一齣,他面色不善道:“你想做什麼?難道你對我當隊長有意見?”
我笑了笑道:“沒有,絕對沒有。你當隊長我舉雙手歡迎。”
高胖子吃驚的望着我,不知道我怎麼會突然這麼說,但他知道我一向詭計多端,既然這麼說一定有我的原因。
我接着說道:“不過,有些事我要和你單獨談談,這些事非常重要。關係到這次任務的成敗,我希望我們雙方能忘記過去的不快,齊心合力、共同完成這次任務。”
我說得誠懇無比,樑文博猶豫了一下。但他看了看身後那麼多龍組的高手,頓時膽氣一壯,大踏步的向我走來。我知道他怎麼想,換成我在他那個位置。我也不信對方敢拿我怎樣。
我嚴肅的摟着他的肩膀,他有些不太習慣,想要掙脫開來,但我摟的極緊。我貼在他耳邊道:“這件事關係到我們的性命,知道爲什麼道家人會來嗎?其實這裡藏着一件非常曠世的奇寶,得到的人可以成爲真命天子,擁有整個天下。這裡人多。我們到那邊細說。”
樑文博讓我唬的一愣一愣的,這也難怪,我這人平時刺頭慣了,甚少露出自己油滑的一面,所以一旦招搖撞騙,特別容易成功。
我給了高胖子一個臉色。讓他想辦法拖住龍組那幫人,不要讓他們過來。然後和樑文博順着羊腸小路一直向前走。拐過一個彎後,我看了下身後沒人跟來,也沒人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事,猛然跳起就是一記仙人指狠狠插在樑文博喉嚨上。
他痛苦的捂着喉嚨,想要叫喉嚨卻一陣劇痛,發不出聲來。只能劇烈地咳嗽了兩聲。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一拐砸在他的面頰上,抓着他的頭髮就狠狠撞向了石壁。
他剛緩過一口氣,想要呼喊,我抓着他的頭,對準他的嘴巴就是一膝蓋,直接把他頂的牙齒亂飛。他痛苦的倒在地上,嘴巴剛張開想要狂吼。我猛然壓在他身上,狠狠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拼命掙扎,奈何受傷太重,手上根本沒力氣。我獰笑着騰出右手,拔出了小腿上的匕首,用力在他喉嚨上一劃。滾燙的熱血如瀑布般涌出。他雙眼上翻,渾身劇烈的顫抖個不停,頭一歪死了過去。
我聞了聞空氣中鮮血的香氣,陶醉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匕首上的鮮血。還有什麼能比親眼看着自己仇家死去更開心的事呢?不過,剛下來就殺了指揮官,這可不是什麼小事。但我寧可冒險一搏,也不想時時刻刻提防自己的同伴捅黑刀,這是他自找的。
我揪着他的頭髮,拖着他的屍體往回走,一路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人死如燈滅,不管他生前多麼囂張跋扈,死後不過就和一頭死豬一樣悽慘無比。
濃濃的火藥味瀰漫,我尚未走回隊伍,即聞到了滔天的殺氣。那些龍組的高手見我殺死了他,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腰上,目露兇光。
殺氣瀰漫,濃到快要形成實質。形式一觸即發,若我不能妥善處理好這件事,那我們雙方很有可能會發生一場大火拼。可我不後悔,項羽之所以敗,就是因爲他沒有把危險扼殺在搖籃中。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面對敵人,一定要斬盡殺絕,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我紅着眼睛,冷冷的把樑文博的屍體拖到了龍組人的面前道:“樑隊長剛纔找地方解手的時候,突然鑽出了一個披頭散髮的怪物,拿着彎刀一刀割開了樑隊的喉嚨。我想要救樑隊,奈何這怪物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施救。”
說到這,我努力擠了擠眼睛,想要擠出幾滴眼淚,奈何事與願違,我只好繼續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樑隊長,倘若我不把他叫過去談話,他就不會有事。不過,大家不要過度悲傷,我們應該化悲痛爲力量,堅決的執行鄧將軍的命令,完成這次任務。由於樑隊長已經死亡,所以我這副隊長只能暫時代理指揮。”
我的理由幼稚可笑到極點,估計小孩子都不會相信。可華夏國人是非常奇怪的動物,許多事大家心照不宣,但你就不能擺到明面上講。
只要我一口咬定樑文博是死於意外,那所有人明明知道是我殺的,卻偏偏卻不會馬上和我動手,而是在那裡猶豫不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我是副隊長,樑文博一死,我的官權最大。沒能當場抓住是我殺的人,那誰都拿我沒轍。只能等到任務結束後,由軍事法庭審判我。
不過,我若嘴上承認殺了樑文博,或當場被他們撞見,那麻煩就大了。雙方立馬就會殺個你死我活。我這是在鑽漏洞,龍組人之所以會受我所制,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因爲他們守軍紀,而我是一個無賴。你官比我大的時候,我就和你耍無賴。你官比我小的時候,我就和你講軍紀。只要你們還當自己是一名軍人,那就奈何不了我。
一名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四五的龍組成員,怒目圓睜的瞪着我道:“那怪物呢,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樑隊長分明是你殺死的。”
我冷笑一聲道:“剛纔你在跟前嗎?我證明不了自己沒說謊,那你就能證明我說謊了嗎?”
他搖了搖頭,無言以對,我接着說道:“我說沒說謊,你們說了不算。樑隊長的死將來自會有軍事法庭調查取證。若真是我殺了樑隊長,我會受到應有的懲罰。而現在,我是你們的指揮官,請你們做好一名合格的軍人,聽從我的指揮,完成這次任務。”
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太瞭解華夏人的心理,無論從哪方面來講,我這事表面都暫時抓不到把柄,他們奈何不了我。加上華夏人有個非常不好的習慣,那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樑文博若活着這些人還會爲了他拼命,可現在死了,那就是人走茶涼。明知道是我殺的又怎麼樣,只要我死不承認,他們就只能等着上面下命令辦我,誰叫我現在是他們的上級呢。
不過,我還是小瞧了這些龍組成員,他們立馬拿出了尖端的通訊設備道:“既然如此,我們會立刻和喬參謀彙報這裡發生的事。倘若喬參謀認爲事情有蹊蹺,行動可以暫時延緩,那你等着上軍事法庭吧。”
龍組成員們一向高高在上,怎麼會吃這種啞巴虧。我皺了皺眉頭,手心暗暗捏了一把汗。倘若他們真如實彙報,那以喬參謀的個性,肯定會通報給鄧將軍,讓老鄧同志來決定。
不過,老鄧的爲人一向狡猾,我想他不會停止這次行動。事已至此,他肯定會裝作相信我,讓行動繼續下去,等行動結束再和我秋後算賬。
這時,一名年紀較大,戴着金邊眼鏡、頭髮花白的龍組成員突然說道:“不用聯繫了,死人是沒有價值的,只有活着的人才有價值。上面不會爲了已經死去的人停止這次行動,這件事誰都不要再提了。”
“可是許老...。”龍組成員們明顯有些不忿,許老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他們只好暫時作罷。
我皺了皺眉頭,仔細打量着這位許老,我不知道這位老人爲什麼要幫我。但說實話,我真看不出這他是什麼重要人物。不過,探險的隊伍中,多是年輕力壯或正當壯年的漢子,女人和老人都比較少。可一旦出現老人,那這名老人八成是經驗豐富、知識淵博,這是常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