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掃過木質地板上羅軍的屍體,望着正欲離開的劉丹,馮雅雲忍不住顯形了,她一出現便將自己氣息完全釋放,她這是要威懾劉丹。
“嗯?這等實力,換在大災變的戰場,也是一方戰將級別!”劉丹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恐怖氣息。
“你竟不害怕?”馮雅雲不解道,她明白自己的實力即便在精英模式爲主流的天堂之扉也不算弱。
“有什麼害怕的,你隱藏在這裡,那說明你是殺錢林的嫌犯。”劉丹攤手道,他已經找線人得知了羅軍與李風之間的恩怨,確切來說是羅軍與馮雅雲之間的恩怨,遂開口道:“我們無冤無仇,你又不會殺我,想必你就是馮雅雲小姐了。”
“嫌犯?難道對你們來說,我不是兇手嗎?”馮雅雲冷笑道。
“兇手那是對普通老百姓下手,而且是無緣無故下手的犯人,你不過是非法懲惡而已,還算不得兇手,若是在古代,你也可以稱之爲女俠吧。”劉丹嬉笑道,他明白這馮雅雲若是要殺自己,不必釋放氣息,直接在隱匿狀態下一招即可。
“你這人嘴皮子好生厲害!”馮雅雲並未收起敵意。
“還不是被你們這些人逼的!”劉丹苦笑道,他明白裡世界強者太多,一個零組無法面對太多靈異事件,他只能用裡世界之間的規則來對裡世界諸多強者進行裡世界規則的約束。
“那我要問你,你爲什麼要殺羅軍?”馮雅雲雖然已有定論,但依舊想從劉丹口中得到答案。
“嫁禍咯!”劉丹無奈,他明白在這等強者面前不要裝傻。
“嫁禍給我有什麼好處?你也是覺醒者,你明白普通人是無法與覺醒者爭鬥的!”馮雅雲並不清楚表世界國家已經擁有了一些牽制手段。
“按照法律而言,這些傢伙本就該死,但是有些社會的害蟲包庇、有些想嚴懲的部門無證據,正好你做出頭鳥,我不就借你們的名義再來一下?”劉丹有些陰謀得逞的味道。
“你是說……”馮雅雲不傻,她從這句話中聽出一絲端倪,明白劉丹應該屬於一個專門與裡世界溝通的部門,亦或者是住專門針對覺醒者與裡世界的部門。
“如果您夠聰明,那就猜對了……”劉丹笑道。
兩人這看似平和的對話並未持續下去,兩個人影從天而降!
“馮雅雲!”李風低聲怒喝道。
“在!”馮雅雲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劉丹啊!劉丹!你這樣坑我,哎,不說了……”凌明看到死去的羅軍便知道這傷口是劉丹的風格。
“雅雲啊!我說過不要觸犯裡世界對我們設立的規則……”李風語重心長起來……
……
半小時後,李風“口頭批評”完畢,他這是在做樣子給劉丹看,馮雅雲也明白李風的意思,她的演技更好,滿臉委屈,眼眶含淚。
“看來,這次我又被你坑了。”凌明笑道,但他卻不生氣,似乎是假裝被坑一般。
“那,如此的話,我們來做個協議如何?”劉丹詭笑道。
“我們倆?你認爲貴方會同意一套裝備就息事寧人嗎?”凌明搖頭道。
“有些東西,比裝備更好不是嗎?”劉丹笑得燦爛。
“你不會是說要我們幫你們訓練人吧?這在裡世界是有規定的,沒辦法大批量訓練,也不能超越B級……”凌明並未把話說死,他明白天堂之扉對長郡市的感情。
“那就一層層上報嘛,我讓你們的‘重要人員’免遭牢獄,你也得讓我們有些好處嘛。”劉丹笑得越發陰險。
“這樣吧,分別對上級提交報告,最終如何定奪,還是看上級吧。”凌明如是說道,隨後便消失在原地,也不知道他是去了總部,還是去了哪裡。
直到此時,李風才明白這凌明的實力絕對超過自己,這種空間轉移的方式,已經超過自己的最高感知範圍……
……
最終,這場殺戮被定義爲幫派間的復仇,天堂之扉與夏朝也達成了某項秘密協議,雙方對此事也不再提及。
“殺了兩個死刑犯,換來我們零組整體實力的提升,這樣真的好嗎?”艾靜看完手中的資料後,疑惑的看向劉丹。
“至少這兩個人本來就該槍斃,只是換個人來執行,順便還讓他們以自己的性命爲自己贖罪、給國家做些貢獻不好嗎?”劉丹陰險的笑了,張烈陽上校手中那紙質文件說明了這次事件的了結,更說明了在表世界中,裡世界任何國家都得看對方的臉色行事。
……
忙完此事,聞林傑等人已經開始進行公司註冊,李風反倒像個閒人般無所事事——餐廳中的一切也有了幾名來自天堂之扉的非戰鬥實習人員接手。
正好,這抽出來的時間,他也與馮雅雲交流了許多,大致意思便是:在未得到回覆之前,不能輕易對人下殺手……
因爲此事,凌明與劉丹也簽署了分別代表兩個世界的協議,以後李風要是對地下世界那些半吊子的覺醒者做下殺手的事情,一定要會提前向零組進行申請——不論你是什麼人,哪怕一拳能毀掉世界,與國家暴力機關對着幹也不是明智的事情。
就此事,李風可沒被凌明私底下說“體己話”,惹得李風一時間竟有些冷落馮雅雲。
一晃便是一週,江秀也已經從魔都近海市回到長郡,在她的經營下,江氏集團長郡分公司竟撥了一筆款項給李風這新開的公司。
看着寬敞的寫字樓,江秀笑若桃花,她明白李風漸漸有了起色,至少在表世界所謂的身份上,李風有了與江秀說話的資格。
亦是江秀的迴歸,馮雅雲之前倍遭冷落,她並未將這一切記恨於江秀,可她的內心卻有些失落、更有些感傷。早已料到馮雅雲心情變幻的天堂之扉,派來了一個讓馮雅雲不會牴觸的人——妮爾·薩其爾。這個曾經的魔界北部大陸的女王絕對不會讓馮雅雲的內心產生哪怕是一絲牴觸,都曾在魔界地位不俗,她或許是人界最適合馮雅雲吐露心聲的人。
兩人相談甚多,最後妮爾索性起身說道:“要不然,你先跟我回總部呆一段時間?”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馮雅雲立馬問道:“算是軟禁嗎?”
“不算是軟禁,就是想給你灌輸現在的格局。”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兩人的談話,順着聲音望去,馬克已然出現在兩人視野中。
“這是你的意思?”馮雅雲警覺問道。
“不要這麼警惕,不是軟禁,你隨時可以回長郡市,我們曾經也算是朋友,我這人有個毛病——護犢!”馬克笑道,雖然這只是他的玩笑話,但馮雅雲顯然當真。
“那好!我不想去,這樣可以嗎?”馮雅雲言語拒絕,但語氣卻沒了之前那般的敵意。
“最好去一天,算是我們敘舊。”馬克詢問着說道,看到馮雅雲一臉決意的表情,無奈嘆氣補充道:“要不,我讓李風也一起去?”
“我覺得,這傢伙油鹽不進哦。”妮爾一聲嘆息,她明白從魔界迴歸人界,會對錶世界的常識認知出現偏差:“不過,至少她沒有濫殺無辜,不是嗎?”
“哎,自己捅的馬蜂窩,自己解決……”丟下這句話,馬克悻悻離去。
“你贏了,開心嗎?”妮爾頗爲無奈的問出這句話,她並非想得到馮雅雲的回答,而是告訴馮雅雲這事不該這麼做。
“好像……我……錯了?”馮雅雲有些猶豫,但仍然將話說出口。
“你這次算是惹了個大事,哎……”妮爾沒有再多說,而是搖頭離去,走之前她仍然交代馮雅雲不要違反表世界的法則,否則任何人也擔待不起整個裡世界的制裁。
至此,妮爾便打消了讓馮雅雲加入自己小隊的想法。妮爾的小隊被稱作破壞之刃,共由數名A級以上的強者組成,但這些成員都不會刻意與表世界發生任何摩擦,避免侵犯到表世界國家的主權。
……
某軍區指揮部,這裡似乎與正常的部隊不同,連崗哨的士兵手持的槍械也是足夠科技感。馬克站在哨崗前,雙手高舉,請求見他們這裡的負責人……
“沒想到你會親自找我……”張烈陽很驚訝。
“首先,恭喜你,升職上校。”馬克訕訕說道。
“我猜,你是想說這次馮雅雲的事件……”張烈陽笑道,他明白眼前這男人不是很好交流,但若他知道自己不再理時,你就可以無情的敲詐他……
……
回到餐廳,馮雅雲開始審思自己的所作所爲,她年少時便不願讓李風爲難,而今成長爲女人便更不願讓李風爲難。
“我是不是給你惹下了很大的麻煩?”馮雅雲見到花店坐班的李風,楚楚可憐問道。
“也不算吧,畢竟凌明雖然說了我,但好像不是很嚴重,怎麼了?”李風不明白馮雅雲此言何意,遂問道。
聽聞,馮雅雲滿臉驚訝,似乎想到什麼,她唯唯諾諾張嘴,卻未發出任何音節。
“你有事!”李風鄭重問道。
“剛纔馬克來找我了……”馮雅雲緊張看向李風,她想確定李風有何反應。
“不要看我,我知道你所做一切都是以我爲中心,在這個世界,除了班珊,便是你以我爲中心。迴歸世界之前,江秀一直以我爲主心骨,但迴歸後,她便有了家族的牽制。所以,有什麼直接說,我對你會對班珊百般忍讓的。”李風撫摸着馮雅雲的頭髮,柔聲說道。
“不知恥!”劉穎之前已被李風封印記憶,此刻見到李風如此說話便小聲嘀咕道。
“他是我男人。”馮雅雲露出笑容看向劉穎,隨即不再言語,她看得出來馮雅雲這笑容中透着幸福。
“不要扯開話題。”李風平靜說道。
“馬克來找我,讓我去總部呆一段時間……所以,我覺得這次,我可能闖了大禍……”馮雅雲聲音越來越小,但她卻將之前與妮爾見面的事情盡數道出……
“瞎說,怎麼可能是闖禍……”李風安慰道,但他自己卻心驚:馬克一向不會對自己與身邊的人說出過分的話,但這次明顯是想軟禁馮雅雲,事情或許並非表面這般簡單。不!嚴格來說,這次馮雅雲做得已經過分了,過分到能讓馬克都生出軟禁馮雅雲的想法。
當下,李風便撥打了馬克的電話,想約個地方與他相談,但對方卻在未接通狀態下直接掛斷。見此,李風思考起來:馬克掛我電話,難道事態已經嚴重到他也無法控制了?又或許是他對自己這方團隊很是憤怒?
這般思緒並未持續多久,立刻便傳來一條訊息:我現在不方便接聽,我猜你或許是想跟我聊聊,相信馮雅雲一定對你說了她與妮爾交談的內容。那麼,晚點去東城156號咖啡廳,我們好好聊聊。
如此一來,李風也已經確定,雖然給他的任務是管理地下世界,但似乎也不能隨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