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倪靜住處,隔壁的“蒙娜麗莎”正和一個也有點禿頂的女人說悄悄話。
倪靜走到她們身邊停住,不軟不硬地說:“曾八婆,又說我壞話呢。”
“蒙娜麗莎”忙回過頭,表情不自然地賠着笑:“倪姐您又說笑了,我們哪敢說您呢,老張家的花貓這兩天發情,引得四周的野貓都往它跟前湊,攔都攔不住,這不,老張來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不讓這花貓發情。”
“想出辦法了嗎”倪靜問。
“沒有,那花貓太騷了,誰也拿它沒辦法。”姓張的女人含沙射影地回道。
“我給你們出個主意,你們把那貓頭的毛全都拔光,就沒有公貓騷擾了,哈哈...”倪靜笑着說。
兩個女人臉色大變,剛要回擊,倪靜拉着吳瑕進了房間。
倪靜的房間不大,一室一廳,雖然房子有些破舊,倒也收拾的挺乾淨。
“把衣服脫光。”倪靜點了支菸說道。
吳瑕似乎知道倪靜的用意,也不搭話,三下五除二,一具赤條條、白嫩嫩的,完完全全暴露在倪靜眼前。
“不錯,不錯,嘖嘖,真是一方水養一方人呀,就像你名字一樣完美無瑕,完美無瑕啊...”倪靜像研究一件瓷器似地轉着圈看了一遍。
吳瑕露出一絲苦笑,這完美的身材是付出多大的痛苦才塑造出的呀。
倪靜接着說道:“好,容貌身材是基礎,能抓住男人的心才最重要。首先,我們要明白自己要對付的是什麼人,對方是當官的,就要研究做官者的喜好。那麼,當官的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當官的擁有權力,要的是服從,那你就要在他們面前表現的順從乖巧,而現在的官素質都很高,那你就要做個很懂禮儀禮節的淑女。讓他們覺得你是一個有修養、性溫順、重情義、明事理的女人,你就對他們有了誘惑力。”
“我該怎麼做”吳瑕問。
倪靜微笑着說:“學會做一個演員,就像唱戲的,“手、眼、身、法、步”,招招要到位,戲才能出彩。比如,如何走路如何微笑如何化妝如何媚眼等平常的行爲舉止都要拿捏好分寸,甚至和男人上牀,也不能性急,得扭扭捏捏,循序漸進,不能讓那些男人輕易得手,否則你就掉價了。”
“倪姨,您培訓小姐也是這樣要求她們的嗎您是不是把我也當成了...小姐...”吳瑕遲疑地解釋道。
倪靜吐了口菸圈:“別以爲當小姐就那麼容易,看過星爺的電影嗎,老孃當初培訓小姐時用的教材就是斯坦尼夫拉夫斯基的演員的自我修養,讓小姐從自我走向角色,讓她們忘記小姐的身份,以幻想的劇角色與客人談戀愛,讓上牀變得不再是簡單的身體交易。你以爲南珠當初的輝煌是偶然的嗎告訴你,做小姐的自我修養也很重要,如果不加以學習不努力鑽研就不會提高,很難求得更大的成功。”
“啊,這麼難啊”吳瑕吐了吐舌頭。
“成功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做的,就是要像狐狸一樣地僞裝成男人心的女神,一步步讓男人上鉤,讓他們爲你神魂顛倒,爲你寢食不安。等他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再一點一點地釋放威力,把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倪靜不愧爲首席培訓師,所講出來的話不但簡單明瞭,而且極具蠱惑力。
“如果上牀了怎麼辦難道和一個不喜歡的男人上牀也要強顏歡笑地演戲嗎”吳瑕問道。
倪靜笑道:“不要把性看得那麼骯髒,也不要把上牀看得那麼可怕,這就和幹其他工作一樣,你只有熱愛工作,才能把工作做好啊。性其實是一件很美好的事,要學會接受它、感受它、享受它,去愛男人的每一根頭髮、肌肉和肋骨,去聆聽那身體美妙的撞擊和迴音,去用你的柔情融化男人虛僞的剛強...什麼樣的女人最讓男人着迷就像作家瑪格麗特.杜拉斯的情人裡描寫的一樣,做個崇高而無恥,妖冶而純真的女人。”
“倪姨一定上過大學吧。”吳瑕突然插了一句。
“京大畢業的。”倪靜淡淡地說。
吳瑕吃了一驚,能考上的京大的都是各地的狀元,這倪靜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背後的故事一定也是傷痕累累吧,心想着,頓時對倪靜肅然起敬起來。
“好,第一步,我們先來學習化妝。”倪靜接着說。
“您不是讓我扮淑女嗎化了妝是不是太那個了...”吳瑕問道。
“沒說淑女就一定要素面朝天的呀,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打扮,關鍵是適度,該濃則濃,該淡則淡,該花則花,該純則純,才能真正體現出一個女人的魅力。比如你的皮膚先天白嫩,如果妝化濃了,效果反而不好,所以你應該化淡妝。”倪靜指點道。
“化淡妝我會,倪姨還是教些其它的吧。”吳瑕說。
“你會好,我考考你,你說修眉怎麼修”倪靜問。
“還能怎麼修不就是拿眉筆描嗎不要描出眉線就行了。”吳瑕困惑地答道。
“你說的那是鄉下女人進城時的畫法,修眉要把眉毛分爲三個步驟,首先把離眉頭三分之一處定爲最高處,然後一筆一筆地劃出一道具有理想弧度的眉毛來,這種線條不僅自然,而且高雅脫俗。其次化眉毛時,千萬記住必須一根一根地化。最後再用眉刷輕輕一刷,讓男人根本看不出你已經化了眉。我說的淡妝,並不是簡單地化妝,相反,要比化濃妝更細緻,程序更多,但化完之後還要讓別人看不出你化過了妝,認爲你就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倪靜耐心地教導着。
不怕小姐亂要價,就怕小姐有化。
那倪靜講的有根有據有理論,有點有評有實踐,吳瑕再也不敢插話,虛心地學習了起來。
就這樣,一個教的仔細,一個學的認真,一個月後,倪靜對吳瑕說:“我可以教的只有這些,你可以出師了。難爲你年紀輕輕卻遭此不幸,阿姨年紀大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這裡有盒東西,或許能對有所幫助。”
說完,倪靜遞給吳瑕一個2英寸見方的鐵盒。
吳瑕接過,打開鐵盒一看,裡面躺着幾根像頭髮絲一樣的白色蟲子,不禁大驚失色地叫道:“啊,這是什麼東西哎呀,它們在動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