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如膠似漆地纏綿在一起,雖然接吻的技巧生疏,但彼此都很主動,不是我進你退,就是你疲我擾,生生把一個具有情調的情愛片演繹成了功夫片。
申帥一不留神,被慕容咬住舌頭,然後她趁虛而入,掌握了主動權,正當慕容得意之時,申帥的兩隻手卻偷襲了慕容胸前的兩座山頭,慕容“哼”了一聲,申帥順勢擺脫了控制,嘴巴開始轉移陣地。
“不得無禮,你現在得到了慕容,以後能和她有個好結果嗎?如果你對自己的未來沒有把握的話,你這樣衝動只會傷害她...”“孩子王”在申帥耳邊喝道。
“是啊,你們現在還很年輕,即使是慕容願意,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了呢?你和慕容之間的各種差距那麼大,萬一被她的家族知道,以後會不會找你麻煩呢...”“罵王”也勸說道。
“戀愛容易,開花結果不易,且行且珍惜...”“車王”也開口了。
申帥懊惱地停了手,心裡暗罵道,把我火點着的是你們,這會火燒大了,你們又生生地給熄滅了,還給我講什麼大道理,我信你的邪啊。
想着,申帥不管不顧地壓了上去,剛想有進一步動作,他忽然想到,就算是死鬼們奈何不了自己,但自己在牀上親熱,卻有一幫鬼在旁邊督戰,媽蛋的,想起來後脊樑骨就直髮涼。
申帥心裡想着,體內的邪火像被潑了盆涼水,瞬間降了溫度。
但慕容的邪火卻被勾了起來,身子扭動着,一隻手已經摸到了申帥的皮帶,申帥咬了咬牙,一狠心,將雙手插到慕容的秀髮,使出定神攝魂指。
頃刻間,慕容就睡了過去。
申帥輕輕給慕容蓋上被,深情地凝視着她。
慕容緋紅粉面像抹了胭脂一樣,在壁燈的折射下,顯得嫵媚風情,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顯示着她還處在興奮的狀態,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下,一張可愛的小嘴似乎比平時多了一分厚度,顯得無比的飽滿性感。
那是和申帥接吻後留下的後遺症。
申帥禁不住吻了吻慕容,嘴脣有點痛,舌間帶了點鹹味,那是鮮血的味道,但他卻覺得像喝了蜜一樣的甜。
激情過後是疲憊,申帥戀戀不捨地從裡屋出來,和衣倒在了客廳裡的沙發上。
“帥哥,現在有沒有心情來聽我講故事呢?”“廚王”討好地說。
申帥想了想,自己的使命還未完成,雖然這些死鬼有些討厭,但沒有他們,自己又怎能遇見慕容?又怎能一次次化險爲夷呢?未來的事太遙遠,還是做好眼前自己要做的事吧。
“講吧。”申帥答應了。
“廚王”停頓了一下,大概是回想回想上次斷的故事,然後講了起來。
話說東方黍跟着刀爺學了很多,也悟了很多,正當他的廚藝突飛猛進地時候,一場意外發生了。
那是三九寒冬時節,監獄裡沒暖氣,冰冷刺骨,寒氣逼人。
白天還好說,廚房裡有火有蒸汽,凍不着,晚上可就受罪了,坐着冷,站着冷,鑽被窩裡沒一個小時暖和不了。
後來,上級給獄警們備了木炭,這才解決了監獄夜間禦寒的問題。
當然,犯人是享受不了的,但這木炭也少不了東方黍的。
紅爐透炭炙,寒風御隆冬。夜晚圍着炭火溫點小酒,看看書,倒也自在的很。
那晚,東方黍坐在炭火前看書,一邊用火筷子扒拉着木炭,一邊捧書夜讀。正看的入迷,他竟鬼使神差地用火筷子夾了塊通紅的木炭塞到了口。
當時的那聲慘叫啊,讓所有的犯人一夜都沒敢睡踏實。
趕緊送到醫院,喉嚨是保住了,說話也沒問題,但舌頭給燒壞了,吃藥喝粥一個味,沒有了味覺。
對於一位廚師來說,舌頭、味覺,這可是混生活的看家寶,一個失去味覺的廚子還怎麼在廚房裡混?就像歌星毀了嗓子,還怎麼跑場子開演唱會?
這個打擊差點沒讓東方黍崩潰,眼看着要出師了,所學的東西突然用不上了。這就好比,千辛萬苦找了個媳婦,自己突然ed了。
後來是刀爺幫的忙,刀爺有個朋友是法國一間三星米其林“比諾”餐廳的大廚兼老闆,叫高力奇,曾爲法國總統服務過,很有名望的一個人,經他的幫助,讓東方黍去了法國,並介紹了一位名醫爲他治療。
就這樣,東方黍去了法國。
法國的香水、食物、酒水全世界聞名,是個有味道的國度,因此,在口鼻腔科的醫療上也非常先進。
幸運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東方黍的味覺開始慢慢恢復,他最先感覺到的是甜,在一次吃麪包充飢時,他竟感覺到了甜味,這讓他信心大增。隨着慢慢的嘗試,然後是鹹,再下來是其它味道,這種嘗試並不是一僦而成的,而是小心翼翼的緩慢的循序漸進,直到是各種不同的味覺感受。
這種感覺就如同新生兒的味蕾成長,從無到有,讓他體會到了味道的層次和味覺的體驗。完全恢復後,他的味覺竟比以前要敏感了許多,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因禍得福經歷。
因爲是刀爺的徒弟,高力奇對東方黍很重視,待東方黍的味覺康復後,專門邀請他參觀了自己的“比諾”餐廳,也是享譽全法國的米其林餐廳。
放到以前,西餐對東方黍是沒多大興趣的,他總覺得西餐和餐沒法比,好比西醫之間的較量,國的東西都是簡單複雜化,西方的東西都是複雜簡單化。拿治病來說,一種病,醫可以從身體的多個部位去論證診斷,而西醫就是從病理上推斷,然後該吃藥吃藥該打針打針。
做菜也是一樣,一塊肉,在西方的做法就是煎,老外除了煎肉其它的不會。而餐就博大精深了,什麼燒肉、烤肉、白肉、大肉、烀肉、扣肉、鬆肉、燉肉、櫻桃肉、馬牙肉、米粉肉、一品肉、栗子肉、罈子肉、紅燜肉、黃燜肉、醬豆腐肉、曬爐肉、黏糊肉、罐兒肉.......
就這,還只是繞口令《報菜名》的一段,如果加上配菜什麼的,沒幾萬種下不來。
在做菜的花樣上,這世界沒哪個國家能有國豐富多彩。
東方黍是懷着感激之情接受的邀請,是帶着大國沙主義的心態去參觀的“比諾”餐廳。
“比諾”餐廳佈置的還算雅緻,只是門面太低調,沒有張揚的招牌,沒有裝飾奢華的大門,裡面的餐桌僅僅十多張,餐桌很小,最多能容下四人,就算是坐滿也沒有一百人,甚至連空間的設計也無什麼出衆之處,這一切,似乎和米其林餐廳的稱號不大匹配。
東方黍自幼隨父親出入各大豪華餐廳,這“比諾”餐廳在他眼裡最多也就是個縣招待所的裝修水平。
但廚房卻吸引了東方黍,絕對的與衆不同,餐廳與廚房之間是一堵玻璃幕牆,裡面的設施和動靜在餐廳裡能看的一清二楚,難道這些廚師真自信到可以公開一切嗎?
最重要的是,廚房不像廚房,好像是用鋼材、石頭和木材組成的實驗室,裡面閃着迷人的光彩,卻不見爐火和炒鍋,甚至聞不一絲的油煙味。
這未免也太簡單了罷。
憑着刀爺的面子,“比諾”餐廳特意在廚房裡加了張餐桌,讓東方黍品嚐他們的美食。
後來,東方黍才知道,“比諾”餐廳每年要來吃飯的定單多達三十多萬,而真正能品嚐到“比諾”餐廳美味的人最多隻有八千人。
他很幸運。
一入座,廚師先給他上了杯朗姆酒,說是和國的開胃酒一樣。
東方黍想也沒想的一飲而盡,酒味沒品到,就覺得好像有無數個氣泡在嘴裡一直延伸到肚子裡炸開,隨之從腹部涌上一股氣從喉嚨管直衝腦門,東方黍整個人頓時像打了雞血似的,一下清醒了許多。
接下來,是一道烘烤過的石蕊與蘑菇,它們被佈置在新鮮的苔蘚上,空氣隱約帶有泥土的芬芳,綠色的苔蘚與金黃色的石蕊相得益彰,色彩奪目,宛若一道精緻的盆景。
可惜的是,石蕊和蘑菇太少,僅一口的量。但口感好的不得了,菌類的馥郁鮮香混合着苔蘚的清新,頓時讓人聯想到春天日光下的綠蔭和草地,森林裡的晨露和鳥叫...
石蕊和蘑菇被烤的金黃,爽脆彈牙,直讓人想一直嚼下去,聽着牙齒間輕微的“咯吱”聲,更覺得趣味無限,味覺體驗已豐富的無以復加。
但東方黍的胃剛被吊起來,就沒了。
第二道菜上來,東方黍呆住了,這是菜嗎?
那是一個船形的小瓷碟,船頭擺放着兩個棉花糖,船尾擺放着兩粒像藥丸似的透明膠囊。
看來老外的食物還是簡單,連棉花糖都上桌了,這棉花糖還是國發明的呢,東方黍感到些許的可笑。
旁邊的廚師連說帶比畫地讓東方黍明白了一點,先吃棉花糖,把棉花糖含在嘴裡,然後再把藥丸裡的油擠進嘴裡一起吃。
東方黍猶疑地觀察了下棉花糖,即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做的,也聞不出是哪種食材發出的味道。但他還是照廚師比畫的先將棉花糖含在嘴裡,然後把膠囊裡的油質物擠在口。
僅僅咬了一口,東方黍就睜大了眼睛,那形狀像棉花糖的東西竟然是魚肉,而膠囊裡的油竟吃出了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