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瑪尼飛奔的背影,申帥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哼,算你們跑的快,慢一步就讓你們去精神病醫院,敢跟我鬥,老子唱歌的時候,連十二隻鬼都發愁,看你們下次還敢不敢多管閒事...
申帥想着,腹部一緊,趕緊四處張望了起來。
廁所在哪裡啊?
大街上一覽無遺,成排的矮樓,平整的瓦房,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公廁。
活人不能讓尿給憋死,根據以往的生活常識,申帥趕緊鑽進了一家飯店,剛進去,就被服務員給攔住,他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問道:“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沒有。”服務員答道。
“沒有?那用餐的人要方便怎麼辦?”申帥驚訝道。
“要方便回自己的房間啊,每個客房裡都有衛生間的。”服務員似乎奇怪申帥爲何有此一問。
我去,沒想到北韓的廁所比國還要緊張,沒辦法,趕緊出來。
申帥正憋的不行,突然想起了樸喜安,對啊,她所在的酒店就在廣場附近,自己怎麼給忘了呢。
但讓他鬱悶的是,樸喜安所在的酒店在廣場的另一側,他必須穿過廣場,才能最快地到達。
不管怎樣,也算有了目標,申帥咬了咬牙,躬着腰夾着雙.腿,小碎步地向廣場上跑去。
北韓的廣場很大,其作用就是進行政治活動和羣衆聚會,每個廣場都矗立着金大元帥的塑像,時不時會有虔誠的北韓人民,恭敬地走到塑像前,深鞠一躬,表示對其尊敬和崇拜。尤其是節日時,北韓人民更是蜂擁而至,所以,廣場太小,滿足不了人們“拜神”的需求。
此時,上班的人們已開始工作,那些退了休的阿瑪尼也開始買菜做飯,廣場頓時冷清許多。
申帥一眼看見塑像,尿.意更加的猛烈,他環顧四周,見附近沒人,趕緊跑到塑像後,手忙腳亂地解開褲帶,那已經到了極限的尿直接像開閘的洪水一樣流了下來。
爽啊,真是爽啊,幸虧有你在啊,老金,你真是我的救命神啊。
申帥望着塑像,一邊淋漓盡致地放着水,一邊情不自禁地唱了起來:“沒有他我們該怎麼活,敬愛的金大將軍。沒有他我們該怎麼活,該怎麼活。我們的命運,敬愛的金大將軍。沒有他我們該怎麼活、該怎麼活....”
“幹什麼的?”
申帥正忘形地唱着,突然一聲怒喝,嚇的他趕緊關上“水管”提上了褲子。
但爲時已晚,兩個軍人像從地裡冒出來似的瞬間就衝了過來。
“舉起手來。”一個軍人把ak47突擊步槍對準了他。
好漢不吃眼前虧,申帥乖乖地舉起了雙手。
另一個高個子軍人迅跑過去查看,臉色突然大變,聲音戰慄着喊道:“不得了了,金大元帥被尿了...”
持槍的士兵一聽,“咔嚓”拉響了槍栓。
“你傻啊,還愣着幹嗎,趕緊求饒啊...”“罵王”在申帥耳邊着急地說道。
“千萬要冷靜,不要惹怒了士兵,儘量順着他們說話...”“拳王”也趕緊支着招。
事發突然,申帥都蒙圈了,哪裡還反應的過來。
還沒等他求饒,那高個子士兵喝問道:“你是不是在領袖像下撒尿了?敢撒謊一槍崩了你。”
太明顯了,周圍就申帥一人,那塑像的底座還是溼的,不是他是誰?
申帥此時也回過神來,抵賴不了就乾脆裝傻道:“那還用說。”
“你這是反.黨、反革命、反領袖的反.動行爲,你知不知道?”高個子士兵怒吼道。
“那還用說。”申帥回道。
“你膽子太大了,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持槍士兵冷冷地說道。
“那還用說。”申帥回道。
“公然污辱領袖,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看來你是不要命了?”持槍士兵狠狠地瞪着他。
申帥還是那句話:“那還用說。”
“你特麼還會不會說點別的?”持槍的士兵狂怒道。
“那還用說。”
“啊...”那士兵快要瘋了,大聲喊道:“你信不信我一槍打死你?”
“那還用說。”
“咔嚓”。士兵將保險扣了下來。
完了,裝傻裝過頭了,這回可是要完蛋啊。申帥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哥,先別慌,我明白怎麼回事了...”高個子士兵攔住了要開槍的士兵。
“什麼怎麼回事?”持槍士兵一頭的霧水。
“大哥,讓我來問問他。”高個子士兵說着,又轉過去問申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還用說。”申帥木木地回道。
“這麼說你是故意尿領袖了?”
“那還用說。”
“那,你知不知道,污辱領袖可是要誅你全家人的性命...”
“那還用說。”
“你特麼是不是傻.子?”高個子士兵大發雷霆道。
“那還用說。”申帥依然是這句話。
“哦,大哥,我問出來了,這小子是個傻.子。”高個子士兵高興地叫道。
“傻.子怎麼了?傻.子也不能污辱我們偉大的領袖,把他帶走,聽候長官的發落。”持槍士兵義正嚴詞地說道。
“走,跟着我們,老實點,敢隨便亂跑,一槍打死你。”持槍士兵威脅道,然後,兩個士兵一前一後,押着申帥向廣場外走去。
完了,不作死就不會死,老子一泡尿真的把自己給搞死了。
“快點幫我想想辦法啊...”申帥一邊走,一邊輕聲地說道。
“別急,讓拳王附到你身上,然後瞅準時機把這倆士兵解決掉就行了。”“車王”出着主意。
“這招不行,那士兵訓練有素,他把槍開了保險,和申帥還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一拳放倒一個人可以,同時對付兩個,把握性太小了。”“拳王”否決了“車王”的建議。
“對了,申帥你趕緊唱歌,上次你也是在這個廣場,不是把兩個士兵給唱跑了嗎?”“罵王”興奮地說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起這招,這是我的秘密武器,剛纔還唱尿了三位阿瑪尼呢。
申帥想着,心裡安定了下來,醞釀了一下情緒,高歌道:“沒有他我們該怎麼活,啊,艾媽呀...”
“閉嘴,誰讓你唱歌的。”
申帥剛唱了一句,屁.股上就狠狠地捱了一腳。
看來這招行不通,衆鬼一時沒了主意。
申帥揉着屁.股,焦急地等待着衆鬼給他支招,等了半晌,一直沒說話的“孩子王”終於發言了:“我想了一個辦法。”
“說,快說。”衆鬼催促道。
“我的辦法就是...還是讓申帥繼續裝傻吧...”“孩子王”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倒。”
其它幾隻鬼異口同聲地說了兩個字,然後沒了動靜。
我去,這些死鬼臭鬼沒用的鬼,就會提些沒建設性的意見,早知道我當初就死在月亮河算了,如果我死了,就不會有這麼多破事來煩我了,也不會有現在的性命之憂,更不會裝瘋賣傻了...
申帥被兩個士兵押着,就好像警察抓了個嫌疑犯似的,全世界的人都一樣,都喜歡圍觀看熱鬧,一時間,街道旁站了兩排的羣衆,小孩子在後面跟着,大人們在一旁指指點點,申帥頓時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秀男...”
人羣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申帥扭過頭一看,崔金花吃驚地站在路邊,懷裡還抱着一個黑色的大陶罐。
“怎麼了秀男?”崔金花一時忘了放下陶罐,雙手抱着就小跑了過來。
“阿珠媽。”申帥無奈地叫了一聲。
“兩位長官,我是給政府送打糕的崔瑪尼,政府的人都認識我,請問,這孩子是犯了什麼事啊?”崔金花緊張地問道。
“他是你什麼人?”持槍的士兵問道。
“他、他是我家的親戚,他腦子不好使,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長官?”崔金花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話說的可進可退。
“腦子不好使也不能往領袖像上撒尿啊,這是什麼行爲?這是反革命、反領袖的死罪,你就等着法庭的傳喚吧...”持槍士兵不客氣說道。
“咣噹。”
一聲巨響,崔金花嚇得手一哆嗦,懷裡的陶罐頓時摔碎在地下。
“阿珠媽...”
申帥一把抱住了崔金花,然後在她耳邊快說道:“快找金自在醫生,就說我找到了治療崔局長女兒病情的法子。”
“放開他,要不然連你一塊抓走。”高個子士兵上來把申帥給扯開了。
“走,快點走...”持槍士兵呵斥道。
崔金花放開申帥,趕緊把口袋裡的錢全掏出來,看也沒看地塞在高個子士兵的手裡:“兩位長官,我口袋就這麼多錢了,他腦子不好,求求你們別打他,我現在回家再給你們拿些菸酒,一會就給你們送過去...”
看來沒白救崔金花一命,就衝她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申帥心裡涌上了一絲感動。
“恩,這還差不多,我們走了,你最好早點過來,如果晚了,你能不能見到他還很難說呢...”高個子士兵滿意地點了點頭。
“阿珠媽,快點回家做飯,我餓...”申帥衝崔金花擠了擠眼睛,然後跟着倆士兵走了。
北韓是軍管國家,沒有派出所,只有拘留所,不過,看上去比國的監獄還要恐怖,荷槍實彈的士兵,鐵絲、探照燈、狼狗和冰冷的鐵窗,還有被繩子穿着排着長隊勞動的犯人,再加上沒有色彩的囚室和囚服,剎那間,讓人恍惚是到“辛德勒”集營。
倆個士兵把申帥帶到一間牢房,將他推了進去:“老實呆着,不許惹事。”
“咣噹。”
牢門鎖上,士兵找長官去彙報了。
牢房裡沒人,大概都出去勞動了,申帥環顧了一下環境,心裡鬱悶道:媽蛋的,看來老子是和牢獄結緣了,在國外也能進號子,真特麼衰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