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面無計上人的氣息已然逼近,情勢刻不容緩,落蝶一顆心撲通撲通劇烈跳個不停,幾乎連呼吸也停止了。
“閉上眼睛!”
蕭塵不再猶豫,伸手將她一攬,一剎那施展出了瞬步乾坤,兩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前面不遠,就是金烏國駐守所在,大約有一千多人,分散各處,其中大概有百餘人感到一陣疾風從身邊掃過,像是有什麼飛了過去,然而最終什麼也未能看清。
“剛剛……有什麼東西過去?”
衆人面面相覷,紛紛擡頭望向天上,只見那陣法依然流轉,似是並未起什麼變化。
“看花眼了吧你?”
“誰曉得呢,反正最近不太安寧……算了算了,好好守在這裡,等過個幾年,調離邊塞就好了。”
衆人說話之時,忽有一股強大氣息從遠處而來,跟着一陣狂風掀起,直吹得這附近大樹枝搖葉晃。
“什麼人!”
一千多人立刻戒備了起來,只見前面雲層翻涌不止,一道人影忽然從那雲中飛了下來,化作一個身穿墨色道袍的白鬚老者,正是無計上人。
他剛剛追到此處,神識一下中斷了,所以能夠確定,蕭塵二人必是逃入了金烏國境內,但他乃寒天國修士,又已有悟玄境以上的修爲,故而想入金烏國,必須要寒天國國教頒發的文書。
此刻兩位駐守邊境的將軍見來者修爲不凡,隱隱給他們一種窒息的壓迫感,兩人立刻上前,望着無計上人,凝眉道:“此處乃我金烏國邊境,閣下是什麼人?”
無計上人不敢得罪金烏國,故而此時只能緩緩上前,拱手說道:“貧道寒天國離爻島道無計。”
“寒天國的人?”
兩位將軍一聽是寒天國的修士,心中更是有些起疑,左邊的金袍將軍問道:“既是寒天國的前輩,不知今日前來,所謂何事?”
無計上人朝裡面望了一眼,說道:“是這樣的,貧道有兩個孽徒,盜取了本門丹譜和劍譜,方纔貧道一路追蹤至此時,卻失去了他二人的感應,想必他二人,必是逃入了貴國境內,希望二位將軍,能讓貧道進入,把那兩個孽徒捉回,感謝不盡。”
兩位將軍聽後,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左邊的金袍將軍道:“可是方纔我等駐守此地,並未見着任何人闖入,前輩是不是弄錯了?”
無計上人道:“不會有錯,我那兩個孽徒習得了一門土行術本事,方纔必是以此邪術,遁入了貴國境內,因此才教二位將軍未能及時發現……”
他說到此處,見這二人還不太相信,又接着道:“我那兩個孽徒怙惡不改,喜好殺人,最近貧道發現他們竟以人血修煉邪術,這般闖入貴國境內,只怕過不幾日,就要生出禍端,屆時恐牽連到二位將軍,不如讓貧道進入,將那二人擒回吧。”
兩人一聽此話,倒是信了三分,這段時間本就不太安寧,萬一真放了什麼修煉邪術的妖人進去,在金烏國境內闖出什麼禍來,最後遭殃的,還是他們。
兩人看着無計上人,將信將疑地道:“前輩不急,待我二人以千里陣探察一下,倘若你那兩個孽……兩個徒兒果真在我金烏國境內,必然會於陣中顯形,無處遁逃。”
“好,有勞兩位將軍了。”
無計上人點了點頭,不能入境,便去到一座山坡上站着,境內兩位將軍彼此對視了一眼,立刻讓人開啓陣法。
金烏國的千里陣,每隔千里設一陣法,陣陣相連,因此甚至可以探察到數萬裡外的情形。
此刻陣法開啓之後,一股靈力立時散開,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光幕,而那光幕裡面,儼然便是百里內的景象,但凡任何可疑之人,都難以躲過陣法的探察。
片刻之後,數百里內都搜索完畢了,陣法光幕裡面仍未出現任何可疑之人,無計上人站在外面,不禁漸漸皺起了眉。
兩位將軍只得再次讓人催引陣法,往千里外的地方搜尋了去,然而還是無果,無計上人眉頭皺得更深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陣法已搜索到萬里之外,依舊不見任何可疑之人,兩位將軍終於放棄了,再搜尋下去,恐會驚擾到國教。
無計上人見他們關閉陣法,臉上微微一詫:“二位將軍,爲何關閉陣法了?”
左邊那金袍將軍將他看了一眼,搜了這麼久,卻連人影也沒見着,有些不耐煩道:“莫非前輩的二位徒弟生了翅膀?這麼一會兒,就能飛出萬里之外?”
右邊的紅袍將軍接着道:“這萬里之內,我們都已經搜索了一遍,並不見前輩所說的那兩人,想必前輩的兩位徒弟,並未入我金烏國,前輩還是去別處找尋吧。”
“這……”
無計上人凝了凝目光,絕不可能,他的神識感應是在此處斷掉的,因爲金烏國境內有禁制陣法相阻,所以他的神識難以再入內,故而他可以肯定,蕭塵兩人必是藏入了裡面,可是爲何卻找不見了?
即使那小子的遁術再厲害,也不可能短短片刻就遁出萬里之外,可他二人,究竟藏到了哪裡去?爲何竟連金烏國的千里陣都搜尋不到?
兩位將軍見他還不肯走,但又想到對方修爲遠在自己二人之上,因此也不敢太過無禮。
紅袍將軍道:“前輩已有悟玄境修爲,倘若不能出示寒天國國教的文書,我們又讓前輩進入,這萬一讓國教大人知曉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還請前輩,不要爲難小的二人了……”
無計上人雙眉越鎖越深了,以他的修爲,要強闖這邊境也並非什麼難事,只是如此一來,他恐怕會惹上很大的麻煩,倘若只是地級域的那些小國,自是沒什麼,可這金烏國是天級域四大古國之一,慢說他一個無計上人,便是再來百個也不敢放肆。
就在這時,他忽然望見遠處有座水潭,水是從山上引下來的,但水潭有多深,竟連他也分辨不出,但越看越覺得水下有古怪,說道:“二位將軍,能否去看看那潭水下面有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