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之巔。
乾坤宗宗內高手,一個個端坐在冰骨雪瓦的房屋門前,冷冷地望着對面那些來自摩尼教的異族人。
包括四大護教法王在內的那些摩尼教來人,盤膝坐在冰天雪地中,渾身都己經被積雪覆蓋,遠遠望去,閉着眼晴的他們成了一個個雪人,像是沒有一丁點兒生命波動。
柳青、王雪蘭這兩個乾坤宗的長老,和薛卞稻幾個默坐在一起,眼神爍爍,始終不敢怠慢。
皇甫彤、陳啓森、陳啓林、慕容拓、廖振書五人,處在柳青、薛卞稻身後的冰室之內,一個個眉頭緊皺,神情肅然。
皇甫彤他們一聽聞天山異變,立即丟下手頭所有的事情,急匆匆來到這兒,到了天山之後,才知道古語和幽蘭兩人早己經在九天之外開戰,這個時候沒有人知道兩人勝負如何。
對面摩尼教四大護教法王一個個境界高深,都在八卦天之境,皇甫彤他們過來之後,見這邊實力超過摩尼教,本打算對摩尼教四大護教法王出手,卻被柳青攔阻下來。
古詹和幽蘭決戰之前,曾經吩咐過他不準輕舉妄動,因此,在他和幽蘭兩人沒有觀身之前,他不讓皇甫彤這些來人動手。
皇甫彤雖然是水雲園的老女皇,然而,柳青說這是古譜的吩咐,她卻不敢不從,只能夠陪着柳青、王雪蘭這些人繼續等待消息。
“早知道這邊遲遲不能夠交戰,我們應該先去血雨山把那邊的事情處理了。慕容拓皺着眉頭,瞥了皇甫彤一眼,道:”要不,這邊我們暫時先放下來,趕到血雨山將黑暗之王那些人先滅掉?“慕容拓乃是慕容家真正的主人,八卦天之境,正是因爲有他存在,慕容家才能夠屹立在七大家族多年不倒,並且能夠將雲絲閣的生意做到大江南北。
陳啓森、陳啓林兩人沉默不言,廖振書作爲月華宗的老宗主,不由望了望皇甫彤。
輕輕搖了搖頭,皇甫彤道:”血雨山那邊你們不必擔心,我來此之前,聽說軒轅谷內高手如雲“己經有了幾名八卦天士坐鎮,另外,厲恨天那個殺星也在軒轅谷,自保能夠不成問題。”
“恩,只要天山無恙,血雨山就不會有事是。”陳啓森贊同地點了點頭,道:“若是我們在天山這一塊兒大獲全勝,那些人即便是因禁了血雨山上面的人,也不敢大開殺戒。如果我們這邊失利了,他們纔敢毫無顧忌。”
“軒轅谷?姬家?”慕容拓愣了愣,有些不屑的搖了搖頭,道:
“姬家能有什麼出息?這些年來,我們雲絲閣去南夷做買賣的時候,常常經過青巖山那一塊兒,對於姬家比你們瞭解許多,那個家族,連二流宗派都談不上”他們能起什麼作用?“”此一時玻一時,如今的姬家新一代軒轅己出,重新崛起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廖振書笑了笑,他從徒兒白塗海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有關姬長空的事情,廖振書頗爲喜愛白清雅。知道白清雅曾經被姬長空反覆救過並贈與重寶之後,在還沒有見過姬長空之前,廖振書就對姬長空有了一份微妙的好感。”希望如此。“慕容拓很明顯不太相信,神色冷淡。
就在此時,一行人繞過摩尼教四大護教法王,在漫天風雪之中走向這邊。”什麼人?“薛卞稻臉色一冷,突然輕喝一聲。”我們是慕容家的人。請問我父親可在這兒?“慕容悔微微彎身,恭敬地詢問。
薛卞稻聽他這麼一說。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慕容悔、龔海桃一行人可以過去。
正和皇甫彤、廖振書他們談話的慕容拓,一聽到外面傳來兒子慕容悔的聲音,不由地微微皺了皺眉頭,待到慕容悔、龔海桃c行人進來之後,慕容拓冷哼一聲,喝道:”混賬!讓你們去血雨山助陣,怎麼跑這邊來了?“慕容悔、龔海桃還有一些慕容家的幾名高手,一見他動怒,驚慌失措地猛然跪拜下來,低着頭,一言不敢發。”說話!“慕容拓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兒子,聲音略高。”稟報父親,我們,我們是被人趕出來…“。慕容悔聲音很低,低的不是八卦天士恐怕都聽不見。慕容拓本來怒氣衝衝的臉上,像是突然凍成堅冰,和這天山之炭的溫度一樣寒冷,就連聲音似乎也帶上了寒氣:”被人趕出去?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連我們慕容家都不放在眼裡?“慕容拓這麼說的時候,餘光悄悄在皇甫彤、陳啓森幾人身上滑過,要甫彤等人也是臉色微變,心裡面有些不安起來。
慕容拓這個人的護短是出了名的,只要是慕容家的人受了委屈,不管錯在不在慕容家身上,他都會先爲慕容家的人出一口氣,然後纔來追尋事情的真實狀況。
慕容悔說他們被人趕出了血雨山,在慕容拓來看,怕是也只有皇甫家、陳家、月華宗的人才有這個膽魄,有這個實力。至於血雨山上面的那些宗派,全然不在慕容拓的考慮範圍之內,從始至終慕容拓就不認爲血雨山上面的宗派敢和他們慕容家作對。
尤其是在賀家、星石宗的高手都中了”天神“暫被囚禁的情況下,他就更加不認爲還有什麼血雨山上面的宗派敢和他們慕容家過不去了。”姬……姬家,是姬家的姬長空將我們趕出軒轅谷餓,“慕容悔低聲道。
皇甫彤、陳啓森、陳啓林、廖振書四人,當即愕然,呆愣在那兒一臉地不敢置信。
啪!
慕容拓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抽在慕容悔臉上,臉寒如冰,憤怒咆哮:”沒用的東西,堂堂一個七星天士,竟被一個小輩趕出去,你竟然還有臉說?“啪啪!
周圍還有皇甫彤四人觀望,慕容拓拉不下臉,又是幾巴掌抽下來,將慕容悔抽的臉頰都紅腫起來。”爹扣…爹爹留情。是兩個八卦天士,兩個八卦天士想要出手,我們纔不得不退出軒猿谷,還有,還有厲恨天也在那兒,他也在幫姬長空趕我們啊。“龔海桃跪在慕容拓身旁。磕着頭,大聲哭泣。”什麼?兩個八卦天士?還有……還有厲恨天竟然也出面趕你們?“慕容拓停下里了,眼中的森寒越來越重,不過,慕容拓提到厲恨天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眼神瞧瞧瞄了外面一眼,聲音突然低了許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甫彤壓低聲音,神情肅然,道:”厲恨天這人我知道“沒有原因他不會和你們一般見識,你們,你們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什麼惹他不高興的事情?”
見事情牽扯到了厲恨天,不但是皇甫彤,就連陳啓森、陳啓林、廖振書三人也都悚然動容了。急忙出聲詢問。
“不用說了,你們跟我去一趟軒猿谷,到了那兒,我再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慕容拓突然不再暴怒了,也不再盯着慕容悔動手,聲音平靜。
然而,只要是和慕容拓熟識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的慕容拓最可怕,在這個時刻,他往往心意己決,旁人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幾位抱歉了,本想留在天山幫忙,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恩,好在天山這邊有你們也足夠了,而且看樣子暫時也不會有戰鬥發生,那我就先去血雨山了”慕容拓對皇甫彤幾人說了這麼一番話,旋即直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