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古澹一身修爲全廢而滿心憂愁的姬長空,聽厲恨天這麼一說,猛地擡頭看着厲恨天,道:“什麼東西?”
“九耀生命樹!”厲恨天沉聲道。
“恨天!”古澹責怪地瞪了厲恨天一眼,呵斥道:“胡鬧!那九耀生命樹炙熱非常,一般人的神魂想要靠近都會被融化,更別提將他帶回五行大陸了!”
“宗主!只有那九耀生命樹纔可以讓你恢復如初,我如今已經到了九宮天之境,已經不能夠進入太陽之心,否則我冒死也要一試!”厲恨天喝道。
“我知道你的心意。”古澹輕聲一嘆,慈祥地看着動容的姬長空,道:“長空,外公現在這個樣子很好,什麼都不用去煩,這樣悠然可以活個百年已經足矣了,真的不再想再次獲得什麼力量不力量的。”
姬長空看着古澹,半響才緩緩點頭,道:“外公,我明白了。”
古澹一愣,仔細地瞅了他幾眼,突然苦笑道:“你這孩子,你眼神中的意思這麼明顯,你真以爲外公看不出來?答應我,別去太陽之心找什麼九耀生命樹,當年外公在八卦天巔峰之境的時候,也曾經去過,同樣無功而返,外公不想讓你冒這個險。”
“宗主,你我不行,不代表長空就不行!”厲恨天倔強道:“長空身爲新一代的軒轅,成就遠遠超過前面幾代,而且他體內不僅僅只有聖獸青龍的鮮血,他還有聖獸朱雀的精血!聖獸朱雀極火的屬性,可以抗拒九耀生命樹的炙熱力量,長空真的有機會!”
“不要說了!”古澹冷哼一聲,顯然動怒了,道:“九耀生命樹千年成形一次,這一株九耀生命樹已經出現一千五百年了,至今不曾被人得去,能夠進入月心之中的高手不僅僅只有我們五行大陸,附近那麼多大陸的八卦天士紛紛垂涎九耀生命樹的力量,這一千五百年來,那些大陸有多少強者出現?可曾有人將九耀生命樹從太陽之心帶走?”
厲恨天聞言,瞥了姬長空一眼,終於無奈地點了點頭,道:“算了,我不再多說了。”
古澹視線在那些跪在他面前的天山乾坤宗衆人身上掃了一眼,淡然一笑,道:“我外孫來看老頭子,你們都下去吧,放心吧,爲師一時半會死不了的。”
乾坤宗的這些強者,聽古澹這麼一說,紛紛點頭,一個個默默退去了。
厲恨天猶豫了一下,也緩緩從這兒離開,只留下古澹和姬長空兩人在。
“答應外公,不要去太陽之心找什麼九耀生命樹,你有更爲廣闊的空間,在這個世上,你將來的成就必定會遠遠超過外公。”古澹正視着姬長空,沉聲道。
姬長空神色沉重,半響才輕輕點頭。
古澹依舊不太放心,又讓姬長空開口保證了幾句,然後才說:“嗯,外公和你談一談九宮天巔峰之境的事情,我和阿修羅王一戰之後,終於對於突破十方天之境有了點心得,外公這一生怕是無望進入十方天之境,但你卻非常有機會。”
姬長空一言不發,靜靜地聽着古澹的講述。
“八卦天之境的時候,神魂需要遊蕩日月,要利用日月的力量來修煉身體和神魂,日月之境的精華通過神魂帶入五行大陸將身體反覆淬鍊,纔可以突破束縛,進入九宮天之境。”
“我上一次和你說過在九宮天之境的時候,則是要採集無盡星域更多的星辰之精,神魂需要跑的更遠一些,人身有七百二十個穴位,九宮天士的修煉就是圍繞這七百二十個穴位,只有神魂採集到七百二十個星辰的星辰之精,分別注入人身的七百二十個穴道之中,並且神魂的能夠和七百二十個穴位之中的星辰之精全部融會貫通才算是修到九宮天巔峰之境。”
星辰之精姬長空並不陌生,它是一個星辰之中最爲純淨的特殊力量,可能只是一小塊石頭。
不過一塊星辰之精之中蘊含的力量,卻要比星辰之上的星辰光線等力量強上百倍都不止。九宮天士一個穴道之中的修煉,需要的星辰之精的數量,甚至要比姬長空上一次得來的那一塊還要多許多,星辰之精乃是一個星辰的根本,一個星辰中不可能形成太多的星辰之精。
五行大陸、海瀾大陸這些圍繞着日月的衆多大陸上,九宮天士並不在少數,每一個都需要利用星辰之精來修煉穴道,這些年來他們已經將周邊星系的星辰之中的星辰之精快要採集完了,到後來那些九宮天士不得不到更加遙遠的星域去採集星辰之精,難度和危險一起加大,如果神魂跑的太遠,連穿幾個星域的話,甚至就連九宮天士都有可能會遇到精神力不濟的情況,令神魂永墜無盡星域。
或許正是因爲這麼一個原因,在遠古時期九宮天士纔會較多,因爲那個時候附近的星域之中的星辰之精有很多,九宮天士可以放心的採集其中的星辰之精來修煉自己的穴道。
然而,星辰之精並不是取之不盡的,星辰之精的生成非常的困難,隨着時間的推移,附近的星域之中的星辰之精越來越少了,甚至有的星辰之中的星辰之精被採集一空了,新的星辰之精還沒有重新生成。
在這種情況之下,九宮天士的修煉就面臨了危機,他們不得不將神魂飛逸到更遠的星域取採集星辰之精來修煉,數千年之後,隨着新的九宮天士的不斷出現,更遠星域的星辰之精也會被採集掉,這麼一來,九宮天士就要不斷地的開拓,修煉的難度會逐漸的增大,精神力不夠的那些九宮天士,有可能就會被淘汰了。
因爲星辰之精的稀少和難以採集,九宮天士之間在無盡星域中因爲星辰之精而拼死相爭的情況也並不少見,很多九宮天士甚至就這麼在無盡星域消失了,神魂永遠難以迴歸本體。
“曹玄奇、阿修羅王、幽蘭和我,經過數百年的苦修加運氣,渾身七百二十個穴位已經全部融入了七百二十個星辰之精,我們四人中,只有聖母幽蘭的神魂沒有和渾身七百二十個穴位的星辰之精融會貫通,算起來是幽蘭修爲最淺,所以上一次我和她一戰,她的傷勢比我還要嚴重。”
“曹玄奇、阿修羅王和我,渾身七百二十個穴位的星辰之精和神魂已經融會貫通,不過即便這樣,也有強弱之分,真要是說起來應該是曹玄奇和阿修羅王略強一些,這一點我得承認。”
“孰強孰弱,這如何區分?不都是渾身七百二十個穴位取得天上七百二個星辰之精,和天上七百二十個星辰對應嗎?”姬長空疑惑不解道。
古澹笑着點了點頭,道:“話是這麼說,不過星辰的力量也有強弱之分啊,一般來說越大的星辰,其中的星辰之精越是強大,如果一個九宮天士得到的七百二十個星辰之精都是那種碩大厲害的星辰,那麼這個天士體內的力量,自然也就要比那些利用微小星辰來將渾身穴位修成的九宮天士強,這一類的九宮天士突破到十方天之境的可能性也就更大啊。”
“你是說,曹玄奇和那阿修羅王得到的星辰之精,就是那種比較大的星辰?所以這兩個纔會厲害一點?”姬長空驚道。
古澹點頭,道“不錯,曹玄奇和阿修羅王正是這種情況,他們不但渾身穴道都利用星辰之精煉透了,那些星辰之精也都是來自於更爲遙遠的一些碩大的星辰,所以在五行大陸上,曹玄奇和阿修羅王兩人,算是真正的站在了巔峰。”
“曹玄奇和阿修羅王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個境界,爲什麼遲遲不能夠邁入十方天?”姬長空再問。
“沒有人知道。”古澹笑笑,道:“修到巔峰是一回事,突破又是一回事,這麼多年來,很少有人突破到十方天之境,姬家一代代軒轅,都是在九宮天巔峰之境徘徊,始終無人能夠再進一步。這一步的邁出,有許多未知的因素,不能夠找對方法,根本無法前行,曹玄奇和阿修羅王包括我,都被一層看不見的阻礙擋住了,只要再進一步就能突破,但是在此之前,我們必須打破那一層阻礙。”
心中一動,姬長空有些激動起來,驚道:“外公,你是說你找到了打破那一層阻礙的方法?”
古澹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和阿修羅王一戰的時候,悟到了一些東西,我想……他應該也有這方面的感覺和領悟。”
古澹停了一下,神色凝重道:“我覺得如果能夠將全身的穴道,如星域變化一樣活過來,在全身遊動的話,或許是一個方法!如果自身成爲一個星域,體內利用星辰之精淬鍊過的穴道,如星辰一樣在這個星域移動,或許是打破那一層阻礙的方法,但是如果將全身的穴道如星域中的星辰一樣移動,我因爲體內力量盡失,也不知道該如何實現。”
“這麼說,阿修羅王可能反而最先突破到十方天之境?”姬長空激動過後,臉色微微一變道。
“誰知道呢,這個方法是我和他交戰的時候悟到的,因爲……當時情況詭異,他應該也知道了,就不知道這個方法是不是對的,如果真是這樣,阿修羅王的確可能是我們這些人中,最有希望突破到十方天之境的一個。”古澹道。
“我不會讓他得償所願的,我早晚要殺了他。”姬長空咬牙切齒道。
古澹看着姬長空,輕聲一嘆,躇躊了一下,才道:“我並不怨恨他,我和他之間的戰鬥很公平,他是光明正大的擊敗我,我輸的的心服口服。你記住,如果以後和阿修羅王交手,不用擔心他使出什麼詭計和毒辣的手段,但是,如果你的對手是幽蘭,切記要小心謹慎!她毒辣的手段層出不窮,出手絕不會光明正大,也不會講任何規矩,一切都以讓對手死爲目的!”
“不論是阿修羅王還是那聖母幽蘭,我早晚都會找上他們。”姬長空點了點頭,一臉堅決道。
“我不反對你和他們交手,不過要量力而行,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千萬不要冒險。”古澹叮囑了一句,旋即道:“你出去吧,喚恨天進來,我要將天山的一些事情交給他。”
“天山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的。”姬長空主動要求。
古澹笑了笑,搖頭道:“沒什麼大事,你將軒轅谷給忙好就行了,我這邊的事情你不用操心,真要是有什麼事情,天山和軒轅谷靠的這麼近,我會派人給你傳話的。”
他這麼一說,姬長空才答應了下來,又和古澹說了幾句讓他注意的話,終於從山腹之中離開。
……
“老厲,和我說說太陽之心九耀生命樹的事情吧。”一從山腹出去,姬長空馬上對冷漠地坐在冰天雪地的厲恨天道。
厲恨天似乎一點都沒有意外姬長空的問話,道:“太陽之心和那月亮之心一樣,在太陽的最裡面,而九耀生命樹則是在太陽之心內的‘天火海洋’中間!你記住,你的神魂沒有被朱雀之火淬鍊過,萬萬不可靠近九耀生命樹一步!只有你得了聖獸朱雀的鮮血,神魂被朱雀之火淬鍊過之後,纔可以去嘗試拿那九耀生命樹!”
朱雀之火,聖獸朱雀的鮮血,姬長空緩緩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盡全力探尋身體內的秘密!”
四聖獸中,他已經得到了青龍、白虎、玄武三大聖獸的鮮血,只要在得了聖獸朱雀的鮮血,他就算是功德圓滿了。
厲恨天緩緩點頭,看着他說:“你要小心,太陽之心中危機重重,你真要是去取九耀生命樹,記得一定要先利用太陽之心的力量將神魂淬鍊,只有在神魂能夠使用天火的焚燒之後,纔有得手的希望。切記!”
姬長空鄭重地點頭,道:“放心吧,我會萬分謹慎!”
“嗯,我去見宗主了,你去吧。”厲恨天不再多說什麼,轉身去了山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