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以爲我沒看見嘛?!”
愛德華毫不留情的朝着亞爾弗雷德咒罵出聲,臉上愈加的猙獰了。
死死的盯着遠處那逐漸融入亞倫身體裡的星團,愛德華忍不住在心中暗叫了聲倒黴。
今日原本他只是閒來無事,想要同自己的家臣一道來這狩獵一團星落來取悅自己在外看上的一個漂亮女孩。
若只是自由民,那他自然無需大費周章,但是巧的是那女孩同他的地位相差無幾,雖然她的父親只是新晉的伯爵,但那也還是伯爵,不是麼?
一想到剛纔發生的種種,愛德華心頭的怒火越來越旺盛,看着遠處身體被星光環繞的亞倫,愛德華下意識的舔了舔嘴角朝着身旁的亞爾弗雷德厲聲道。
“給我把他腦袋擰下來!”
老人聽罷,回首看着那逐漸漂浮於空的亞倫,臉上一陣變幻....
帝國有法律規定,凡是剛取得星落資格還未受過學院或者教會教導的施法者,是不能隨意濫殺的,即便是貴族,這條規定依舊有效。
看到亞爾弗雷德在原地猶豫不決,愛德華自然是知曉他在想些什麼,臉上的戾氣更加濃了,他在亞爾弗雷德的身後陰測測道。
“這裡是奧蘭多,亞爾弗雷德卿.....沒人知道我們幹了什麼,但是你如果不動手,我卻一定知道你幹了什麼,不是麼?”
愛德華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的冰錐扎如了亞爾弗雷德的心臟裡,即便是在奧蘭多陣夜呼嘯的寒風中也感受不到一絲寒冷的他,卻在心裡升起一股涼意....
他絲毫不懷疑愛德華話語的真實性,因爲他是自己的主子,那個號稱‘鮮血伯爵’理查·安德森的兒子。
理查·安德森,帝國邊陲的伯爵,雖然並非呆在權力的中心,但是他的影響力絲毫不弱於那些呆在帝都的伯爵們,作爲邊境卿的手下,他繼承了邊境卿那一貫的鐵血,但是與邊境卿不同的是,他的骨子裡還帶着那份只屬於他自己的嗜殺暴怒....
直到今日,亞爾弗雷德依舊可以清晰的記起那個小雨滴答的清晨,渾身浴血,頭髮上還沾粘着敵人的血肉的理查杵着手中的長劍來到只有脖頸還能活動的他的面前。
“臣服,或者死亡”
眼中不帶一絲情緒的朝着亞爾弗雷德述說道,理查的胸口上,那屬於六環領域的徽記被鮮血映襯的更加鮮豔。
天空上的雷鳴很給面子的同時響徹,在極端的恐懼下,亞爾弗雷德低下了自己的頭顱,親吻上了理查那沾滿了泥土的牛皮大靴。
“喂!”
愛德華毫不留情的呼喊讓亞爾弗雷德從回憶中驚醒,眼神愈加的惶恐起來。
愛德華很滿意現在自己父親的家臣的表情,他一直覺得父親的以後都會是自己的,如今只是給這些不長眼的提前調教調教罷了。
“還要我再說一次嘛?”
他再次露骨的威脅道。
不得以,沒有選擇餘地的亞爾弗雷德只得在心中發出一聲暗歎,悄悄的對着那還在同星落進行融合的亞倫道了句抱歉,隨即眼神一凜舉起了手中的劍。
自手套而上,紅色的符文開始延着劍柄攀附,這是施法者的施法手段之一,除開最基礎的詠唱之外,便是符文被使用的最多,高效的符文可以節約施法時間,從而避免自己被那些擅用詭計的暗影學派近身,同時符文也可以做到自動激發,可以這麼說,符文便是高階法師的必修課程之一,也是法師即便遇上近身戰也可以輕易碾壓的原因之一。
眨眼之間,熾熱的符文已經將劍身包裹,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的亞爾弗雷德不在猶豫,將熾紅的長劍向着遠處的亞倫揮去。
擬態學派,三環法術,賓斯劍炎。
劍刃劃破了空氣,一道赤紅的波刃順着長劍劃出的痕跡朝着亞倫飛去。
從炎刃剛從劍鋒上脫離,到朝着亞倫飛去,伴隨着距離的越遠,炎刃的速度越來越快,那原本一人高的炎刃眨眼之間便擴大到了十幾米,在來到亞倫身前之時,遠處的亞爾弗雷德再次做出了動作。
赤紅的劍刃被他一咬牙狠狠的插到了乾涸的大地裡,那原本擴大到十幾米的炎刃在亞倫的身前猛的變換了形狀。
擬態法術,三環領域,刃環轉換
縱橫的斬擊剎那間變成了圓環,將懸浮在半空中的亞倫包裹起來,再隨着亞爾弗雷旋扭劍身,火環化作旋轉的火風暴,將夜色瀰漫的奧蘭多平原照的明亮。
灼熱的氣息鋪面而來,一旁的愛德華身前那屬於自然學派的一環防護法術自動生效,將面前的這股熱浪擋下,他朝着亞爾弗雷德滿意的點了點頭。
“毀屍滅跡,亞爾弗雷德卿,看來你深得我父親的真傳啊....”
亞爾弗雷德沒有理會一旁的嘲諷,只是盯着眼前的沖天的火光,一言不發。
見到自己說的話沒有得到迴應,愛德華也不惱怒,日子還長,他總有一天會將自己父親的所有繼承下來,該屬於自己的永遠還是屬於他自己,他不僅這麼想着,啊的一聲打了個哈欠。
原本只是想在夜晚看場好戲的他卻沒想到碰到了這麼掃興的事情,不過....
愛德華眼睛一挑,望着那被火風暴捲入的半截屍體,忍不住嗤笑了聲。
那人即將接住星落時候的神情自己通過觀察術是看的一清二出,直到自己指揮亞爾弗雷德用擬態暗影箭將他的頭骨擊碎時的那份爽快,纔給了今夜的愛德華一份稍稍的慰藉。
拍了拍用金紅線勾勒的華美長褲上沾染的泥土,愛德華隨意的轉過身道。
“走了,不用這麼謹慎,那只是個還沒有成功同魔法之神連通的傻大個而已.....”
艾爾弗雷德撇了眼愛德華,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眉頭從剛纔開始就不知怎麼的,一直在隱約的跳動....
向着傳送法陣裡走了幾步的愛德華見到自己說的話再次沒有得到迴應,不免也有些不滿了起來,他不耐煩的轉身望着亞爾弗雷德道。
“我說你是沒有耳朵還是太老了?接下來的話我不想再說一遍,給我聽好了,立刻,馬上,走.....”
亞倫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巨人般的身軀朝着他們邁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