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厚重的木製門扉被人狠狠的推開,巨大的聲響讓原本趴在自己的書堆裡的阿諾駭了一跳。
捂着自己的胸口,阿諾一雙細細的眉毛彎皺着看着扛着雷蒙德走來的亞倫不愉道。
“他怎麼了?”
“啊?你說維特導師麼?”
將肩頭上陷入昏迷的雷蒙德安放在吧檯,亞倫滿意的點了點頭,回首笑道。
看着亞倫那張笑的燦爛的臉龐,阿諾沒由的感到一陣怒火在心低涌起。
“哼!”
年輕人不屑的轉過腦袋道。
“不願意說就別說,我也不樂意聽!”
“不不不。”
絲毫不吃傲嬌那套,亞倫憨厚的擺着手湊到阿諾的身旁,樂滋滋的低聲道。
“經過我剛剛的蓄意報復,維特導師應當是能睡個好覺了。”
阿諾:“......”
彷彿第一次認識眼前人一般,阿諾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這個身材高大,相貌出衆,但自內而外都透露着一股傻里傻氣的男人一眼。
“怎麼了?”
被阿諾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亞倫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在自己身上掃視了圈,奇怪的看着阿諾。
“我身上應該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有。”
阿諾斬釘截鐵的回道。
“額....是什麼?”
“什麼都是!”
阿諾認真的上下掃視了一圈亞倫說道。
“現在仔細想想,從你來到這的第一天開始,就沒有什麼好事,還有你的身世!你到底是誰?!”
“我?”
亞倫指了指自己。
“我是亞倫·康伯巴奇。”
“這個不重要!”
阿諾眉頭一跳,衝着亞倫吼道。
“姓名只是代號,就像我現在叫阿諾,以前並不一定叫這個!”
“那你以前叫什麼?”
亞倫有些奇怪的歪了歪腦袋,順着阿諾的話語問了下去。
阿諾:“.....”
原本還在張牙舞爪的年輕人僵在了原地,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亞倫眼中的疑惑愈加濃烈之際,兩人的身後響起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亞倫下意識的朝着身後裝作傀儡的米拉看去,但他只看到了一臉無辜安靜的站在原地的米拉。
“咳咳....水。”
直到聽到雷蒙德虛弱的呼喊,亞倫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拿起水杯去一旁的簡易法陣裡去取水。
高大的身影匆忙走向了一旁,這才讓阿諾反應過來,一臉複雜的看向遠處眼睛微眯的雷蒙德。
中年人緩緩取下了眼鏡,歪着嘴角輕輕的朝着阿諾眨巴了下眼。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哼!”
反應過來的阿諾只是輕哼了聲,有些尷尬的轉過的頭。
不多時,亞倫就端着一杯清澈透亮的水走了過來。
“我給你添了些溫,你試試這麼樣。”
亞倫將水杯遞到雷蒙德的跟前說道。
“唔。”
重新帶上了眼鏡的雷蒙德吱嗚了聲,輕輕抿了口水,待到溫水下肚,他眉頭一皺,砸吧着嘴。
“怪怪的....這是誰教給你的。”
“喝溫水對身體好,這需要別人教麼?”
亞倫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回道。
“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偏方。”
雷蒙德不屑的哼了聲,眼睛一閉好似無比難受一般,噸噸噸的全部吞嚥了下去。
這副模樣看的亞倫直咧嘴,心裡暗暗想着。
喝水而已....有這麼誇張麼。
好不容易結束了痛苦,雷蒙德一臉不爽的看着亞倫道。
“下次我要喝冰的!”
亞倫:“......”
內心雖然有無數的話語想要吐槽,但亞倫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嘴角輕輕顫動着回了句。
“昂。”
好似沒有看到亞倫極力掩飾的吐槽慾望,雷蒙德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等着卡爾回來,再商議接下的事情該怎麼辦。”
“您這是在趕我走麼?”
亞倫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是是是....快去歇息吧...我現在真後悔當初怎麼會心血來潮指導你。”
想起了這些天經歷的一切,雷蒙德疲憊的嘆了口氣,揮手示意亞倫離去。
“您在生氣麼?”
“沒有.....”
“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
“滾!”
最終,亞倫一臉笑意的領着米拉離開了,只留下一臉疲憊的雷蒙德獨自留在原地。
“唉....那個臭小子....真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
看着亞倫的背影消失在了二層的傳送陣後,雷蒙德無奈的撐着下巴嘆息道。
“那傢伙和表面上的不同,即便是看似如何愚笨的外表下,始終有一顆火熱的心臟,這是你我不曾擁有的...或者早已捨棄的...”
陰影裡響起了阿諾有些低沉的聲音。
聽到阿諾回話,雷蒙德沒好氣的順着聲音看向陰影裡說道。
“你還好意思同我說....要不是因爲你,我會白白喝下一大杯那怪怪的液體麼?”
招待者大廳裡的壁爐裡柴薪被燒的噼啪作響,阿諾那張陰沉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
年輕人輕笑了聲調侃道。
“我倒是很想知道煮沸的白水同普通水有什麼不同。”
“口感,是口感!” шшш●tt kan●C 〇
雷蒙德一本正經的點着桌角,向阿諾宣講他的心得。
“如果說冰水是拯救生命的源泉,那溫水就是噁心你嗓子的利器!”
說起了冷水與熱水的區別,剛剛被亞倫強行關閉的話夾又一次被打開,雷蒙德滔滔不絕的向着阿諾述說着自己的理論。
只把原本就一臉不耐煩的阿諾說的眉頭不斷的跳動。
嘭!
沒好氣的拿起一本厚厚的實驗記錄向着雷蒙德那頭扔了過去,阿諾衝着雷蒙德吼道。
“夠了,你這個偏執狂!”
“偏執才能追求到真理!”
雷蒙德反以爲榮,挺了挺自己的胸膛。
看着雷蒙德這副模樣,阿諾更感到怒火中燒,年輕人指着雷蒙德罵道。
“你就應該被教會給關到監獄裡去!”
“事實上我確實在裡面呆過一陣。”
雷蒙德攤了攤手。
阿諾:“......”
“好了。”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的有些無趣了,雷蒙德擺了擺手同趴在書堆裡的阿諾說道。
“你回房去休息吧...明日...應該就是我們僅存的休息時間了...”
“如此緊急麼?”
阿諾皺了皺眉。
中年人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從身後召出了原本屬於維克的躺椅,哎唷了一聲,嘆息着躺了上去。
望着頭頂的藤曼,雷蒙德舉起一旁的水杯感慨道。
“戰爭可不會停下它的腳步....唔...這水真難喝。”
看着遠處自顧自感慨着的雷蒙德,阿諾的眼裡出現了幾分波動。
活動着胳膊,將今夜剛剛記錄下的資料夾在懷中,阿諾一聲不響的向着樓上走去。
行到一半,年輕人似乎想起了什麼,從螺旋上升的樓梯旁夠出了腦袋。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