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艾德·史塔克人頭落地,原本暗潮涌動的七大王國立刻分崩離析。
南方的藍禮·拜拉席恩、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都以喬佛裡不是勞勃的親生骨肉爲藉口高舉旗幟,幾乎同時宣佈自己纔是鐵王座的合法繼承人。
臨冬城的羅柏·史塔克也高舉爲父報仇的旗幟,召集大量封臣,聚集了超過兩萬精銳軍隊,浩浩蕩蕩直逼河間地區。
泰溫·蘭尼斯特不得不先調集軍隊,前往阻擊年輕氣盛的“少狼主”,希望藉助自己豐富的軍事經驗,擊敗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然後再掉頭應付更加難纏的拜拉席恩兄弟。
不過很可惜,他顯然忘記了,在軍事領域,永遠都不能小看的就是年輕人。
因爲年輕意味着不容易受到條條框框的約束,意味着關鍵時刻能夠突發奇想,做出常人無法預判的決定,軍事上管這叫做突然性。
而無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熱武器時代,突然性都意味着可以在對手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發起猛烈攻擊,其結果往往是災難性的。
初次領兵的羅柏·史塔克,絲毫沒有采取傳統意義上的穩紮穩打,而是選擇了快速奔襲的策略。
轉瞬間便將幾乎控制河間地區的蘭尼斯特擊潰,甚至還俘虜了大名鼎鼎的“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充分將年輕人勇敢無畏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幾乎每戰必勝,以至於很多北境貴族錯誤的認爲,他們可以擊敗蘭尼斯特家族攻入君臨城。
老辣的泰溫意識到對手的軍事才華後,當機立斷選擇堅守不出,同時命令自己的兒子,“小惡魔”提利昂·蘭尼斯特,代替自己擔任首相,管住越來越不像話的瑟曦與喬佛裡,並希望通過外交手段換回被俘虜的詹姆。
畢竟在他的心目中,英俊瀟灑的詹姆,纔是自己真正的兒子。
至於提利昂,不過是個有辱家門的畸形產物,根本不配繼承蘭尼斯特家族的名號。
不過“小惡魔”顯然並沒深刻理解到這一點,高高興興帶着波隆,來到了這座骯髒混亂的七國首都。
剛一跨國城門,提利昂便迫不及待問身邊的傭兵頭子:“波隆,你覺得我應該先去拜訪一下我那位親愛的姐姐和任性的國王外甥呢,還是去拜訪一下父親提到的梅森爵士?”
“哦?能詳細跟我說說這位梅森爵士有什麼特別的嗎?居然能讓您的父親泰溫公爵另眼相看?”波隆頗爲驚訝的詢問道。
作爲親眼見過泰溫·蘭尼斯特的人,他可是太清楚這位奉行鐵血風格的老傢伙眼光有多高。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他似乎在首相比武大會上以絕對優勢擊敗了百花騎士洛拉斯,重傷了魔山格雷果·克里岡。尤其是後者,我父親不得不命令鐵匠給他打造一副完全固定在手上的錘子,這才解決了他一隻手無法再拿劍的缺陷。除此之外,據說他還掌握着某種神秘不可思議的力量。”提利昂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什麼?!!他重傷了魔山?”波隆瞪大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對!有不少觀看過比武的人都宣稱,他是當下最強大的騎士,並且還給他取了個綽號——無敵的梅森。站在個人角度來說,我不認爲有什麼人是無敵的,或許只是他的運氣比較好而已。”說罷,提利昂聳了聳肩膀,抓起袋子灌了一口酒,隨後遞給傭兵頭子。
後者接過來灌了一口,笑着調侃道:“那還等什麼,讓我們去見識見識這位無敵的騎士有多厲害吧。”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這兩個臭味相投的傢伙,竟然不經意之間建立起了某種默契,或者說是脆弱的友誼。
之所以說脆弱,是因爲波隆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功利主義者,一旦發現跟隨“小惡魔”會給自己帶來無法預料的危險,那麼他絕對會毫不猶豫選擇背叛。
張誠的住處距離城門並不算太遠,再加上比武大會冠軍的光環,使得很多人都知道宅院的位置。
提利昂幾乎沒費什麼勁便來到了大門口,不過還沒等他示意傭兵頭子敲門,大門自己就開了。
管家德里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微笑着說道:“您好,即將上任的首相大人,我代表主人歡迎您的到來。請進吧,他已經在後廳準備好豐盛的食物和美酒,等候您的賞光。”
“誰能拒絕如此熱情好客的主人,以及豐盛的食物與美酒呢?來吧,波隆,別讓梅森爵士久等。”提利昂迅速掩飾了自己內心之中的震驚,故意擺出一副高興地模樣。
原因很簡單,泰溫任命他成爲宰相的消息,現在正撞在他的口袋裡,甚至連王后瑟曦都不清楚,可現卻被一名管家道破,沒當場失態已經算是相當鎮定了。
穿過不算太長的走廊,德里將兩位客人帶進了一個擺滿各種食物、水果和酒瓶的房間,衝坐在椅子上的主人微微鞠躬致意,立刻帶上所有僕人們轉身離開。
目送無關人等徹底消失,張誠這纔打開一瓶上等的多恩紅酒,給有點不知所措的客人一人倒了一杯,緊跟着舉起杯子說道:“知道嗎,提利昂·蘭尼斯特,我很早就像跟你見上一面,今天終於如願以償了。”
“你爲什麼想見我?”小惡魔也端起杯子,眼神中閃爍着警惕之色。
“原因有很多,以後我們可以慢慢聊。現在,我想知道您的父親泰溫給我帶來了什麼樣的條件?”張誠避重就輕的岔開話題。
提利昂仰起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輕輕揮了揮:“條件就在這裡!但在我把它交給你之前,你必須告訴我,一旦戰爭波及到君臨,你能提供哪些幫助?”
“很多!多到你無法想象!首先,我有一支隱藏起來的僱傭軍,他們就躲藏在海岸附近一處隱蔽的洞**;其次,我還控制着兩條裝滿野火的戰艦,隨時可以給來自海上的敵人迎頭痛擊;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額外的,無法用常理理解的幫助……”
說到最後幾個字,張誠突然從架子上取出一小瓶鮮紅色的粘稠物質,輕輕往空地上一扔。
啪啦!
轟!
當瓶子碎裂的剎那,炙熱的火光沖天而起,硬生生把堅固的大理石地面燒化,形成了一小攤恐怖的岩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