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奇着簫夫人怎麼來了這裡.青暉忽然發現手裡抱着的黑球發出一聲叫聲.就躥出了他的懷裡.
“黑球..”
“喵~.”
小聲想要把黑球叫回來.結果黑球蹲在裡頭扭頭衝他叫了一聲.然後青暉就暴露了他在蹲牆根的事.
一驚.青暉立刻轉身想跑.結果裡頭的簫夫人立刻跟了出來.衝着青暉離開的背影說了句“誰在那兒”.
其實青暉是想和她說話的.因此她只是一出聲相問.就停下了腳步.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簫夫人......還記得我.”因爲一回頭.就發現簫夫人神色及其訝異.說不清是喜是輩.複雜的令青暉沒法理解.因此只當是她還記得他.對兩人再見有些驚訝.
簫夫人蘇忘自然記得他.方纔廟內還在一心牽掛着他.現在突然就看見了.心裡一陣歡喜.但旋即又想到他現在的處境.立刻焦急擔憂起來.
“嗯.青暉啊.”蘇忘點頭.看了眼青暉要離開的步子不由開口.“進來喝杯茶吧.”
蘇忘側身相引.臉上的笑溫柔的青暉說不出要離開的話.點點頭就跟着進去.
就只是待一會兒.和這個女人說說話.然後就離開.思想單純的青暉壓根忘了.他那天只說出一個“青”字.
如此想着.青暉坐下.喝茶.“恩恩”的回答問題.不覺尷尬.只覺得那感覺讓他很是舒服..如同小時候.坐在院子裡同母親交談的感覺.
懷念而令人心酸.
“你怎麼在少林.”聊着.蘇忘就提及這件事.頓時讓青暉不知道如何作答.
“有點事......呵呵.”
如此敷衍着.青暉在蘇忘探究的視線下有些不自在.腦子裡這時候纔想起來.他來少林的目的和麪前這個溫柔的女人的身份.頓時警覺起來.放下喝了一半的茶青暉起身要告退.
“這就離開.你..”
“嗯.還有些事.告辭了.”
急匆匆出門.青暉沒空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的黑球.有些不安的走出院子.不顧蘇忘在後面遠遠看着她.
心裡實在是唾棄自己的感情用事.青暉這時候才記起來蘇忘是簫嘯天的夫人.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出現在簫嘯天夫人跟前.被伽藍知道又要被訓或者投來無奈略失望的眼神吧.
一想到可能出現的這些.青暉就越發的後悔不改因一時衝動就出現在蘇忘面前.
儘量快的回去.青暉進門卻沒看見伽藍.頓時想到醒來時做的夢.倒抽一口氣轉身就要去找伽藍.卻在回頭時看見伽藍從外頭過來.
“師父.你去哪兒了..”有些急衝的放下懷裡的食物.青暉衝到伽藍跟前就伸手拽住他的手.力道大的讓伽藍皺了皺眉.
沒出言訓斥.伽藍只是淡淡笑了笑.抽回手輕輕挑眉：“你這麼久沒回來.我去找找你.倒是你.這麼久做什麼去了.球兒都回來了.”
“喵~”贊同伽藍的話.黑球從伽藍肩膀後探出頭.衝青暉叫了聲.
“你這傢伙......”一看見黑球.青暉就想起來是誰讓他暴露在蘇忘跟前的.頓時眼神凶神惡煞的看着黑球.“等我收拾你.”擼起袖子.青暉想這樣躲過伽藍的詢問.結果才小得意了下.就被伽藍單手攔下.頓時腦袋上冒出一層冷汗.
“嗯.”
尾音稍微高揚.伽藍不讓他出去.
“師父......”垂頭開口.青暉自知做錯了事.猶猶豫豫不好開口.只好拿眼神特真誠的看着伽藍.“我就是.多逛了會兒.....”
“進來.”伽藍瞥眼.聲音透着股無奈.
青暉乖乖跟上.不敢有任何反對的話.小心跟在後面合上門.等着伽藍訓斥.但是關上門.做好被訓的心裡準備.青暉卻沒聽見伽藍任何話.擡眼偷偷看去.發現伽藍坐在一邊倒了杯茶.輕輕吹了吹茶沫子.熱氣頓時彌散開.
白霧後面的脣形.好看的誘人.
細細琢磨着伽藍的模樣.青暉想他當真是世上最幸運之人.能夠得到這樣絕世的人當師父.又能有肌膚之親.人生都可算圓滿.
“蘇忘是早我們兩天來的.說是來唸經的.”伽藍突然說話.青暉立刻嚇了一跳.畢竟這話出來就證明伽藍知道他見了蘇忘.手心立刻就冒了一層汗.“這次魔教對付少林.簫嘯天的夫人在這裡.已經到了少林.你去見她.......”
話沒說完.青暉嗓子眼一提.腦子裡飛快的過了一遍若是被簫嘯天發現的下場.打了個寒顫.
“你一直問我.十五年前家門被滅是怎麼回事.”
還沒從可能被簫嘯天抓住的念頭中出來.伽藍喝口茶又淡淡開口.這次說的話讓青暉全身好似通了電.眉毛輕輕一跳.不自覺的就屏息等着伽藍的下一句話.
“我可以告訴你.是誰在後面操手.”慢慢擡起頭.伽藍漂亮的眸子沉靜的帶了份冷.“是.簫嘯天.”
“簫.嘯.天.”青暉一字一頓的慢慢念出這個名字.漸漸帶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沒問伽藍怎麼知道.伽藍怎麼查出來的.青暉對伽藍說的每一句話都深信不疑.
屋內陷入沉默.只是氣氛有些不好.
“嗯.”
“嗯......”
低下頭.青暉看着捏緊的拳頭.
這條命定然要好好留着.不能落入簫嘯天手中.家仇不可不報.素來清明的眼.漸漸染了些狠厲.
在青暉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伽藍移開視線看着窗外.精緻的臉不知是什麼神情.
“師父.我是不是.很沒用.”忽然的.青暉走到伽藍面前半蹲着.仰臉看着伽藍.聲音略輕.
伽藍沒吭聲.等他繼續說.
“想要和師父在一起.要靠寶藏；現在......想要報仇.還是想要靠寶藏.......”
緊緊捏着伽藍膝上的衣裳.青暉低着頭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現實是不是懦弱.這樣的念頭是不是無能.青暉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都有很用功的練劍.學習伽藍教他的每一件事.他就是無法做到最好.在衆多師兄弟間都只算得上中游.
不拔尖.不墊底.
懊惱的讓人不甘.
“不會.”微涼細膩的手指輕輕摸着青暉後頸.有些癢.但很舒服.“如果得到寶藏.也是你的能耐.也代表.那本就是給你準備.”
“同我一起.拜託寶藏就好；報仇.你若不介意.我......”
“不.師父.唯獨這件事.我想自己來.其他事.有師父在我都覺得有底氣.只是這件事.我想靠自己.畢竟.那是我全家上上下下的血海深仇.”
抓着伽藍的手拿到面前輕輕吻了下手背.發出一聲細微的“啵”聲.
“好.”
沒道理拒絕青暉.伽藍任由他拉着手.低着頭看青暉將臉埋在他手心.在他膝上伏着.伸手慢慢摸着青暉後腦.心內一片悲涼.
本想趁後院沒人.再去那禁地看看.畢竟昨晚也沒看的太認真.青暉想要再去一次.結果.少林和魔教開打了.不少魔教從後面偷偷溜進.於是青暉一打開門.就和一溜排往裡躥的魔教中人對上了.
相顧無言.青暉挺想後退一步合上門當沒看見.讓他們繼續走.表明這件事與他無關.
可惜的是.對方絲毫不這麼認爲.
幾人對視一眼.再轉頭就看見他們看着自己的眼神兇狠了些.青暉一驚.立刻合上門.然後面前傳來一聲巨響.閃着寒光的斧頭就劈了進來.堪堪停在青暉眼前.
“這.....”
看着斧頭被拔出去.青暉立刻跳到後面.拿起放在桌上的佩劍就打算迎敵.裡頭的伽藍聽見聲響出來.就看見青暉這架勢.沒問爲什麼.看着門被踹開就眼神一暗.盯着衝進來的皺緊了眉.
“師父你小心.這幾個人我來對付.”
青暉回頭看眼伽藍.拿着劍就迎了上去.
“哼.遇上我們算你們倒黴.”
那一溜排的人留了三個人下來對付青暉.但是顯然沒想到屋裡還有人.因此看見伽藍時愣了下.但立刻又獰笑起來.
“少廢話.”
知道仇人是誰的青暉正沒處發泄.來了這麼個可以盡情動手打的對手.青暉興奮的都覺得手中的劍在微微顫抖.
一套劍法用的得心應手.青暉壓制着那拿着斧頭的男人.另外兩人因爲屋內空間狹小不好靠近.因此只在一旁協助.
伽藍從頭到尾都沒動.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看着青暉同那三人打鬥.神色輕鬆的好似往日在峰上看那些徒弟們切磋.只是這次會在一旁出言提點.
“後挪.襲左肩.”
“骨劍第三式.”
只在緊急時刻出言提醒.伽藍看着青暉慢慢掰回局勢.將三人壓制.更有打敗的跡象.淡淡笑開.
“想跑.......”伽藍看着那三人不時看眼門口.對打也漸漸後撤.冷笑一聲.轉頭看眼桌上放的茶杯.伸手拿起看也不看直接用了幾成內裡扔出去.正中那第一個靠近門口的人的肩膀.
“啊..”
先頭都不見血.被那茶杯一擊中.那人立刻口吐鮮血.踉蹌步子倒地.
另外兩人一見這模樣.就明白了和他們交手的人好對付.那一隻沒出手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立刻就想逃.也不再戀戰.轉身就要逃.
“哼.”
冷笑.伽藍怎麼會讓他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