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林見陸冰捏着下巴望着自己也是一愣。
原本這位渡糖真人就身材精巧，此時還穿着小恐龍睡衣，雙馬尾的短髮也散在腦後。
失去了標誌性的黑紅道袍，盛氣凌人的氣勢也減弱了不少，看起來更像是個小蘿莉。
不過俏臉嘴角微揚，露着成熟壞笑，雙眸更加明亮，神態有些隨意罷了。
好在自己身上的草莓印記也已經消退，要不然還真不好解釋。
“真冰兒姑娘，還有事嗎？”
“只是看看之前的水鞭沒傷到季長老罷了，免得赤夜怪我，好了，睡覺。”
說着便自顧自腳步輕搖的轉頭走去了臥室。
難怪人家說水無常形，這位水雄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季青林還沒躺下，就聽見隔壁這位渡糖真人又喊道：
“季長老，沒想到你還有隻大黑鳥嘿~”
“.”
季青林心說還不止一隻呢，這冰兒姑娘說話也真是無所顧忌。
沒多久，以爲會睡在隔壁的煤老闆徑直飛了出來，逃命似的落在季青林身邊。
“誒誒誒，小黑鳥，再玩會兒嘛。”
能搞得煤老闆都不近女色，這冰兒姑娘還真有些本事。
另一邊，難得能遇到以前認識自己的人，赤夜也沒有回玉夜的身體，而是一左一右將陸冰圍在了中央。
“行了，冰兒大真人，休息了。”
“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和你躺在一張牀上睡覺。”
陸冰說着小手也不老實起來，搞得下午剛剛雙修完的赤夜臉俏臉通紅道：
“還九雄呢！能不能正經一點兒！”
“悟其可以縱橫而行之無忌，道之極也。”
“這句話是這麼用的？！”
見赤夜投來求救的目光，玉夜也只得幫這小瘋子轉移話題道：
“冰兒姑娘，好奇問一下，你年紀輕輕是如何達到九雄這種凡人難以企及之高度的？”
陸冰聞言也端正了幾分，小腳丫搭在另一個上認真回覆道：
“天賦氣運各佔一半吧。”
“努力不起作用嗎？”
“如果伱是問九雄的高度，努力的作用還真不大，不過我看你的天賦可是不差，只是修習功法的時間不長而已。”
玉夜心說自己也是從師父給自己找到新的人造經脈開始修煉的，時間確實很短。
“那可有什麼快速提升功法的方式？”
陸冰又伸腳去摩挲赤夜小腿道：
“有啊，雙修。”
赤夜拍掉陸冰的小手罵道：
“呸，不要臉，還渡糖真人呢，就這麼教徒弟？”
“嘿，是你們要問快速提升的辦法嘛，走偏門又豈有正途？”
“那照你這麼說，你這麼厲害，你那天水道場不會養的都是帥哥道侶吧？”
陸冰輕哼一聲道：
“我陸冰修行又豈需道侶作伴？再說誰有那膽子敢和我雙修？不過以前我本來是想和你試試的，可惜.”
陸冰說着不忘捏起赤夜的下巴，搞得赤夜也不禁表態道：
“別別別，我對雙修可沒有一點兒興趣。”
玉夜倒也沒有戳破赤夜，只是柳眉微挑頗爲戲謔的看着赤夜，似乎是在說：
“對對對，你沒興趣，沒興趣還和師父修了兩天兩夜。”
望着玉夜的眼神，赤夜的氣勢也弱了不少，再次轉移話題道：
“話說你爲什麼那麼喜歡喝可樂啊？”
陸冰拍了拍丹田道：
“修爲至融合氫能金丹，總也得喝點東西才舒服，喝水哪有喝可樂有意思。再說第一瓶可樂還是你帶我喝的呢，我上癮你有一半責任！”
我？
赤夜聞言也有些吃驚，難怪二人之間的信物會是那枚可樂掛墜兒，原來還有那種過往。
不過赤夜還是不解道：
“照這麼個喝法，你也不怕糖尿病啊？再說喝可樂而已，你怎麼和喝酒似的喝的搖搖晃晃？”
陸冰揉了揉太陽穴笑道：
“因爲可樂的糖分無法完全分解，留存的部分會因功法變成酒精，我自然也就微醺了，不過我的酒量可是很好的呢。哈哈至於糖尿病就更不用擔心了，我的體液含糖量早就遠超常人，身體早已適應。”
玉夜和赤夜心說那不真是個小糖人？
還記得以前和師父開玩笑說傻白甜，甜不甜嚐嚐就知道了，這還真有個甜的？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面對赤夜和玉夜，陸冰也沒有展現出任何九雄必須的氣勢，看起來倒真像是個鄰家小妹妹。
季青林則是在客廳盤膝而坐，雙手的魂體還沒有恢復，有這位冰兒姑娘在，還是不要想雙修補魂的事情了。
只能一點點匯聚魂體，想着今天和陸冰交手的細節。
確實不是對手，感覺氣勁的吞吐量差太多了，冰兒姑娘甚至可以一滴水打出一片海的威力。
到底差距在什麼地方呢？
一邊恢復着魂體，一邊再次進入雲盤氣海之中嘗試着驅使數據氣勁。
找尋着能像陸冰那邊四兩撥千斤的打法。
到了後半夜，聽到臥室的門被打開的季青林恢復身體扭頭看去，就見玉夜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嗯？”
玉夜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輕走到季青林身邊。
季青林悄聲用口型詢問道：
“怎麼了？”
玉夜拿起師父的手掌同樣以口型詢問道：
“您的手恢復了嗎”
原來是擔心自己手掌還沒有恢復啊，大半夜不睡覺偷偷過來就爲了這個？
季青林伸手捏了捏玉夜的俏臉柔聲道：
“小傻徒弟，放心，快好了。”
玉夜這才安下心來，可剛準備起身離開，就又被季青林伸手拉了回來。
“嗯？師父？”
“既然來了還捨得走啊？”
說着手一用力就直接將玉夜拉進了懷裡。
“欸，您別!”
玉夜原本是擔心如果師父的手沒好，想想辦法幫師父補一下魂的，可既然都已經快好了，渡糖真人又在隔壁，哪敢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不過當師父雙脣吻下來的時候，玉夜的身體還是不爭氣的有些酥軟，最終乖乖躺在了牀上。
季青林自然也沒有拿隔壁渡糖真人的耳力冒險，吻過玉夜之後，只是將其抱在了懷裡，二人一起躺在沙發牀上。
就像師父說睡在自己身邊感覺到心安一樣，玉夜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赤夜多少算是找到自己的過去了，只是那位渡糖真人沒有調查清楚所以沒說而已。
可自己的過去又該如何尋找呢？
爲什麼自己沒有吞噬魂體也記不起過去的事情？
爲什麼自己的相貌沒有像赤夜那樣變化都找不到任何線索？
想着這些，玉夜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身後的季青林柔聲道：
“放心啦，爲師也會陪着你找到自己過去的。”
玉夜瞪大杏眸吃驚的回頭望了望眯着眼卻將自己心事一眼看穿的師父。
沒有回覆，而是轉身正面扎入了師父的懷裡，緊緊將師父抱緊。
季青林甚至都能感受到玉夜呼出的幽蘭熱氣吹拂在胸口。
“嗯”
“好啦，爲師一直都在的。”
而隔壁的臥室內，同樣沒睡的陸冰輕聲感慨道：
“你師父倒還真是個正人君子。”
同樣假寐的赤夜心說那你是沒見識過他衣冠禽獸的一面。
“咳咳，那是當然了。”
“不會是不行吧？”
“你可別瞎說啊！”
赤夜心說真不愧是自己以前的閨蜜，初次對師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不過已經吃過苦頭的自己，現在可不敢再口出狂言了。
整間雜貨店再次歸於平靜，大家也都呼吸漸沉，不過這種平靜僅僅持續了一個小時。
嗡嗡——
摩托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明顯鑽入了雜貨巷。
季青林、玉夜、赤夜和陸冰都被外面的動靜吵醒，還沒到窗前查看，就聽見下面又是一串異響。
砰呲——咣噹——
聽起來好像是摩托車摔在了門口。
一輛摩托車深夜意外鑽入雜貨街，在自己的門口摔倒，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可以忽略不計。
是有人來找自己，很急！
季青林拿起衣服就先衝下了樓。
可纔到一樓，就看到了雜貨鋪門玻璃上的血手印和一道有點熟悉的倩影。
與此同時，三柄短刃也從雜貨鋪對面的房頂上射了下來，精準刺向那人。
嗖嗖嗖——
來不及思索，季青林信念已至，唯識劍意激射而出。
嗖——叮叮叮——
劍意穿透玻璃將三枚短刃擊飛。
玻璃牆碎裂的同時，倚在牆上的那人也終於因爲失去依靠而向後傾倒過來。
季青林腳踩疊影追魂步迅速來到身前扶住那倒下的人，而此時扶入懷中見到那人亂髮下的容顏，嗅到那人身上撲面而來的蘭草煙味兒，也確認了自己的猜測沒錯。
是沈碧心，口吐鮮血，腹部有傷，機械手臂被斬去一半，面色蒼白大口喘着粗氣，不過看到季青林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呼死奸商。”
季青林擡頭看去，果然見對面的房頂上已經站了五名蒙面追兵。
現在可不是詢問沈碧心發生什麼的時候，此時玉夜也已經跑了下來。
“碧心姐！”
見沈碧心身受重傷，玉夜急忙將沈碧心扶到旁邊查看傷口幫忙止血。
“護住心脈！等我宰了他們再帶你治療！”
囑咐完，季青林就一步踏出了雜貨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