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季青林一招天雷導我劍斬落焚業人頭。
暗警們也都看傻了。
都知道季青林出手向來乾淨利落。
但當面看見如此簡單利落的一招解決還是不免有些心驚。
不過季青林並沒有因此大意，要是這麼一劍就殺死了，仙人當初也沒有必要那麼麻煩了。
果然，一劍斬過，焚業雖然停下了腳步，可無頭身軀以及身上的火焰並沒有什麼變化。
脖頸處也沒有鮮血流出，相反倒是流出了大量的黑色煙氣。
但似乎是也對季青林的實力有所忌憚，腳步輕點，身子向後滑出十幾米，停在掉落的頭顱旁。
隨着無頭的焚業手掌一揚，地上的頭顱也跟着飛回了身子。
沒死自己還能理解，頭斷了還能接回去就過分了。
不過後退就說明，自己的攻擊方式肯定產生威脅了。
見被師父斬掉腦袋都不死，玉夜也有些擔心，偷偷摸出書聖張懷素給予的玉牌。
一個人來到了暗景小分隊的邊緣，按照書上交代的將玉牌握在手中注入氣勁。
與此同時，張懷素的聲音也在玉夜的腦中響起。
“可以了，玉夜，我能看得見，出什麼事了？”
“如您看到的，師父對上那個叫焚業的了，可即便是被師父斬落的頭顱都不死，我實在是有些擔心，所以提前向您說一聲。”
藉着玉夜的眼睛看着廣場中的兩人。
張懷素安撫道：
“不用擔心，先生還處於上風，萬一真有什麼情況，只要你把血滴在玉牌上，我能幫忙。”
廣場上被斬了腦袋的焚業摸着脖子搖頭道：
“你果然比那個假仙人難對付的多。”
季青林手握雷鳴劍意與金刀，先說自己要真那麼強，你怎麼還不死在這裡？
“既然如此，焚業先生是準備投降了？”
焚業並沒有搭話，而是擡頭大笑起來。
接着便一步一步向前走來。
與剛剛的突襲或者飛突不同，這次焚業的速度很慢。
不過隨着他向前走來，身上燃燒的高聳黑色火焰也開始慢慢下降和瀟灑，就好像是解除了戰備狀態。
在季青林身後的那些暗警們看來，這似乎是已經解除了戰鬥狀態。
應該是想要和談或者投降。
可隨着焚業一步步的向前踏出，季青林卻感覺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
顯露出來的黑色火焰雖然消失了，但是那形象彷彿進入到了自己的內景之中，讓看到了不由得有些心慌。
這種情境季青林之前也見到過，雖然層次不同，但是感受卻很像。
就是在南陽島上，張懷素向自己展示書聖實力的時候，和當時的感覺非常像。
彷彿有強大的力量壓在心頭。
但是不同的是，焚業給自己的強大之感，沒有張懷素的那麼純粹。
相較於懷素那種仿若山嶽般無法撼動的實力，焚業更像是黑夜的閻羅法相。
不過自己對於這種威嚴還完全能扛得住。
“呃啊！”
第一聲慘叫是從季青林身後的暗警口中傳來。
縱然他們和戰場有些距離，但他們的修行層次也更低一些。
因此在焚業連踏出數步之後，就有人承受不住那種心頭的強烈悸動與恐慌而栽倒在地。
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
倒地之後並沒有失去意識，只是在那種強大的威壓下，讓人感覺趴在地上抱成一團更有安全感。
赤夜自然也感覺到強烈的心悸，但是自己的層次比那些暗警高不少，所以強撐着並沒有太大反應。
先退到了吉島真一跟前，實在不行就準備帶着吉島真一先溜。
赤夜長呼了口氣努力平復心緒道：
“你沒事吧？這什麼玩意兒？”
吉島真一打架可能未必打得過赤夜，但修煉的時間好歹也比他長，對於這種感覺還是有判斷的。
於是強忍着心悸介紹道：
“這是內景攻心法，通過將自己強大的內景展現出來而讓別人產生共鳴，那內景足夠強的人，僅通過這種方法就能夠讓層次低的人內景直接崩潰。”
“難怪師父沒事，看來師父的內景比我強大多了。”
吉島真一喘着粗氣搖頭道：
“但這種程度的強大內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赤夜還想叫玉夜先過來保護吉島真一，卻發現站着比較靠前的玉夜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正站在旁邊守護着那些翻倒在地的暗警。
不是吧？玉夜的內景比自己強大這麼多嗎？
明明一起和師父學的好不好？
難不成師父偷偷給玉夜開小竈了？
赤夜當然不知道此時玉夜正與張懷素連通，有張懷素的幫助，玉夜自然感受不到任何威脅。
這種威壓的脅迫就像雷達，哪些人有反應哪些人沒反應自己能感受到。
焚業感覺到這種方法對季青林起效了心中一喜，同時看到那些暗警已經倒下大半也安定不少。
結果一扭頭看到玉夜正看戲似的看自己，而對於自己的內景攻心之法，她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心頭也是一驚。難不成還有高手？
季青林這傢伙果然準備的相當充分啊！
玉夜見師父遲遲不出手，以爲是受到了對方的影響，偷偷詢問張懷素道：
“前輩，要不要幫師父？”
“先別急，這種程度的內景攻心，先生應該能夠應付，我們再等等。”
季青林確實沒有被這招擊潰，但心亂是肯定的，怕自己一亂之下出招被對方抓住破綻，所以並沒有輕易出手。
當初懷素告訴我自己，自己的內景相當強大，只是沒能成功展現出來。
訣竅是什麼來着？
心通無礙。
說的簡單，這麼抽象的要求怎麼可能短時間做到？
萬一自己失敗了，在這裡嘗試什麼心通無礙，對方直接一刀砍過來，那不是涼涼了？
欸，等一下！
既然這招如此厲害，焚業爲什麼不以這招配合殺招一起使用呢？
那樣自己肯定應付不過來。
像這麼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應該不是隻爲了裝逼吧？
還是說.這傢伙現在沒辦法使用武器或者發動攻擊？
還記得那天在書墳之中，懷素也是放下手中的書端坐之後才讓自己見識到內景的恐怖。
就是因爲心通無礙。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季青林想着伸手將金刀與唯識劍意扔掉，同時也熄滅了身上的劫火。
這操作給在場還能保持理智的玉夜、赤夜和吉島真一看的都是一愣。
焚業見狀眉頭微皺。
玉夜怕師父是中了什麼魔咒，偷偷詢問道：
“師父這是要幹什麼？”
張懷素見此情景卻笑道：
“先生懂了。”
放下殺意殺念和多餘的想法，季青林再度連接雲盤氣海。
連接之後意識並沒有留在其中，而是學着焚業也一步一步走向前去。
與此同時，焚業也感受到了季青林的內景。
如果說自己是令人恐懼的黑夜，那麼這傢伙的就是一望無邊的海洋。
就讓自己的心境也產生了些許波瀾。
而玉夜、赤夜和吉島真一，以及季青林身後的其他援助暗警心頭那股無法言喻的壓迫感也跟着消除。
上一秒還一個人置身於黑夜之中，下一刻就感覺沙灘上看着無垠的藍色大海。
心頭一鬆，倒地的暗警們也都重新站了起來。
吉島真一驚歎道：
“你們師父的內景氣勁居然比那傢伙的還恐怖。”
“師父恐怖的地方還多着呢。”
聽見吉島真一和赤夜的交談，大家也都明白了大概怎麼回事。
心有餘悸的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遠超自己層級的力量。
“先生的悟性果然不凡。”
玉夜聞言也偷偷鬆了口氣。
見內景攻心之法已然無效，焚業偷偷掃了一眼吉島真一所在的位置。
今日來都來了，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能耐！
想着焚業停下腳步展開雙臂，整個人也跟着向後倒去。
啪！
隨着整個人倒在地上，黑色的火焰化作黑色的液體，在地上迅速擴散開來。
看起來整個人好像從三維變成了二維，彷彿貼在地上的黑色圖畫。
貼着早就碎裂不堪的地磚滑向吉島真一所在的方向。
季青林見這老東西不比氣勁了，回身勾手，唯識劍意回到手中，轉身就是一劍。
然而這一次卻只是在地上砍出了一條深邃的長溝，但絲毫沒有影響那影子一般的黑色物質前進。
世間的功法難不成還有二向箔這一招？
季青林又連斬數劍，然而依舊和剛剛一樣，對地上的黑影無法造成任何有效的傷害。
張懷素藉玉夜之眼見此情景也嗯有些吃驚，沒想到先生這次遇到的對手如此怪異。
正想着要不要直接幫忙，卻見一隻黑影從空中落下。
季青林也注意到了自己頭頂的動靜，只是不知道是敵是友，所以並沒有出手，而是閃身向後退去。
退後幾步一擡頭才發現落下的居然是一隻黑色的巨鳥。
黑夜的籠罩下，那巨鳥落下給人的壓迫感十足。
不過那巨鳥的目標並不是季青林，而是直朝地上的黑影而去。
只見巨鳥即將落地的時候，利爪猛的向下一滑。
三道溝壑跟着出現在了黑影所在的地面上。
不止如此，那黑影也被劃出了三道空白，就好像真的被劃開了一樣。
緊接着黑影迅速向後退去匯聚成焚業，只見其胸口被劃開，向外流着鮮血，目露兇光，死死的盯着季青林，和他前面的大黑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