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真田做好了季青林可能會獅子大開口的打算,但也沒想到他這麼敢說。
荒神科技的六家海外工廠,原本荒神科技的海外工廠總共只有七家。
之前在曼谷荒城的那一家還被季青林給一鍋端了,所以就剩下六家了。
這幾乎就是說要荒神科技的所有生產線,比要股份還過分,要股份好歹還能談談分紅,這直接就是說公司就是我的了。
而且也不是說租用,是借用。
他是連一塊錢也不想出。
好聽點兒是借,實際上就是白拿。
“季先生玩笑了,六個工廠都借給你,我們喝西北風嗎?”
“我並沒有和真田先生開玩笑,六個工廠所獲得的收入依舊還交給你們,我只是借用工廠辦公而已。”
對此真田當然不太相信,借用工廠辦公絕對是幌子,但又不要收入,難不成這傢伙是想調查六個工廠?
但自己的這六家工廠都沒有任何問題,至少不存在任何非法活動的線索。
想着真田拒絕道:
“這事情得股東大會決議才行,我就是做主借給你們,也是無效行爲。”
“我說了沒關係,真田先生只需要把工廠借給我們,其餘的不用你管。”
“如果我還是拒絕呢?”
“哈,工廠是您的,您拒絕當然是理所應當,我們也只是不幫忙搜尋您丟失的東西罷了,我相信丟失的東西里應該沒有什麼違法的證物吧?如果有的話,雖然我和真田先生您的關係很好,可還是不得不依法從事。”
真田暗罵一聲,明知道這小子是在威脅自己,可自己就是沒有辦法。
“我需要考慮一下。”
“當然,但我想像真田先生這麼厲害的人,12個小時已經夠了,回見。”
返回荒神科技的路上,看着真田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旁邊戴帽子的老者詢問道:
“怎麼?被威脅擺了一道嗎?”
真田咬牙切齒道:
“無妨,這次我可以答應任何條件,反正只要你們能把他解決掉,那麼任何條件都不做數。”
聽師父打完電話,赤夜也長出了口氣:
“好,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真田接下來會同意我們的要求,約個地方簽訂合同,然後選擇在那裡對我們動手,我們就將計就計,把真田和他最後的私人勢力處理掉。”
季青林評價道:
“最後一步有些冒險,真田選擇赴約,就說明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王牌。”
有了前面兩件事,真田肯定不會再輕易離開荒神科技了,所以如果想報仇,這可能是最好的機會。
“徒兒知道,但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也是這個計劃中最冒險的部分,以我們這邊的陣容,真田就是請來兩個九雄也翻不了盤,四聖就更不可能聽他的了。”
“小心總是沒壞處,無論最後我們確認了什麼樣的地方,都要提前佈置好後路以防萬一。”
“是,師父。”
玉夜摸了摸腰間的玉牌,書聖前輩說萬一遇到什麼危險的話,能夠以玉牌請她幫忙,要是加上書聖,此戰自然是沒有什麼懸念的。
過了兩個小時,喜獲豐收的陸冰搬家似的抱着一個大保險箱就來了伊江島。
範宇本來想幫忙,但發現自己實在是擡不動。
才明白人家不愧是水雄,抱着這麼大一個東西像抱着空盒子似的。
範宇說保險箱暫時打不開,只能拿回暗警總部慢慢研究,所以大家先看了看陸冰帶回來的那一大包秘密檔案。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着實是觸目驚心。
之前玉夜和赤夜所參與的神魂實驗居然都顯得不那麼血腥了。
比如將正常人與產生獨立意識的智械進行融合,創造出擁有兩種意識的結合體,雖然顯示的是實驗失敗,但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嘗試將人腦安裝在定製的智械,如此便擁有了人的靈活性,並通過義體操控確保服從性,如此創造出既有靈活性又服從安排的親兵煉氣士。
季青林心說這他孃的不就是機械戰警嗎?
類似的血腥實驗檔案很多,不過爲了抹除證據,都沒有標註具體的實驗地與受害人,但是從獲得的數據來看,沒有相當數量的測試是不可能得出的。
“靠!”
赤夜詢問道:
“師傅什麼看法?”
“沒什麼看法,只是覺得這真田果然該死!”
“這些都是徒兒當初駁回的實驗,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全都做了出來。話說師父不是還擔心真田找什麼幫手嗎?”
“他找什麼幫手都一樣,若是知道這些還願意幫那傢伙的話,自然是一樣該死。”
晚上季青林果然收到了真田的電話。
“季先生,兩天後,還是伊江島,簽署工廠出借合同,有沒有問題?”
季青林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商量,自說自話道:
“兩天後,秋水灣。”
“既然季先生對地點有好意見,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取中.”
“我已經有了盜賊的線索,再給你一個小時考慮,一個小時之後,盜賊可能會因爲好奇每個小時公佈一份荒神科技的實驗數據,到時候真田先生就自求多福了。”
真田感覺一陣頭皮發麻,自己的錄音也就算了,那東西還能不認賬。但是回來之後卻發現檔案室也被洗劫了,那些隱秘實驗檔案都被拿走了。
這些東西一旦公佈,荒神科技馬上就得接受調查,而且國際聲譽一落千丈。
對於這些,真田此此時已經不在意了。
因爲當這些東西落入季青林的手中,他就明白這傢伙肯定會利用這些將自己吃幹抹淨。
與其被這小子訛詐,孤注一擲將他宰了纔是自己唯一的選擇。
運氣好在季青林公佈那些數據之前殺了他,運氣差殺了他之後數據被公佈,自己好歹還有機會攜款外逃。
真田和季青林是完全不相干的兩種人,可是有一點上,二人卻是殊途同歸,有同一個看法:
沒有人能夠威脅自己後全身而退。
秋水灣更遠一些,可好歹是在第三方國家,季青林不可能發動曼谷的軍事力量支援,這方面對自己來說倒是保險。
“不用了,地點我同意,但你必須保證數據的安全,另外,我擔心季先生提前佈置,所以兩天縮短爲一天如何?”
“可以。”
簡短的回覆之後,季青林掛斷了電話,接着轉身提醒道:
“赤夜,小心一點兒,這傢伙真是奔着拼命來的。”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季青林選擇秋水灣的第二個原因便是這裡沒有飛機場,想要來的話只能坐船。
八艘遊艇停靠在秋水灣,真田身後左右兩個戴着斗笠的保鏢,再往後還有三十人精英小隊一起上了島,其他人暫時留在船上。
然而等真田帶人來到秋水灣中央,卻發現沙灘上只有一把遮陽傘。
傘下是一張簡易旅行桌,桌旁坐着個陌生的漁夫。
還沒等真田開口,那人便主動詢問道:
“請問是真田先生嗎?”
“你是什麼人?”
“我是附近的漁民,有一位季先生說他有事在忙,僱傭在這裡等您籤一份合同,說簽完把這個箱子給你。”
真田暗罵一聲,心說這傢伙又虛晃一槍?
當即讓手下過去不顧漁民的阻攔檢查箱子,卻發現箱子里居然真的是一部分秘密實驗檔案。
氣憤之餘真田撥通了季青林的電話。
“季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說好的當面交易呢?”
“我實在是擔心真田先生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所以建議見面之前先把合同簽了,簽了合同讓漁夫帶走,那些檔案就是真田先生的了,我也會帶着剩餘的檔案出現,如何?”
真田還是沒搞明白季青林他們爲什麼想要這份合同,與法律意義上來說,這合同沒有任何效力。
想着真田猶豫了一下,還是在同意出借六家工廠的合同上籤了自己的名字。
“可以了,你在哪兒?”
還沒等季青林回覆,腰間的通訊器就傳來了留守在船上手下的彙報:
“真心先生,有大量快艇朝這邊駛來。”
真田罵了一聲帶人轉身朝停船的地方跑去,同時讓後面的手下帶着漁夫一起走,即便不知道合同有什麼用也不能讓其帶走。
可等真田一行人跑到海岸邊,卻發現圍過來的並不是季青林的船,而是秋水灣的海岸警衛隊。
“您好,我們收到舉報,說這裡發生了殘害漁夫的暴力事件,請諸位亮明一下身份。”
真田心說季青林倒是什麼髒招都用的出來,讓手下過去解釋一番,亮明身份順便給警衛隊隊長塞了張卡。
只要確認不是真的有什麼違法行爲,這種小地方的警衛隊人員還是很好打發的。
真田被搞得有些惱火,回身正想聯繫季青林,卻發現那名帶着合同漁夫已經不見了。
“人呢?剛剛讓後面的人帶着的人呢?回去!”
適才情況緊急,裝扮成漁夫的暗警在真田帶着人奔向海邊的時候故意拖延了一下時間。
使看着自己的人和大部隊脫離,其實就隱藏在另一側海灣中的季青林等人這纔出手相救。
“副總指揮,我真的不用留下來幫忙嗎?”
“把合同帶回去,你的任務就完成了,剩下的交給我們,不過逃跑的時候得讓他們看見。”
說着便帶大家無聲的向前面挪移,等待着找回來的真田大部隊。
真田帶着大部隊再折返回來,正看到那名漁夫拿着合同朝對面的海灣樹林跑去。
“抓住他!”
行動較快的幾名煉氣士跑在前面,可剛剛穿入海灣樹林,真田身旁的兩人便立即提醒道:
“有人!”
與此同時,才埋伏過來的數道身影跟着從草叢中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