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竹椅狹窄,不方便療傷。
帝拂衣乾脆拎出一張軟榻,將她抱起來放在軟榻上。
顧惜玖閉着眼睛,極力忽略他懷抱的溫暖。
這個懷抱已經不屬於自己,她沒必要貪戀——
她這個時候自己坐着都困難,帝拂衣在她身後堆了個u形的軟墊,正好將她圍坐在那裡。
他又自身上拿出一個藥瓶,自裡面倒出一粒血紅的藥丸,湊近她的脣邊:“吃下去。”
顧惜玖一頓,她今天吃的藥丸夠多的了!可以當飯了……
實在是對這個有了陰影,所以她稍稍一避:“不必……不必再吃藥了。”
“怕我毒死你?”帝拂衣語氣不太好,半開玩笑半認真。
怎麼會?!
顧惜玖倒是從來沒有這種懷疑。
他就算不愛她了,也不會想弄死她。
她和他雖然已經分手那也不會反目成仇,這自信她還是有的。
“你不會的。”顧惜玖答的肯定。
帝拂衣看了她片刻,脣角微勾出一抹笑來:“不錯,本君還以爲你防我更甚於防賊!”
顧惜玖不想和他繼續這個話題,問了最關心的:“昊兒呢?”
“他很好,他畢竟是本君的親生子,本君還不至於虐待他。”
顧惜玖抿了抿脣,問了一句:“如果他不是你親生的……”
“嗯,那本君會劈了他泡酒喝。”帝拂衣說的毫不客氣。
顧惜玖:“……”她還是不說了!
帝拂衣又將那血紅藥丸遞到她脣邊:“把這藥吃了,不會和你體內的任何毒相沖,能修復你筋脈的。”
好吧,反正她體內的藥已經足夠多,也不在乎再多這一種。
那藥丸閃閃發着熒光,看上去就很高端,香氣也很濃郁。
顧惜玖只聞其香並不能聞出成分,但被帝拂衣鄭重拿出手的必然是極高端的東西。
她就着他的手銜起那枚藥丸含在口中。
這樣一來,她的雙脣不可避免地和他掌心碰觸了一下,帝拂衣只覺掌心酥酥的癢,如有細小電流經過……
他心跳漏跳了幾個節拍,他輕舒一口氣,又摸出那水囊,遞到她脣邊。
她喝了一口,用水將那藥丸送服。
帝拂衣忽然有些口乾舌燥,將那水囊拿回來,自己喝了好幾大口。
顧惜玖:“……”她忍不住看向他。
帝拂衣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問:“你還要喝?”將水囊又遞迴她脣邊。
你一口,我一口的,那不成了變相接吻了?!
已經徹底分手的兩個人再這樣分水喝不好吧?!
顧惜玖果斷轉過了頭:“不必了,我不渴。”
帝拂衣也是極聰明的,很快明白她拒絕的原因,眸色一暗。
她就這麼急不可耐地和他劃清界限?
他很想懟她幾句,但看她尚在傷病之中,就作罷了。
也上了軟榻,和她對面而坐,拉過她的雙手:“我先助你運化那枚丹藥,待這藥藥效發作我再助你驅毒。”
一邊說,一邊爲她的手掌做推拿。
她已經躺了一夜兼半天,筋脈也有些凝滯了,必須要先推拿一番讓筋脈活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