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獨青再看顧惜玖,顧惜玖抿脣看帝拂衣。
帝拂衣微笑:“這兔子也是救命之恩之一……”
孃的,你這救命之恩到底要撈多少好處?!
竹獨青覺得這位魔君大人不會這麼閒得蛋疼,現身只爲搶一些烤肉,所以他扇子在掌心一拍,很乾脆地問帝拂衣:“你這次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你這像路過似的救命之恩需要我們怎麼還?你一併說出來罷!”
帝拂衣看顧惜玖:“你餓不餓?”
顧惜玖自然餓,她烤半天還一條肉也沒吃到嘴裡……
她正琢磨要不要把那頭黑羊弄出來烤了,但以帝拂衣的性子,烤全羊也得被他拿走,然後分點羊頭羊蹄子出來……
而她又不愛吃那些。
算了,以後有機會再弄吃的吧,再和他這麼待下去,她心緒更不寧。
而她的毒傷很忌諱心緒雜亂,需要靜心養……
是時候分手了。
她搖頭:“我不餓,是獨青餓了,我給他烤的。”站起身來:“魔君大人,您的救命之恩容後圖報,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奉陪了。”
“獨青?”帝拂衣重複了一句。
這稱呼好親密!
她當日稱呼他時也沒有幾回是這麼親密的。
她在上界稱呼他爲念陌殿下,也就是自己趁她失憶冒充她未婚夫時,她叫了幾天他的名字,只可惜還沒等他咂摸出滋味來,她和他就決裂了——
再見面時,她一口一個魔君大人,讓他聽着分外刺耳。
帝拂衣似笑非笑看向竹獨青:“原來閣下的真名是竹獨青,本君倒是第一次聽說。”
竹獨青彈了一下衣袖:“本君的名諱可不是隨意對外人說的。”
他也不想再和這位魔君相處,看到對方他就肋骨疼。
看到顧惜玖有想走的意思,他立即開始收拾驢車……
驢子很不高興,它奮勇跑了一整天,還打了一趟獵,這才休息了屁大功夫!它才吃了幾口草而已!
所以竹獨青把車向它身上套的時候,它踢了主人一腳,一聲長嘶後,掉頭就跑了!
一溜煙似的跑了個無影無蹤。
孃的,它要去其他地方安安靜靜地吃草,不在這裡了!
竹獨青:“……”
這頭不給他面子的倔驢!
驢跑了,自然也暫時走不了了。
顧惜玖和竹獨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竹獨青再看看帝拂衣。
帝拂衣脣角一挑,笑道:“它雖然是頭驢,但也不想被你們如此虐待。還是讓它暫時歇一歇吧。”
也只能如此了。
顧惜玖又坐回大石上,盤膝打坐。
她要爭分奪秒恢復恢復,進了毒之沼澤後,還有一場大仗要打。
竹獨青身上也疲軟的厲害,他很想恢復原身吸收月之精華,但又怕帝拂衣把他給砍了當柴……
所以就在附近溜達。
帝拂衣坐在那裡,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一隻五彩斑斕的錦雞,那錦雞很怪,褪了毛身子居然也是五彩的,看上去剔透晶瑩。
他將錦雞宰殺好後,又拎出一根削尖的竹子將它穿了,架在火上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