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在李家村的時候,我爺他們就說過我是討命鬼,走哪兒都討命...
師傅不悅的看着上青玄然後一巴掌拍在了他腦門上:“出去扎馬步去。”
上青玄粗心大意,還沒注意到我的變化。
大師伯和二師伯他們對視了一眼,然後上來就扯着上青玄的耳朵往外去。
“啊,師傅,師傅,我錯了,疼,輕點。”
“還輕點,讓你亂說話!我不打你都不錯了!”
蘭元生則是笑嘻嘻的湊上來:“小師妹,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我的學習已經很不錯了!我要回去上學了!”
三師伯則是拉了蘭元生一把然後沒好氣道:“沒聽到你小師妹說出事兒了嗎?是不是學習的料,你自己沒點數?二十多歲還在上高中。”
蘭元生被自家師傅這麼一說,頓時便委屈了:“我,我也是想好好學來着.二師伯和師傅則是坐到了我身邊。
“發生啥了?”
我回過神,將剛纔沈南梔說的事情講了一遍。
說到後面,二師伯這才笑了:“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了一下,這才道:“爲情所傷的一隻鬼。”
師傅點頭忍不住笑了:“這個事情很好解決,只要到現場將那鬼引出來問清楚就行了。畢竟,都小半個月了,那鬼只哭不害人,說明還是有良性的。”
我道:“我讓沈南梔用破邪法短暫性破除那鬼的邪氣,然後等我們回去再說。”
二師伯捋了捋自己那一撮小鬍子:“那邪祟沒有害人,此法只是讓她離開電影院,可行。”
大師伯已經在外面教訓上青玄好一會兒了,那鬼哭狼嚎的讓我都有點替青玄師兄覺得非常悽慘。
三師伯一看大師伯教訓徒弟這麼厲害忍不住將蘭元生拉到一邊一起教訓。
道成師兄一看場面鎮不住了,又看見自家師傅投過來那不善的目光立刻精神緊繃:“我,我去準備晚飯。”
說罷,人就溜之大吉了。
往外面看正好看見大師伯踢上青玄的屁股。
我暗道:“報仇了,大師伯那一腳當是我踢的吧!”
不得不說,記仇我是第一。
就這樣在茅山我又呆了兩日,第三天的時候我和師傅帶着上青玄和蘭元生回觀海市了。
本來大師伯是不同意上青玄跟來,是師傅說在外面的閱歷會比在茅山更多,再加上這次回來上青玄的道法的確是高了一些,所以大師伯這才同意將上青玄放出來。
就這樣在幾位師伯和師公的不捨中我終於和師傅回觀海了。
回來之前我特地給方香發了一條消息,說我回觀海市了。
方香也是秒回,一聽我要回觀海市,立刻便回到說晚上要過來見我一趟。我和她說了晚上沈南梔要給我們接風洗塵,而且我已經從沈南梔那邊聽到了消息,說是破邪法起了作用,暫時已經沒問題了,所以讓她不要這麼着急。
當然另一個方面便是我後天要期終考試,這場考試不在本校考,是由學校分配出去到其他的學校考試,所以明天的時候我還要去熟悉一下考場,因此,我這兩天的確是沒時間。
而且師傅說了,那鬼不是什麼惡鬼,只哭不害人,無礙。
方香似乎很着急,一直在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期終考試結束。
我說了一句考試三天,她便咬咬牙道:“行,加起來不就總共四天嗎!我賠得起!”
說罷她便掛了電話。
我有些無奈的笑了,估計是賠錢了,所以才這麼着急。
火車很快就到觀海市南站,下了車便在路邊打了個的。
我這和師傅他們還沒上車,就聽見了車裡傳來了一陣激動的叫聲。
“大師!”
我一聽大師這兩個字如此熟悉便立刻擡起了頭看司機。
什麼叫緣分?
那就是觀海市這麼大,我每次有事兒打車都能隨手招呼到同一個人,這叫緣分!
“師傅,這可真是緣分。”
我坐到了最裡面,師傅上車坐在最前面,上青玄坐我旁邊,蘭元生坐最外面。
尤其是上青玄一進來就自來熟的叫道:“這不是那天的司機大叔嗎?怎麼這麼巧!”
大叔也是憨憨一笑:“這不就是大師說的緣分嗎!”他朝着我師傅點頭示意,師傅也是溫和的點頭,蘭元生也是笑嘻嘻的打招呼:“師傅,你好,你也眼熟一下我,我是小師妹的師兄,青玄師兄的師弟。”
上青玄一把將蘭元生拉了回來:“坐好,開車了。”
“您幾位都是...大師呀?”
大叔一聽這稱呼頓時便有些激動。
我笑笑:“這幾位都是茅山上清道觀的道士,您旁邊坐的這位是我師傅,這兩位是我師兄。”
他一聽,有些手忙腳亂的擦了擦手然後雙手抱拳朝着我師傅行了個抱拳禮:“大,大大,大師。”
我師傅趕緊側身:“現在道觀沒有那麼多繁瑣的禮儀了,師傅沒必要這麼拘謹。”
他哎了一聲擦了擦額頭的汗,這纔將車開了起來。
路上聊得還是比較歡快的。
我也簡單的瞭解了一下司機師傅的情況。
他姓吳,叫吳桐,是資深的出租車司機,1980年開始開出租車到現在二十個年頭,現在已有快四十了。
聽他自己講,他以前小的時候曾經經歷過破四舊時期,所以對於我們這一行還是比較相信的。
那個時候,農村破四舊,倡導打擊牛鬼蛇神,破除舊思想,舊文化等等。
吳桐當時就生活在合京一代比較偏僻落後的小村莊裡,那時候舊農村總有一些是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而吳桐的村子也有個先生,老農戶就叫半仙兒,靠着平時給人看看事兒過日子。
吳桐當時也不大,好奇半仙兒的本事就跟在半仙兒的屁股後面跑,結果人半仙兒看事兒的時候把他一個小屁給衝到了,險些沒了半條命,是那半仙兒吊住了他那半條命,這才讓他活到這麼大。
後來沒多久,破四舊,那半仙兒被當成批判的對象拉走了,這一拉走再也沒回來過。
吳桐大了之後就出來打工,一打工就是二十年,而那村子也漸漸的沒落,如今已經不存在了。
聽吳桐說完,我才知道爲什麼之前吳桐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那麼相信我說的話,有共鳴的人才能理解。
沒多久,聊天間吳桐將我們送到了地兒。
沈南梔訂的是樑開宇家的大酒店。
下了車,吳桐愣是一分錢都沒要,開着車人就跑了。
我追也追不上,只能說靠着緣分下次看到再翻倍給他。
沈南梔早就接到消息了,一聽我們到了,二話不說人就風風火火帶着樑飛軒來了。
“辰土,辰土,辰師傅!”
我還沒轉身,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沈南梔的叫聲。
七月未見,他的聲音比以前更加的成熟了。
我轉身,這才見樑飛軒和沈南梔兩個人跑過來。
上青玄一直不喜歡沈南梔,見他來臉色都黑了,然後捏着嗓子學沈南梔的叫聲:“哎,辰土,辰土,叫的這麼歡,真以爲和我們很熟嗎?”他翻了個白眼。
我看着青玄師兄忍不住發笑,但是考慮到他的感受我愣是給憋了回去。
蘭元生則是笑呵呵的招手:“沈南梔,好久不見!”
“元生師兄~”
兩人一見面倒像是五百年沒見過一樣,激動的不得了。
樑飛軒則是趕緊將我們手裡的東西接過去:“辰師傅,等你們好久了,趕緊進去吧!”
我師傅本來是不打算來的,但是沈南梔說自家家長也到了,讓我師傅無論如何都要來,我師傅這纔沒辦法就來了。
沈南梔趕緊將我的東西搶過去然後順便瞪了一眼上青玄這才朝我關心道:“你身體養的怎麼樣了呀?”
我也沒有在意,點點頭:“還行吧,恢復了一半。”
“太好了!那我們什麼時候去電影院?”
我沒看他朝我師傅走了一步:“破邪法短暫性的七八天是沒問題的,所以在中考之前我不做其他的打算。”
他有些失落:“那好吧...”
蘭元生一把勾過了他的肩膀:“你放心吧,小師妹搞不定還有我和青玄師兄呢!”
上青玄一聽蘭元生帶上了自己,立刻道:“哎,可千萬別帶我,我對這種級別的小鬼不感興趣。”
“我也沒說請你呀,自大狂。”沈南梔衝着上青玄叫道。
上青玄一聽沈南梔叫自己自大狂立刻就急眼了:“你再喊一遍!”
“我就不喊,你以爲你是誰,我,就,不,喊!”沈南梔擡着頭對於上青玄的話完全當成了耳旁風。
上青玄氣的想打人,但是現在畢竟是在他們的地盤,如果真的動手了,他就算是修道的也不能和人打起來。
我看着青玄師兄那已經快要憋不住的臉色趕緊開口:“行了,不要吵了,馬上要見到長輩,能不能有點臉。”
我一發話,倆人頓時便住了嘴。
師傅就一個勁兒的笑,然後朝我使眼色,我無奈的看着他,他怎麼也是一個長輩,老是撂挑子不幹可咋整。
“我可不是撂挑子不幹,我是覺的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要自己解決,爲師已經過了你們這個爭吵的年紀了。”
許是看出了我想什麼,師傅悄悄的湊到了我身邊。
我看着他最終還是沒說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不需要師傅站在我的面前了,我已經可以站在他的面前了...
隨着吵鬧聲,我們還沒到包廂,便聽見包廂那邊傳來了開門聲。
沈南梔的父母一身晚禮服,樑開宇也是穿的很正式,三人一推門便趕緊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辰師傅嗎?”
三人都是朝着我師傅禮貌的問道。
我衝三人笑笑,這纔開口解釋:“這是我師傅辰道,這位是我大師伯的徒弟上青玄,我旁邊這位是我三師伯的徒弟蘭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