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啊?都已經這樣了,現在不能算嗎?”楊衝又急眼了。
我吐了一口氣,看了一眼已經落下去的夕陽:“不是不能算,而是算的不準,要算就要等到十一點後,那個時候陰氣漲陽氣消,我藉助陰來之氣才能算的更準。”
這東西算不得人,又東跑西跑,很難算準到底在哪個位置,而且白日算,死氣消的快,有的時候測算不準。
可到了晚上,陰氣漲起來,到時候羅盤藉助殘留的死氣,確定位置,命盤起課便能算到那東西到底在哪裡。
聽我說完,楊衝這纔不說話了。
劉誠掐掉了手裡的煙:“那現在豈不是沒辦法找,只能任由那活死人亂打?”
我搖頭,正想着怎麼辦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一看來電顯示,師傅。
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喂,師傅。”
“小土,你是不是那東西碰上了?”
我點頭:“沒正面碰上,但是剛纔在長寧街的時候我測出了他往溮河大橋來了。”
師傅那邊有了幾秒鐘的空白。
“師傅?”
“那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活死人。”
“你來溮河街,我現在在溮河街。”
我擡起了頭,溮河街?
掛斷了電話我才扭頭問楊衝:“這裡往東是哪裡?”
楊衝往東邊看過去:“溮河街。”
我低下了頭,然後又道:“去溮河街,那活死人在溮河街附近。”
劉誠一聽又回溮河街了頓時便樂了:“這東西肯定就住在溮河街附近,不然這個時候往那跑幹什麼。”
楊局將周圍安排了一下,便跟着我們一道上了車往東去。
“頭疼,這一天死三個,我這怎麼往上報...”上了車楊衝便顯得有些疲憊。
劉誠也是神色凝重:“你就往上正常報,會有人處理的,希望這次的東西沒上次那麼棘手。”
楊衝也沒在意劉誠說的什麼,就頭仰着不再說話,從他的臉上看得出來,現在煩躁得很。
等車子到了溮河街,大老遠我就看見上青玄和師傅兩個人人手一杯奶茶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上。
這會兒已經是六七點鐘了,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但是周圍出來活動的人可不少,年輕人出來逛街,老年人出來遛彎的那是一堆一堆的。
整個溮河街已經亮起了路燈。
我將周圍看了一眼,聚風聚水又聚氣,兩路寬敞,鋪不擁擠,風從門前過,水從兩邊走,風水還行。
我又擡眼,一層煞氣蓋在了這溮河街上,我眉輕佻,才見不遠處有座大廈高聳而立。
廈高入雲,氣蓋壓頂。
說明這裡的商鋪真正薄利多銷的少,大部分都是隻能賺個基本錢。
因爲財氣被這高樓煞給壓住了,所以上不來。
如果想要這裡的財氣起來,要麼把這裡建高,要麼就把那大廈拆掉,如果兩樣都不行,那就只能在靠近大廈正門的位置請開過光的貔貅。
貔貅是神獸,而且主財,尤其是開過光後就是神獸鎮煞,貔貅斂財。
既能鎮住高樓煞又能吊進錢財。
但是貔貅只吃不吐,如果真要在這裡放貔貅,那來這裡逛街的人估計錢是守不住了。
而且貔貅通人性,請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是蒙起他的雙眼,等開光那天再把矇住的眼睛放開,並且要確保貔貅第一眼看見的是所請的人,否則保護的就不是所請的人了。
我收回了目光,上青玄老遠就朝着我們招手。
師傅吸了一口奶茶也是同我們打招呼。
等走上前,我才見師傅身上有殘留的死氣,想來是和那個活死人交過手了。
“這兩位是..”
楊衝看着我和劉誠示意我倆介紹一下。
劉誠這纔對着我師傅和上青玄擺手:“這兩位是上清道觀的辰道道長和上青玄小師傅,也是辰土的師傅和師兄。”
名號一出來,楊衝都有點嚇到了。
“上清道觀?”他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很禮貌的伸出了手同我師傅握手打招呼。
“辰道長,青玄小師傅。”
師傅這才收起了輕鬆:“溮河橋上的那人是不是死了?”
我知道師傅說的是誰。
楊衝趕緊點頭:“大師,您怎麼知道的?那人死的太奇怪了,還有長寧街死的那兩個...”
師傅接着道:“找個地兒先吃飯吧,這會兒不急了,那活死人,我已經交過手了。”
一聽師傅和那個活死人交手了,劉誠馬上就來勁兒了:“辰師傅,那東西厲害不厲害?”
“還行吧,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沒那麼難對付,我比較擔心的是那個煉化了那活死人的邪道。”
上青玄見我一直不說話便退後一步走到了我身邊,小聲的問道:“師妹,你是不是在擔心那活死人再殺人?”
我沒看上青玄,而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在外面作祟然後回了老巢,一天死了三個還驚動了這麼多的人,估摸着怕是不會有什麼動作了。”
“那你怎麼一副心思沉沉的樣子。”
他問道。
我嘆了一口氣:“我在擔心張主任。”
“如果要是想害她早就已經動手了。”上青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沒再說話拿出了手機準備聯繫張主任,可是我的電話和信息出去後一直到吃飯結束都沒有任何的回覆。
我不舒服的吐了一口氣。
許是我這聲嘆氣引得桌子上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劉誠手裡端着酒杯,聽到我嘆氣立刻頓住了:“咋的了這是?”
師傅手裡的筷子也放了下來。
“你在擔心你的班主任?”
我擡頭看向了師傅,師傅最懂我,也知道我現在所想什麼。
“班主任?叫什麼?住在我們溮河區嗎?如果要是住在溮河區的話我可以幫你查到住哪裡。”
楊衝這個人雖然狹隘又強勢了一點,但今天我畢竟救過他所以他也沒有了早上對我的輕視。
他將面前的酒杯拿了起來:“今天小師傅救了我一命,雖然也顛覆了我三十二年來的世界觀,但是救命之恩,無以想報,現在只要小師傅開口,我能做的必須做。”
他將酒杯敲了一下桌角然後一口喝下了肚子。
上青玄也喝了兩杯,聽見楊衝這麼說當即便道:“警局這些應該都有備案,我們可以讓楊局幫忙查一下。”
我看着楊衝手裡的酒盅頓時便坐正了身子然後將張主任的基本信息說給了楊衝聽。
沈南梔之前告訴過我說張主任全名叫張娟,但是沒有告訴我具體住哪裡,所以今天知道張主任在溮河區的時候我也是有些驚訝。
剛說完楊衝便掏出了手機,電話一接通我就聽見楊衝道:“喂,老邢,幫我從資料庫查個人,叫張娟,女的,觀海一中的學習主任。”
“行,十分鐘後把資料傳我手機上。”
電話那頭傳來了敲打鍵盤的聲音。
楊衝剛掛了電話,手機那頭就傳來了震動聲。
拿起手機楊衝便有些諷刺的笑了:“看看人老邢的搜查科,這才叫效率。那監控科的幾個老爺們我看一眼都能氣死,天天拿着工資不幹事兒,查個監控也跟嗦麪條一樣,嗦一下停一下,最就給我一碗水。”
劉誠吃了一口菜聽見楊衝這麼說也是笑了:“老楊,說句實話,你這個人有的時候真就是小心眼了。有的時候不要給你下面的兄弟們太多的壓力,要知道做這行的,哪個都不容易。”
師傅擡頭將楊衝的臉又看了一遍隨後笑道:“楊局這性子要是稍微收斂一下,所想之事可能就來了。”
他話出,楊衝愣了一下,我也是順眼看過去。
這一看不得了,楊衝的妻妾宮居然有着紅鸞星動的意思。
楊衝的妻妾宮今兒下午看的時候平整無紋,子息宮也是沒有任何的波動,說明目前楊衝未婚,而且這倆連起來可見楊衝連女朋友都沒有。
劉誠一副吃到瓜的樣子:“喲,這意思是說楊局...”
“放屁!”他喝口了一聲劉誠。
劉誠收回了下半句話然後自顧自的隔那邊笑。
楊衝瞪了一眼劉誠隨後這才一副狗腿子的模樣看向了我師傅:“那個,辰大師,您給我看看我這...媳婦什麼時候能找到?”
師傅朝我看了一眼然後裝模作樣的神秘一笑:“這件事情辦得好,楊局脾氣收一下,這媳婦就有着落了。”
一聽這話,楊衝立刻就來勁了:“那好辦!辰大師,小大師,青玄小師傅,你們儘管吩咐,這次就算是天破了,我楊衝也得給你們補上去!”
劉誠捂着嘴使勁兒的憋笑,我沉鬱的心也是變得明朗起來。
這楊衝爲了媳婦算是豁出去了。
又聊了兩句,楊衝纔將那文件打開放在了桌子前。
文件裡照片上的人正是張主任,年齡三十歲,下面是詳細的生辰八字,然後是所有的信息,登錄的很是齊全。
我眉頭輕佻,擡起了左手開始按照張主任的生辰八字掐算。
父母宮落的位置顯示張主任的父母在社會上有地位,而且手裡不缺錢,
兄弟宮落得小吉,兄弟在外發展,事業順利。
官鬼落大安,工作穩定事業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