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又是準時準點的醒了。
收拾了一下下樓,上青玄和師傅他們還沒醒。
一開門我就看見了楊嬸子端着早飯站在店鋪門口。
估計是沒想到這麼巧和我碰到一起,楊嬸子被嚇了一跳,我也被嚇了一跳。 шшш.ttκā n.℃O
“媽呀!”她叫了一聲,身子就開始往後倒。
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楊嬸子,然後伸出另一手拿住了放着早餐的托盤。
但凡是再晚點,楊嬸子就帶着早飯一起跌倒了。
“嬸子。”
扶住了楊嬸子我才後知後覺的喊人。
楊嬸子這才從驚嚇中反應過來:“妮兒,這一大早的,嚇死我了。”
“對不起,嬸子,我不知道你在門口。”接過了楊嬸子手裡的飯菜,我這纔將人扶着坐了下來。
剛坐下我就發現楊嬸子的頭髮上忽然冒出了一陣黑氣,還沒等我捕捉到,這黑氣就消失了。
速度太快。
我低頭打量起楊嬸子,她眼底帶青,應當是這兩日沒休息好。
可最讓我覺的心裡不安的是楊嬸子眉心的黑點越來越大,甚至是已經有些蔓延到了楊嬸子的整個額頭。
兩年前我從鋪子裡第一次見楊嬸子的時候,這個黑點若隱若現。
可現在這已經不是那個若隱若現的黑點了。
楊嬸子將飯菜整理好,擡頭就看見了我。
“怎麼了,妮兒,嬸子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她見我盯着她,有些慌張的伸出手開始摸自己的臉。
我趕緊搖頭,隨口才輕聲問道:“嬸子,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有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
楊嬸子手裡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沒有啊,最近就是老李家裡的事情有些操心了。老李現在才五十多歲,早年老伴兒走了,現在兒子走了...全家只剩下他一個人,太可憐了。”
我也坐了下來:“都是命,就算是這次李叔的兒子得救了,過不了幾天還是會出事兒,救不了的。”
楊嬸子的眼淚帶了淚水:“妮兒啊,你能不能答應嬸子,以後要是嬸子家裡出事兒了,你能不能幫嬸子照顧小寶。”
她說的很突然,讓我有些愣了。
“嬸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會這麼說。”
我看向了楊嬸子額頭的黑氣,在我抓住她的手後,這黑氣居然消失了。
太奇怪了。
楊嬸子搖頭,忽然又安慰道:“嬸子就是這麼一說,老李的事情給嬸子的感觸太大了,嬸子害怕。妮兒,嬸子嚇到你了。”她擦了擦眼淚:“行了,你吃早飯吧,嬸子送小寶上學去了。”
說着她就要起身往外走。
我也站了起來喊住了她:“嬸子,我有一樣東西一直想送給您來着。”
楊嬸子啊了一聲回頭看我。
我從身上掏出了空地二叉給我的令牌。
“嬸子,這個是我一個朋友給我的護身符,我一直都帶着。您這麼多年一直照顧我們,我早就想給您了。你把這個護身符帶着,要是碰到了啥事兒就把這護身符握在手裡,危險時刻這護身符可以保護您。”
楊嬸子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雙手接過了令牌:“謝謝你,妮兒。”
我搖頭目送着楊嬸子離開了鋪子,這才坐回了桌子上開始吃飯。
剛坐下狐仙娘娘出現在了我身邊。
“楊嬸子剛纔身上的黑氣你看見了?”
我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鹹菜,嗯了一聲。
“可是那黑氣忽然就消失了。”狐仙盤了個二郎腿,嫵媚的臉上也帶了愁容。
“師傅在這裡設了五令神符陣,雖然沒有催動陣法,但是光是這些符咒和八卦鏡那些黑氣也會慢慢消散。”
五令神符陣和設下五令旗是一樣的,只要設下就算是不催動陣法也會有一定的保護作用。
但是效果不會太大...像道行過於高深的肯定是不會在乎的。
所以昨天晚上我纔好奇師傅爲啥要設這個陣,防也沒防到,可能還沒有道行催動陣法。
我裝着心事將面前的粥喝完了。
狐仙看着我還在心大的吃着早餐,吧唧了一下嘴:“小丫頭,上次那息老都說了,說凡生和那些邪狐狸就在我們火瓦巷,而且就在我們身邊,你怎麼一點的反應都沒有?”
我有些煩躁的將手裡的筷子放了下來,然後想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上學了。”
起身將包背好,然後頭也不回的出了鋪子。
狐仙沒有追出來,也沒有出聲喊我,就這麼任由我往外走。
上青玄沒醒,我只能自己打車去學校。
經過楊嬸子家的時候,楊嬸家大門緊閉,就連窗戶都是緊緊關閉的。
我看了一眼時間,快七點了,這個時候許朗哥和嫂子都已經去學校了,而楊嬸子也送小寶去上學了。
我順着許朗哥家往上看,正要擡腳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在許朗哥家三樓的窗戶邊站了一個人!
我怔了一下,眨巴了一下眼睛,結果剛眨就發現那個人影居然不見了!
我心裡生起了一股不安,許朗哥家裡這個時候是沒人的纔對!難道是我看走眼了?
我拿出了手機找到了許朗哥的電話,然後撥通了過去。
電話那頭嘟了兩聲後立刻傳來了許朗哥的說話聲。
“喂——小土,怎麼了?”
有風車還有車路過的聲音,許朗哥在開車。
我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緩聲問道:“許朗哥,你和嫂子都上班了嗎?”
許朗哥那邊笑了一下:“這都幾點了,再不到學校都要遲到了。怎麼了?忽然給我打電話。”
“沒什麼,就是我看楊嬸子好像身體不太舒服的樣子,我想問一下。”
“媽的身體前兩天就這樣了,說是晚上老是失眠,我帶她去醫院看了,醫生說可能是天熱。尤其是晚上情緒會不太好,就會間接影響睡眠。這個沒什麼,醫生說天氣涼下來就好了。對了,這個點,媽應該送小寶去學校了。”
他說話很輕聲,就像是的確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我嗯了一聲又道:“許朗哥,你家裡沒來親戚嗎?”
“嗯?親戚?什麼親戚,我家裡沒人啊。”
他愣了依稀疑惑道。
“那我怎麼看到許朗哥你家三樓有人影啊?”
我遲疑了一下將我剛纔看到人影的事情講了出來。
許朗哥那邊也是空了幾秒然後忽然笑道:“哈哈哈,那不是人影,那個是前兩天我給小寶買的氣球。小寶不玩放到三樓窗戶邊栓起來了。正好那個窗戶透風,風吹一下氣球飄一下,就有點像人影。你怎麼和我媽一樣,前兩天我媽也說三樓有人嚇到她了,當時我爲了安慰她還特地帶她上去看了,就是個氣球。”
手機那邊傳來了車拐彎的聲音。
我也笑了:“我就說,嚇我一跳,行,那許朗哥你好好開車,注意安全,我去上學了。”
“嗯,好,好好上學!”
“嗯,許朗哥再見。”
說了再見我掛了電話。
電話一掛我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我的視力向來比普通人都好很多,所以絕對不會看錯,那的確是個人影,許朗哥在對我說謊。
我將手機裝到了包裡,然後朝着那三樓再次看過去,空白的窗戶這個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我出了火瓦巷,攔了一輛車便往啓南市去。
雖然跨市,但是來回路程短,所以司機很開心的就拉着我走了。
一路上我都在想許朗哥的事情。
我想到許朗哥在師傅去茅山的時候對我說的話,他讓我不要出觀海市,讓我放棄現在的生活好好學習做個普通人...當時我還好奇爲什麼他會對我說這種話,現在想起來真的很奇怪。
還有很多次我和師傅出去辦事兒,凌晨二半夜回家,許朗哥在家門口等我的事情。
以及...凡生的那張臉...還有參寶說的話。
參寶說:他體內住着東西...
我凌亂的捂着自己的腦袋,我在懷疑許朗哥...從一開始將黑色紙人放到許朗哥身上的時候我就在懷疑許朗哥。
但是我一直不敢承認,因爲我無法推翻許朗哥在我心裡的存在。
那是我的親人...
我頭疼的錘着腦袋。
前面的司機看我這樣都被嚇到了。
“姑娘,你沒事兒吧?”
我猛的回了神,不好意思的看着司機:“對不起,師傅,我在想事情。”
“那就好,嚇我一跳,從上車到現在你個小姑娘表情嚴肅,時不時還錘腦袋,真的嚇到我了。”
我尷尬的笑笑:“我走神呢,對不起師傅,嚇到你了。”
師傅從後視鏡裡看我:“木事木事,人沒事兒就好,畢竟人這一輩子就這麼短,要是因爲一些不值當的事情來爲難自己,確實挺爲難的。而且你才這麼大,學習這麼好,你父母肯定特別疼愛你,看你穿着氣質應該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姑娘,你還有啥可愁的,對不對?好好學習就行了!”
我呵笑了一聲,擡起了頭,忍不住對師傅道:“謝謝師傅,沒有被安慰到。”
師傅似乎有點耳背,啊了一聲:“啊?說啥子?”
“沒事,師傅,開車慢點。”
“好的好的。”他一副笑容,看上去透着滿足,這會兒早起的太陽光灑下來,師傅開着車,整張臉都帶着光。
看着他的笑容我笑了。
雖然沒有被司機師傅的話安慰道,但是我卻因爲他的笑容心裡鬆了一口氣。
能看到身邊人的笑容,我已經很滿足了。
“好了,姑娘,到了。”
剛打算要眯會眼,車到了學校門口了。
我一下子來了精神,一邊打開車門一邊拿錢:“謝謝師傅。”
“小姑娘,想開的來,世界很美好滴。”
我朝他露出了笑容:“謝謝師傅。”
“不用謝。”
鬆了一口氣,我這才扭身往學校裡面去。
門口的門衛師傅看到我熱情的朝我打招呼:“來了。”
我也迴應他:“師傅,早上好,辛苦了。”
“不辛苦,工作。”他雙手背在後面笑意盈盈的看着我。
“辰土!”
我剛要和師傅再說一句話,身後傳來了徐悅激動的叫聲。
我還沒回身,穿着校服的徐悅直接跳着趴到了我的後背上。
“辰土,辰土,辰土!”
她很激動的大笑喊了我三遍。
被她這一趴,差點摔倒,好在站穩了腳跟這纔將徐悅一把拉到了面前。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