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也跟着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元生師兄搬東西的沉悶聲響起:“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個人是靠着人骨骷髏施法?如果骷髏裡面冤魂不多,他就沒有道行。”
他話出,我們幾個人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青玄師兄也一副看鬼的樣子看他,隨後點頭:“小師伯,鄧先生,我覺的這話要是別人說可能得考慮,但是元生師弟說了,可以‘慎重’考慮一下。”
他加重了慎重兩個字。
我收回了目光,也附和的點頭:“是元生師兄的話,‘慎重’很有必要。”
蘭元生一聽我和青玄師兄都支持他,臉一紅不好意思的撓着頭:“真的嗎?青玄師兄,小師妹,你們對我也太好了吧,還會考慮我的感受!”
他一臉開心,看得我都不忍心打擊他。
上青玄被他這眼神噁心到了,將女屍拉了起來,哎了一聲立馬阻止他瞎想:“哎,師弟,你不要亂想。我這是綜合了多次你一語驚人所得出來的結果,所以,你千萬不要誤會。”
說完他將女屍往背上一背,沒有給元生師兄任何再次反駁的機會。
我有些好笑的輕挑了一下眼睛,元生師兄每次忽然間說到的點,確實很驚人。
“師妹。”被青玄師兄這麼一說元生師兄立刻將目光看向了我。
那雙眼睛裡寫滿了:主持公道。
我看向了一邊幸災樂禍的師傅,低頭咳嗽了一聲,很公平公正道:“元生師兄,以後不要老跟青玄師兄還有你小師伯玩,他倆容易帶壞你。”
我話音落下,劉誠和馬局都樂了。
師傅也哎了一聲:“哎,這話說的不對。欺負元生的是青玄,和我沒什麼關係。”師傅立刻擺手將全部的責任推給了上青玄。
青玄師兄已經揹着屍體走到了大門口,聽到師傅提到他,他轉身,女屍的腦袋咚的一聲直接撞到了大門。
“小師伯,你要這樣說,咱仨可就不是同一條戰線了。說好了我們是三劍客,怎麼小師妹一句話咱們就各自爲‘劍’了?這不內訌平白讓小師妹抓我們仨的小揪揪嗎?”說完他又轉了過去,女屍的腦袋又咚的一聲撞到了牆壁。
我呲着牙,看着那女屍的腦門,忍不住替她疼了一下。
劉誠走在青玄師兄前面,聽到青玄說話,也轉過了身子,這一扭頭背上背的女屍直接和青玄師兄背上的女屍腦袋撞一塊了。
清脆腦袋相撞聲響起,我下意識的摸着額頭,這倆怎麼回事兒,走路都不帶看路的,能不能考慮一下屍體的感受!
劉誠將女屍往背上拉了一下,爽朗道:“元生,你看啊,就拿今天喝酒來說,你看青玄,他喝了多少?從開始叫着嚷着,結果喝到後面才發現,他一直在灌固原師傅的酒!我們幾個敬的,他是一個沒喝上!你再看看人辰師傅,聰明着呢,酒桌文化,那叫一個滴水不漏,我半個小時才灌進去一杯!還有人鄧先生,一句我上年紀了不能喝多,直接把酒全給擋回來了。就這老幾位,你一個小白花天天叫委屈能行嗎?照我看,找個時間咱爺幾個再喝一頓,你就敞開肚子把青玄幾人灌趴了,酒醒後他們在酒桌上都得翻身叫你一聲大哥!”
“別說了!”劉誠嘴沒把門,也沒把喝酒這個事情忘了,一個激動全給抖出來了。
馬局看他越說越起勁兒,咬着牙齒從嗓子眼裡逼出了一句話。
元生師兄站在我旁邊,張牙舞爪的朝着劉誠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上青玄擡腳就給了他一下:“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找死啊?”
劉誠人已經出去了,聽到上青玄說這話,這才反應過來下午喝酒的事情。
“臥槽...”他悶叫了一聲,有些後怕的回頭看我。
我站在師傅和鄧先生身邊,他倆老人家默默的往旁邊挪了三步,我放在兩側的手臂也實時的交叉環在了胸前。
喝酒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束後有人幫你回憶,然後再告訴你下次接着喝!
“辰土...”見我臉色變了,劉誠沉了一口氣露出了極爲燦爛的笑容:“你聽我狡辯...”
“不用,你就告訴我你看上我家啥了?明天我抽個空讓青玄師兄元生師兄給你擡到警局去,快遞費都省了。”說完,我露出了一個很和善的笑意:“要不這樣吧,等下結束後回去,我把戶口本也找給你,你看能不能聯繫一下相關人士,把我們幾個姓也改了,我呢,委屈點,就叫劉土吧。”
說完我一本正經的扭頭看向了師傅:“師傅,沒喝多吧?那咱等下回去多畫兩張符,不然我怕下次你和劉青玄劉元生喝酒沒東西送。”
“我!”師傅指着自己,長大了嘴巴要解釋。
“劉青玄,你能喝多少?等下回去教教我唄?我也跟你們一起喝。喝酒嘛,大家一起喝纔有氣氛!就六天後吧,咱幾個拉胡楊一起喝,感情深一口悶嘛。”
我用着極度輕鬆的口氣調侃道。
喝酒送東西沒什麼,畢竟都是自己人,法器符咒送一送沒事,可這喝酒不看時候,還把我凳子搬走了,確實氣人!
上次喝酒也是跟今天一樣的狀況,看事兒沒善後提前回去喝的慶功宴,結果喝大了,家被卷空了,事兒還沒辦完。好在師傅三個人離家那兩天還記得幫人收個尾,不然我真怕事主拿着砍刀追他仨三裡地。
結果同樣的情況,他們仨今天又重複了一遍。
京都的事情沒解決,觀海和啓南市的事情也沒善後完,這又提前喝慶功宴。
好在我今天電話打的及時,不然今天晚上我得抱着自己腦袋回去,沒頭見人!。
“不是,小土,你聽我解釋,喝酒這個事情吧,和爲師沒關係,都是劉青玄和劉誠兩個人挑唆的。”師傅往我面前湊了湊,指着青玄師兄和劉誠就鄭重道!
着急撇清關係,他給上青玄也改了個姓。
元生師兄和鄧先生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道:“我們能作證,是他倆。”
“小師伯!”上青玄揹着屍體,看見師傅元生師兄和鄧先生站成了一夥,頓時就急眼了:“三劍客,我們是三劍客啊!”
“師兄,你剛纔說了,咱們已經各自爲‘劍’了。”元生師兄難得硬氣,張口直接將青玄師兄的嘴巴堵死了。
劉誠往外走了兩步,哼呵一笑:“呵,你還解釋啥呢?沒看見他們一家了嗎?走吧,劉青玄,咱倆今天不僅背屍體,還得背其他東西呢。”
上青玄瞥了師傅三人一眼,沒好氣的問道:“還有啥背的?屍體夠重的了,還要背啥?”
“鍋啊。”劉誠聲音提高了一度:“這鍋你不背?”
上青玄來了勁兒:“背啊,這鍋得背啊!師妹都發話了,這鍋必須背!”他半扭頭一臉討好的笑意:“師妹,你看,鍋都背了,你別生氣了。你放心,我發誓,下次絕對不跟小師伯他們喝酒了!你原諒我們吧。”
劉誠也一個勁兒的點頭:“你要是還氣,回頭我用這鍋整倆饅頭給你送過去,你吃了就不氣了。就上星光國際大酒樓他們家那新出來的點心,鍋包饅頭!”
馬局是幾人裡面唯一沒有參與喝酒的,看着他倆這模樣,也笑了:“妹啊,行了,都知錯了,翻篇了。”
我吐了一口濁氣,無奈的嘆氣:“行了,說的我好像不講理一樣。我也沒生氣,就是覺的事情還沒做結束,該警惕一點纔對。”
師傅也鬆了一口氣,攬着我就往外面走:“爲師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中午固原來消息,說是火瓦巷來了幾個比較奇怪的人,但是青玄和劉局又不在,他拿不準就打電話給了我們。我也有點擔心就帶着鄧先生和元生回去了一趟。回去之前是確認了啓南市沒有危險我們才走的。沒及時給你消息,這方面有錯,以後肯定及時給你定位。”
馬平扭頭看了一眼師傅,還有些後怕道:“辰師傅,給你打電話的電話我都不敢說我們在醫院裡的情況。”說着他自己紅了眼。
我看向了馬局,他應當只是把我們遇上什麼事兒說了,沒有沒把我墜樓的事情說出去。
我朝他使了個眼色,馬局也注意到了,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怎麼了?”見馬局閉嘴,上青玄問了一句。
“沒事兒,就是那個呂含智比較難纏,把小土身上劃了不少口子出來。”他改了口。
幾個人也都沒注意什麼,各自說着話出去了。
我們幾個人也跟着出了屋子。
這屋子裡已經炸的一片狼藉了。
祭壇,滿地的黃紙,炸碎的骷髏和香爐香灰,一屋子難聞的惡臭味,光看兩眼都覺的噁心。
馬局電話搖了人,一會兒會有警察過來處理現場。
那兩個保安也不敢說話幹啥,全程是我們說啥他們聽啥做啥。
領着我們回到盧雨家的時候,盧雨家門外和屋子裡已經來了不少的警察了。
我估摸着是馬局抽空叫過來的人。
盧雨父母是在臥室發現的,兩個人暈過去了,沒什麼大礙,這會兒醒了之後就面色難看的坐在客廳裡。
而盧雨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哭的梨花帶雨,看那個模樣,少說也哭了十來分鐘了。
她已經換回了普通的衣服,將頭髮紮了起來,擦掉了嘴巴上的烈焰紅脣,整個一副學生的模樣。
上青玄,劉誠和馬局進門就將那三具女屍直接甩在了地上,隨後用布蓋了起來,防止嚇到盧雨一家。
看到我們來了,盧雨父母和盧雨都是站起了身子,警惕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