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浩南是愛我的!浩南當年之所以會殺人都是爲了和我在一起!你就是在胡說!”
張娟作勢就要往我這邊來。
張祥文警惕的看了一圈四周,伸出手一把將張娟抱住:“姐!現在還在外面,你冷靜一點,還有人在看着呢!”
我用餘光將周圍打量了一下,我們現在是在包間外,這麼多人往這包間門口一站,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注意到我們了。
有一些想看戲的,從樓下都已經跑到距離我們不遠位置的走道口了。
盡頭處,三四個酒侍看到我們這架勢,匆匆擡腳跑過來。
還沒到我們跟前,身上帶着的對講機裡就傳來了摻和着電流的說話聲,電流聲太大,我沒聽清對講機裡面在說什麼。但是我注意到,在接完電話後,那領頭的酒侍停下了步子,並且示意身邊其他的人開始往後走,沒多會兒,所有的酒侍陸續都離開了。
我臉色一黑,八成是唐茂德知道我們在這裡,想借別人的手對付我們呢。
前前後後,大約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整個東南水灣火速清場了。
馬局也意識到了不對,趴在我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唐茂德這個小鳥人,我就應該多關他幾天,明知道我們要打起來了,居然還將人全部都撤走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將上半身往後一傾,嘴皮子不動,嗓子裡發出了一陣怪異的說話聲:“敢不敢打個賭,等下真打起來,會有一幫的保鏢衝出來。而且,我敢百分百確認,現在這裡所有的監控全部都關掉了,若我們真的死了,別說證據,毛都留不下來。”
“我可是警察,唐茂德想找死?”
馬局將手裡的槍抖了一下。
我嗤笑了一聲,馬局太依賴自己的身份了,唐茂德怕他不過是怕他身上的衣服,當他身上的衣服脫掉,誰知道馬平這個人是誰。
我也是一樣的,如果我不是坤道,不是辰道的徒弟,走在大街上,沒有一個人知道辰土是誰。
徐慧看了周遭後,冷笑着挑眉:“什麼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我是怎麼都沒想到,想對付你的遠不止我們。”
我也跟着挑眉,雲淡風輕的,我今天還真就不信,徐慧能憑着阜南真把我們仨給整死?
見我一副什麼事兒也不關心的樣子,張娟掙脫開了張祥文,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就破罵道:“你都害死人了,現在是什麼態度!當年如果不是你,浩南根本不會死!造成現在這種結果,都是因爲你!我恨就恨在當年浩南讓我殺掉你的時候,我還在爲你求情,求他放過你!沒想到啊沒想到,最後竟然因爲我的一念之差,我親手將我愛的人斷送在了你的手裡!”
“張老師,我和你是一樣的,那時候如果不是她勾引南梔,南梔根本不可能會和我分手!就因爲沈南梔喜歡的是我不是她,她居然找人殺我!要不是我命大,我那時候恐怕就已經變成了她的刀下亡魂了!”
徐慧說的聲情並茂,尤其是說到我找人殺她的時候,那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雖然臉上都是傷,但是可憐楚楚的模樣也挺抓人的。
我左手甩着桃木劍抱着腰,右手頂着自己的下巴,很認真的在打量她,最後得出,她的演技不進娛樂圈真是浪費了。
徐慧怎麼就能做到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
看她那樣子,我差點都覺的當年我真找人砍她了。
褚懷御歪着身子,聲音帶着疑問:“你怎麼還有風流史?真事兒?”
我雙手插着兜,朝着他翻了眼:“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還有風流史,這不胡扯呢嘛?不過她被殺是真事兒,但和我沒關係,她八字屬陰,被血妖盯上了,當時眼瞎,比較嫩,隨手救了。不過我問她爸要錢了,要了大幾千萬吧。”
馬局臥槽了一句:“臥槽,合着你最後救了個白眼狼?”
“這叫農夫與蛇,我一看那個張娟估計也是,被她救了,反口又咬了她。是吧?”
我不悅的瞪了褚懷御和馬局一眼:“我知道,不用你們再告訴我,我看得見!”兩人攤着手,眼默契的閉上了嘴巴。
徐慧三人看到我們沒害怕,反而還在說鬧,臉色變的很難看。
尤其是張祥文,拉着張娟,朝我就開口叫道:“辰土,你現在只要跪下向我道歉,然後馬上滾出啓南市,發誓永遠都不回來,我就原諒你!”
閒聊被打斷,我將桃木劍拿起來在手裡轉了一圈,尾音也拉長了:“跪下道歉?那對不起,我這雙膝蓋,跪長輩跪祖師爺都可以,唯獨不能跪小人。”
張祥文眼鏡下的瞳孔一下子收縮了:“你別不識擡舉!”
張娟一把甩開了張祥文的手,指着我就吼:“她都這樣說了,我們還等什麼,大家一起上,直接把她拖進去弄死!現在這裡沒有人,只要我們不說,誰知道我們殺了她!”
褚懷御哎呀了一聲,活動着手腕,有些同情的看向了我:“你挺招人恨的。”
我歪着頭有些無奈的嘆氣:“沒辦法,好多人都不喜歡我這個女豬腳,但誰讓我是豬腳,有光環。”
“那我能混個男豬腳嗎?”
“你做夢想想吧。”
放下手,我擡起頭,眼裡帶了笑意。
張娟的膽子真的很大,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公然行兇。
我轉了轉手腕,對着馬局道:“馬局,打電話通知兄弟們,堵他們。”
如果不出我的所料,今晚結束,說不定我能休到寒假後,也能很快的看到師傅了。
褚懷御也晃了晃脖子,骨頭髮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徐慧見我們真的要動手了,臉色也從得意變成了陰狠,她看向了阜南,態度囂張,口氣冰冷又帶着誘惑:“阿南,就是她,我纔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因爲她,我和你應該會有更好的生活纔對!阿南,你還等什麼,殺了她,從此以後我們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張娟手裡摸着刀,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意:“大師,我給錢,要多少我給多少!我只要一個結果,那就是辰土必須死!”
張娟和徐慧兩個人眼睛變成了猩紅色,看上去瘋瘋癲癲的有些嚇人。
兩人看着我,眼裡除了恨意只剩下了貪婪和血腥。
我看着她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沒救了,一點救都沒了。
張祥文站在兩人身後,一直都很低調,他低着頭我看不清他什麼表情,但是我看見了他嘴角隱隱勾起的笑意,那個笑意,讓我覺的不寒而慄。
褚懷御將墨鏡拿了起來,好看的眼睛平靜的如同死水。
他這是真生氣了。
阜南聽到徐慧的聲音,立刻走了出來,雙目帶着兇意射向了我。
褚懷御也邁腳走到了我的面前,將我擋在了身後。
“少主,和你沒關係,我只要她的命。”
阜南伸手,指着我,雙目幽怨。
褚懷御將墨鏡往身上一掛,口氣慵散:“可以啊,先把我的命拿走,再拿她的。”
阜南沒說話,一雙眼睛穿過褚懷御直勾勾的盯着我。
“阿南,你在幹什麼,出手啊!只要辰土死了,我們就能好好的過日子了!你還在等什麼?”徐慧見阜南還不動手,生氣的叫道。
“你閉嘴!”褚懷御手也沒擡,對着徐慧就喝叫道:“你再叫一句,信不信我讓你說不出話來?”
他的雙眼如同寒窖,目光射向徐慧,她身子害怕的抖了兩下,下意識的往後退步:“阿,阿南。”她發出了慌張的叫聲。
阜南趕緊擋在了徐慧的面前,衝着褚懷御就擺手:“少主,小慧慧不死。”
“上啊,蠢貨!”
阜南話剛說出來,徐慧忽然猛的從背後推了阜南一把。
阜南嗯叫了一聲,居然真的擡手朝着褚懷御打過去!
褚懷御的眼神從冰冷換成了失望。
估計他怎麼也沒想到,曾經和自己待在一個村子一個家裡的人會以這種方式和自己打起來。
原因就是爲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阜南嗓子裡發出了滾燙的氣泡聲,在徐慧的尖叫聲中撲向了褚懷御。
褚懷御面色陰冷,手一擡直接抓住了阜南打過來的拳頭!
阜南眼睛一放大,手從身邊一翻,白色的粉末出現在了她的手掌心上。
褚懷御步子在原地轉了一圈,粉末只數未沾到。
他伸手從包裡掏出了黑色的小盒子,那個小盒子我見過,正是裝有金蠶蠱王的盒子。
阜南看到那盒子,雙眸一亮,身子往後一倒,邊後退便從自己的後背也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連說話的空隙都不到,兩個盒子一打開,瞬間兩道金色的金蠶就打了一起!
而阜南也和褚懷御針也再一次扭打起來。
馬局手裡提着槍,還指着張祥文幾個人,看到兩條金蠶打一起,高聲問道:“不是說那個蠱術師的金蠶毀了嗎?他怎麼還有啊?”
我也看過去,觀察了一圈才道:“蠱蟲可多修,只不過費功夫費時間。”
“去死吧!”
我話音還沒落完,張娟徐慧的聲音就從正對面傳了過來。
我提着桃木劍,腳一踢桃木劍直接對着張娟和徐慧打了過去!
只聽到啊的一聲,兩個人直接撞向了身後的牆壁。
阜南聽到徐慧的叫聲,頭一擡,腳下步子一轉直接朝我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