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我往前臺走,眉眼舒展了。
葉經理手裡拿着筆,往兜裡一放:“正開玩笑呢,說隔壁國平酒店的事情。”
國平酒店距離鴻升酒店特別的近,鴻升酒店是這一片都熟知的中高檔酒店,而國平酒店也是這一片都熟知的中檔酒店。
說中檔也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因爲現在的國平酒店已經脫出了中檔酒店的行列變成低檔酒店。
前臺的小姐姐朝我一笑,臉上全是八卦的表情:“國平酒店前臺有個小姐姐在外面欠債三百萬,今天下午,債主直接找到酒店前臺,讓他們經理把那個小姐姐交出去還錢。結果酒店經理就說她好久沒來上班了,而且不知所蹤,一個多月都沒聯繫上呢!那個酒店經理還讓那些債主去找那個女的,找到後幫他們多湊兩下那個女的,說什麼放心打,醫藥費他們酒店出。真的,我聽到這個笑話的時候,真的要笑死了。”
“最搞笑的是,那要錢的最後還很委屈說自己就是從那個女的住處來的。”
她說完,還很無語的搖頭敲着面前的桌子。
旁邊的人一聽到她這麼說,立刻豎起了大拇指:“那小姐姐很牛啊,欠債三百萬不還,還玩失蹤,這以後就是妥妥的失信人啊。”
“沒錢欠那麼多外債,她幹啥了?”
“不知道,但是聽說那個女的私生活好像不太好,而且人品也不行,總而言之就是...嗯...不好。”
“我聽過一點,說是亂搞,還做了別人的小三。”
幾個人說着說着又湊到了一塊,嘰嘰喳喳的討論得很開心。
她們一開口,我就知道說的是誰了。
葉經理沒摻和進去,而是對着我問道:“辰小姐,你好久沒來了。”
“對啊,辰小姐,最近忙什麼呢?怎麼這麼久沒來學校,我們都以爲你退學了呢。”
這會兒是晚上,沒什麼人入住,酒店大堂很清淨,放着舒緩的音樂,精神也跟着輕鬆了許多。
我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受了點傷剛修養好,正好馬上期末考試了,又不想耽擱就過來了。”
“那你沒事兒了吧?”
葉經理關心的問道。
我笑笑:“沒事兒了,有事兒也不過來上課了。”
幾個人明瞭的看着我,湊着頭問道:“馬上期末考試結束後,我們酒店就到淡季了,辰小姐,你寒假要去哪裡呀?”
我眼睛向下,看着她們眼裡的問號,着實是有些不好意思說。
我總不能告訴她們我要回道觀吧?
“就出去玩玩。”
我雙手拍了一下,尷尬的回道。
葉經理看出了我的窘迫,拍了拍前臺的桌子:“好了好了,該上班上班了,別問了。”
幾個人還想問什麼,被葉經理這麼一提醒馬上悄悄的看了我一眼都閉上了嘴巴,默默的忙活起來了。
我瞥向了葉經理,攤着手。
葉經理當做啥事兒也沒發生一樣,手臂一擡對我道:“我送你上去。”
都是老顧客,哪裡還需要送。
熟門熟路的不得了。
想着,我擡手做了個拒絕的意思:“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葉經理也沒說啥,走到了前臺,對我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好,有什麼需要記得及時打前臺電話。”
我點頭:“行,我先上去了。”
轉身擡腳進了電梯,我按下了三樓。
刷卡進了酒店房間,門一關,衣服都沒脫我整個人直接埋到了牀上。
估計是在家裡呆了好長一段時間,這一下出來活動還有點沒太緩過來。
歇了一會兒,正打算要起身去洗澡的時候,手機的視頻電話來了。
把臉埋在被子裡,我露出了一隻眼睛看向了手機屏幕。
是沈南梔來的視頻電話。
按下了接聽鍵,畫面還沒出來,一陣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先傳來了。
“趕緊出牌,再不出牌過了啊!”
“等下,師兄你等下,我看下牌!”
“你都看了半天了,連個屁都沒看出來,快點!”
這熟悉的說話方式,除了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真沒別人了。
我露出了半張臉,嘴角帶了笑意衝着屏幕就喊道:“師兄。”
視頻那邊還沒有畫面出來,我調了調轉向,沈南梔那邊纔出現了畫面。
畫面裡,上青玄,蘭元生,容扶文和沈南梔四個人分別坐對家靠在沙發上,四個人都穿着寬大的家居服,這會兒臉上貼滿了紙條。
尤其是蘭元生和沈南梔兩個人,耷拉着表情,整張臉上全是白紙條,一看就是打牌沒贏過的。
“師妹!”
“辰土,大高個欺負人!”
青玄師兄拿着牌激動的朝我叫道,可話一出就被沈南梔打斷了。
上青玄本來還挺高高興興的喊我,結果被沈南梔這麼一打斷,手壓着桌子伸手就要搶手機:“師妹,你別聽他胡說,都是誣陷!”
“師妹,我舉報!”
他話纔出來,一邊的元生師兄立刻舉起了手,直接將想要搶手機的青玄師兄給撞到了一邊:“青玄師兄玩賴!他仗着自己是兄長壓榨我和沈大少,我們兩個小可憐手無縛雞之力,根本打不過他們,師妹,我們好可憐,你快爲我倆主持公道!”
元生師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就很可憐。
“胡說!我可沒欺負你們!”上青玄搶過了手機,一張大臉直接懟了過來,原本還挺嚴肅的表情一下子變了,就連說話的嗓音也跟着變了:“師妹妹,這麼長時間沒見,想爲兄了嗎?”
我原本還挺樂呵的,可這會兒聽見他夾着嗓子說話,又看到他扭扭捏捏的樣子,瞬間就覺得好像也不是很想...
見我臉色頓變,青玄師兄手指戳着屏幕就道:“女人,你猶豫了!你是不是不想爲兄?”
看着他馬上要戳出屏幕的手指,我默默的將手機挪到了一邊:“師兄,你怎麼這麼油?你出去玩了一個多月,怎麼成了觀海油田了...”
“油?你見過這麼帥的油嗎?”他放下了手機,做了一個撩頭髮的動作。
我再次被他這個動作油到了。
眉頭緊皺,我身子往前朝着沈南梔和容扶文就質問道:“你們對我師兄做什麼了?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沈南梔一臉無辜的攤開手:“和我沒關係,我可以對天發誓。”
容扶文也學着沈南梔攤開了雙手:“和我也沒關係,他這個樣子好長一段時間了。”
“師~妹~。”
上青玄黏着屏幕,說話拉長音,噁心的不行。
元生師兄也一臉嫌棄的瞅着上青玄,悄聲聲的對我道:“小師妹,我懷疑他這個樣子是因爲美人圖的原因。”
美人圖?
“什麼美人圖?你們碰上啥事兒了?”
我從牀上坐了起來,將手機拿到了桌子上,又拿了一瓶水當支架,這才坐到了凳子上看向他們。
沈南梔一把將臉上的紙條全部都撕了下來,拍着桌子就道:“我來說。”
元生師兄都要張口了,被沈南梔這麼一搶,張開的嘴巴閉上了。
“好吧,你說吧。”
蘭元生委屈的看着沈南梔。
沈南梔嘿嘿一笑,激昂的開口道:“我...”
“沈董事長有個朋友花了高價錢買了一副美人圖,前段時間那人和沈董事長喝酒喝醉了,告訴了沈董事長說自己碰見了真愛,還說美人圖裡的女子活了和他在夢裡神 交。那個美人讓那人跟自己的老婆離婚,說只要他們離婚,她就到現實中跟那人過日子。那朋友就信了,天天吵着嚷着要和自己的夫人離婚娶真愛。他夫人不同意知道那女人是畫中人後,拿了一把火要把畫燒了。結果,畫沒燒,火反噬將他夫人燒成了重傷,沒幾天去世了。沈董事長覺得這個事情不對勁兒,就跟沈大少提了一嘴,正好我們都住一起。本來沒打算說要管這個事情,但是那個美人圖裡的女鬼跑到現實生活中吸人精氣,正好被我們碰見了。”
容扶文將手裡的牌放到了桌上,不緊不慢的開口敘述道。
沈南梔回頭看他,眼睛都要鬥到一起了。
上青玄哼呵的笑着,將手裡的牌一把甩了出去:“這可不是我欺負你吧?”
他幸災樂禍的看着一臉鬱悶的沈南梔。
蘭元生也將手裡的牌推了出去,雙手靠着身後的沙發臉上寫滿了得意:“我終於不是站在食物鏈低端的人了!”
沈南梔昂了一聲,不高興的將手裡的牌也甩了出去,繼續道。
“我們找到於叔叔的時候,他被吸的都已經快要屎翹翹了,好在及時送到醫院,沒釀成悲劇。”
我雙手抱着膝蓋,看着神態各異的四個人問道:“現在是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就是廢了一點功夫。那個女鬼有千年的道行,我們幾個聯手才把她用雷火劈死了,不過,也受傷了,好在不是很嚴重。”
上青玄露出了自己手臂,手臂上包滿了紗布,雖然看不見傷口但是鮮血很顯眼。
“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問道。
“也就快十來...”
“就幾天前。”
沈南梔擡着頭剛說了半句就被青玄師兄又打斷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沈南梔下意識的改口:“對,就幾天前。”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四個人:“那你們什麼時候走啊?”
沈南梔要回啓南市,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要回上清道觀,容扶文是京都本地人,自然就在京都啦。
聽到我問啥時候走,元生師兄往前坐了坐:“我們本來打算直接回上清道觀,但是沈大少也要回啓南市參加期末考試,所以我們就想着一道回去,正好跟你一起去上清道觀。”
“怎麼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上青玄手裡端着水一屁股坐到了元生師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