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地兒了,我才覺的真正得到了解脫。
這樣打招呼,真累。
付江也苦笑的看向了我,聲音無助極了:“親戚真多。”
我點着頭算是贊同他的話了。
“學霸,等下看見我爸媽,你就說你是我同班同學就行了,千萬別告訴他們我們回來的目的。”
付江將手裡的包放了下來:“既然都決定要回來問清楚,爲什麼不直截了當的問?這個事情你又沒錯。”
我將行李箱頓了一下,行李箱穩停在了我的腳邊。
“要破明昏我需要找到那個和你配了姻親的人,可男方是誰在哪裡我們並不知道。”
我說的意思其實很簡單,這個事情肯定不是說不讓她父母知道,我們私下地自己破掉就行的。
我要是出手對付那個男鬼,他肯定會找陰媒,一旦找陰媒,男鬼家裡就會知道,到時候他們找過來,反而更不好解釋。
萍萍雙手絞着衣服,臉上出現了爲難:“我,只是不想讓爸媽失望...”
付江看着忽然變了卦的萍萍,語氣有些不好:“萍萍,你來之前跟我說你想要好好問你父母到底爲什麼這麼對你,怎麼到家門口你害怕上了?”
我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勸阻道:“對父母有依賴之情是很正常的,畢竟有血緣關係在,而且他們又是你親生父母,都說血濃於水,不是沒有道理。人心不是石頭做的,你會動搖我懂,但是這個事情不說清楚,死的是你。你要是想用你的命來換取你父母對你的愧疚,那我告訴你大可不必。”
這就跟我娘一樣,我並不覺得他們看到我會覺的愧疚,更多的是他們無法面對我吧。
萍萍能被他父母配明昏,說明他父母對萍萍也就一般。
真正爲孩子着想的人又怎麼會想到這種陰狠法子。
萍萍沒說話,而是臉色難看的坐到了家門口的石墩上。
“我知道了。”
我也不想多勸她,將行李箱放到了兩人身邊,拉了一下黃布袋,我對着他倆開口:“你們在這裡等,我出去轉一圈。萍萍,你們村子裡的桃林在什麼方位?”
“就在西南位置,我和江哥陪你一塊去吧,不然你找不到地方。”
聽見我要找桃林,萍萍站了起來。
我想了一下,這裡萍萍熟,她帶着我轉肯定會比我自己轉來的時間快一點,反正也不出去和鬼打架,倒也沒什麼關係。
“好。”
應了聲,我就要去拉行李箱。
萍萍卻阻止了我:“沒事兒,東西放一邊不會丟的。”
她伸手指着房子旁邊的巷口,那個巷口是他家房子和外面草房留出來的空隙,放裡面不易察覺確實不會丟。
將東西和包都塞了進去後,我們三個人才開始往西南方向去。
往桃林方向沒看到什麼人影,稀稀拉拉的打了招呼後再往前也沒看到什麼人了。
一直走了快有二十分鐘的樣子,一大片的桃林出現在了我們三個人的眼前。
就我目測,這桃林應該有一兩公里左右,因爲我看不見桃林的兩邊盡頭,說明是有段距離的。
桃樹的四周被圍了起來,掛的圍擋帶刺兒,應該是防小偷的。
桃林正大門的位置也有一個小門,小門上面就寫着桃林兩個字,門沒落鎖,能進去。
從身上掏出了羅盤,我右手食指和中指併攏順着羅盤的二十四山開始轉,才轉了一轉,羅盤的指針就停在了北的位置。
將羅盤走起來,我指着桃林的北方對着萍萍問道:“往北去是不是衡水河的支流?”
萍萍有些驚訝的看着我,然後僵硬的點了一下頭:“對,是衡水河的支流,哇,學霸,你是靠這個羅盤看出來的嗎?”
羅盤有氣,尋氣就能找到想找的地方和東西。
我點頭:“桃林能進嗎?”
“能,桃林是開放的,那衡水河的支流就在桃林的中間。”
她說着,然後帶着我們開始往裡走。
能進入到桃林的正門口時,鋪面而來的桃花氣和一股腥臭味讓我撞的反胃。
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這裡這麼又香又臭的?”
“又香又臭?”付江使勁兒的吸了兩下鼻子:“沒有啊,只有桃林的花香和樹木的香氣,沒聞到臭味啊?你是不是聞錯了?”
聞錯了?絕不可能,就我這個鼻子嗅覺比狗還厲害,怎麼可能會聞錯。
放下了手,我吸了一口味道然後腳下開始朝着這味道的源頭找過去。
萍萍和付江兩個人跟在我身後,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學霸,你怎麼了?”
“你是不是聞錯啥了?”
我沒說話,腳下的步子卻加快了,從剛開始的走,快走再到後面直接就跑了起來。
兩個人哼哧了一聲,跟着我就開始跑了起來。
我將羅盤拿了起來,羅盤內的指針仍舊還指着北方的位置。
而我朝着北方跑,越往裡跑這腥臭味就越重!
一直跑了大約有十分鐘的樣子,腥臭味開始濃郁起來!
我停下了步子,被薰的有些難受。
付江和萍萍見我終於停了下來,掐着腰氣喘吁吁的就問道。
“到底怎麼了?跑這麼快,我差點喘不過來。”
付江是專業受過訓練的人,這點跑步對他來說沒什麼威脅。
我看着手上的羅盤,緩慢的擡起了頭。
映入我眼簾的不是其他的東西,正是四條從四方交叉的小支流!這四個小支流並不大,也就一步能跨過去的寬度,可順着小支流往四邊看去,正好灌溉了桃林裡面的所有桃樹!
我看了一圈,才發現這四條小支流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流水,然後四條交叉最後往西送!
這是很明顯的四水送西!
無論怎麼看都是水到西會涼的風水格局!
將羅盤對着那小支流伸過去,我人也跟着蹲了下來。
剛蹲下,鋪面的腥臭味就從小支流裡刺了過來。
我噁心差點反胃,好在及時念了閉氣術,這才倖免於沒吐出來。
我極不願意的伸手沾了一點水,可手入水卻發現這水涼的刺骨!
被冰的收回了手,我朝着萍萍看過去:“這小支流在這裡多久了?”
“也就幾年前忽然出現的。這一片以前經常有人過來遛彎,後來人多討論討論着就發現這小支流是從衡水河下來。巧了的是那幾年有人想種桃,就順手將小桃樹種在這個小支流的附近那第一個種桃樹的人也只是碰巧,後來忘記了,等想起來再過來的時候,桃樹不僅長得很好還開了果實。當時有人嚐了桃子,覺得桃特別的好吃,就也種了幾棵,沒想到後來結出的桃子確實很好,久而久之就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這裡種桃樹。”
萍萍半蹲着解釋,然後好奇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兒地方呀?”
付江也蹲了下來:“這小支流剛開始爲什麼灌溉出來的桃那麼好吃?後來爲什麼種的桃子又不好吃了呢?”
我手搭着膝蓋,輕聲道:“具體原因不知道,但是現在你們肯定是種不出來剛開始的桃子了。”
“爲什麼啊?是不是這水有問題啊?”
我手指着西:“你們這四條小支流下來的方向很有意思,是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穿插而下,要是穿插而下也就罷了,可是四個水流全部都聚到了西方,然後順着西方的水流逆着往上流,可水流逆着又被桃樹攔斷了腰,這就形成了四方水朝西,逆流半路上不去,風水極差。”
兩個人朝我我指的西方看過去。
水的確是聚到了西,而且是逆流往上去!可是這逆流中間卻又被半個桃樹根斬斷了逆流的水!
老話都說:逆流而上逆流而上,意思就是逆水前進,順着困難而走。
要是逆流上去了,情況還好一些,可現在斷了,風水可不就只剩下差了嗎?
“這水裡面有腥臭味,應該是有人在源頭下來的位置放了垃圾又或是整個附近的衡水河被破壞了,水失了本質後,以腥臭灌溉桃樹當然結不出好的果實。”
我撈了一把水。
付江捧了一把水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可是嗅了好半晌也沒問出來啥。
“沒有味道啊,我怎麼沒聞到腥臭味?”
萍萍也將頭伸了過去:“對啊,沒有味道,學霸,你是不是聞錯了?”
我笑笑:“你們會聞錯,但是我不會。”
這腥臭味只怕來的不簡單,不然不可能只有我能聞見。
將水撒掉,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打算帶他倆去找這小支流的源頭,可這還沒走,我們仨後面就傳來了說話聲。
“萍萍?”
這聲音一響起來,我趕緊將羅盤放到了包裡。
被看到了影響不好。
萍萍也站了起來,聽到有人喊她扭身看過去,這一看她的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媽。”
媽?這是萍萍的媽媽?這麼巧。
我凝眉朝着萍萍媽媽的臉看過去,勞碌命,天庭不滿,山根橫斷,這個面相不好。
再仔細看過去,她眼角帶血光,身上帶了淡淡的黑氣兒,這黑氣兒之中似乎還透露着一股味道,這味道是死氣。
很明顯她剛纔去了一些不太好的地方,例如有死人或是有將死之人的地方。
“萍萍,你怎麼回來了?你放假了嗎?”
萍媽很吃驚的看着萍萍,似乎很驚訝萍萍回來。
萍萍扯了一下笑容,可是並不自然。“我放假了,想你和爸了我就回來了。”
萍媽的臉色不好,看到自己女兒回來也沒有高興,反而是有點惆悵的樣子。
“你回來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沒事兒別回來嗎?”
她上手直接拉了萍萍一下。
萍萍被拽的往前磕了好幾步,可見萍媽的力氣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