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要是這樣,咱們還去京都幹啥?直接去地翀山不就好了?”
青玄師兄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了一把扇子,燥熱的扇着風。
師傅被青玄師兄的智商感動到了,無奈道:“你知道什麼叫做將計就計嗎?地翀山的鎖妖陣如果是能隨便破開的,爲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沒能有人站出來破陣?萬物匯又爲什麼非要跟我們打個死去活來?他們想要將地翀喚醒目的是什麼?地翀又是什麼,咱們什麼也不知道。不得等譚福套出消息才能過去。而且現在萬物匯還在京都內,如果我們直接去地翀山,萬物匯會緊隨其後,你寧願多一個敵人還是寧願少一個敵人?”
師傅白了青玄師兄一眼。
青玄師兄這才反應過來:“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就是逐個擊破?然後讓地府孤身作戰再殺到地翀山阻止他們的計劃!”
“大體是這樣的。”我用雙下巴看向青玄師兄。
師傅也側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我已經聯繫了你們師公,南山道觀和上清道觀已經派人往地翀山附近趕去。再我們沒到之前,會一直守在附近。咱們現在只需要從京都內部將萬物匯除掉,讓萬物匯和地府不能聯手就行了。”
地府對付起來可比萬物匯好對付多了。
畢竟他們自己內部還有人反着呢。
元生師兄也恍然大明白了:“那譚福呢?啥時候從地府抽身啊?”
我翻了一下身子,對於譚福的事情,沉默了。
青玄師兄打了元生師兄一下:“時機沒到,別嗶嗶。”
被青玄師兄打了一下,元生師兄哦了一聲沒再多問。
我曾經說過三個事情,最後一件沒說完的事情其實就是整盤大棋的最後一步。
這步毀,事情越來越糟,這步贏,皆大歡喜。
而譚福就是這盤棋裡用的最大一個子。
不過我也很慶幸,慶幸當年繆商是唯一一個和譚福交過面的人。
更慶幸繆商沒將譚福的事情跟劉老杆兒他們提起過。
不然譚福也不會這麼快打入到地府內部。
而且會將譚福算到計劃裡也是無意之中想到的。
在丹陽市齋醮祈禳後的第三個月,也就是我回學校上課的第二月,譚福託息老找到了我。
他跪在我面前,說已經見到了弟弟心裡沒有任何掛念,讓我收了他侍奉左右。
我當時很果斷的跟他說我不需要侍奉,但我需要幫我的人。
而且隨時都會魂飛魄散的那種。
譚福什麼話都沒說,毫不猶豫的將代表着自己鬼王的上表文書給了我。
這個上表文書正是地府任命鬼王所用的上任文書。
將上表文書給了我,意思就是他願意放棄鬼王的身份任我差遣。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將譚福放到了我的計劃裡。
並且將他做成了最大的一顆子!
我知道地府的那位不好對付,也知道真打起來我們根本無法對抗。
所以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從內部瓦解。
但我需要幫手。
所以我拿着下表文書找到了息老,通過息老我找到了閻王爺。
閻王爺收回了文書也相當於收回了譚福鬼王的身份。
至此後地府沒有叫譚福的鬼王,只有一個惡鬼譚福。
息老將譚福扔到了地府,而譚福的地府闖蕩之路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至於他後來是怎麼去的酆都大殿,又是怎麼取得了那位的信任,這個我不清楚。
但息老跟我說譚福這兩年在地府幹了不少事兒,尤其是挑撥離間,油嘴滑舌的事情沒少幹。
不過有一點比較好,他深得那位的喜歡,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他都知道。
這兩年也沒少託息老給我們傳遞消息,雖然大多都是無用的,但好歹是真的在幹活。
“師妹,譚福會不會反手給我們一刀啊?”
元生師兄都快睡着了,忽然來了問了一嘴。
我也有些睡意上頭,悠悠回道:“他父母和妹妹還有浮游村滅村一事與那位脫不了干係,他會幫我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想要找到當年的真相。”
師傅手裡划着手機:“行了,別聊了,睡吧,估計還有一會兒才能到京都。”
我打了個哈欠,找了個東西蓋住肚子,很快便睡了過去。
剛躺下沒多久,狐仙娘娘就來了。
一身火紅色的狐狸毛打理的非常漂亮,九條狐狸尾巴功德越顯。
見我還眯着眼,狐仙娘娘抱着手臂有些幽怨道:“還睡得着呢?”
我嗯了一聲,從地上坐了起來:“怎麼了?這時候找過來?”
“還不是小道道!”
她嗔怪的看着我。
小道道是狐仙娘娘對我師傅的愛稱。
該說不說,雖說人妖殊途,可我看來狐仙娘娘是仙兒,成了道行的。
如果可以,師傅跟狐仙搭個cp也不是不可以。
cp名字我都取好了!
就叫做,狐扯八道!
“師傅咋的你了?需要負責的那種嗎?”
我瞪大了眼睛一副吃到瓜的樣子。
她羞紅了臉,纖長的手指按住了我的腦袋:“這倒不用,但如果真的負責,娘娘也是不會介意的。”
她晃着尾巴極其羞澀。
我剛要調侃她,頭頂忽然傳來了師傅的咳嗽聲。
“咳咳!”
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我攤開手聳着肩:“我也很想幫你,但是某人好像不太樂意。”
狐仙擡頭對着我的頭頂哼了一聲,這纔沒好氣道:“假扮你們的狐子狐孫遇伏擊了,雖然有狐狸羣保護,但是撐不了多久,大約半個小時候那些襲擊的人會發現車子裡面的不是人是狐狸。你們做好準備,娘娘現在帶着狐子狐孫去攔截,最多撐一個小時。”
師傅說找狐仙幫忙其實就是讓狐仙的人馬幻成我和師傅還有師兄們的樣子開車往京都去。
以假亂真引開那些人的視線。
我揉了揉脖子:“你自己小心點,咱們京都邊界碰面。”
狐仙此番會跟着我們一塊行動。
也是狐三爺和狐六爺的意思。
“好。”
狐仙只說了一個好字,搖擺着紅狐尾巴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一消失我就醒了。
師傅和青玄師兄元生師兄坐在一邊玩着撲克,三個人一點緊張都沒有。
看到我醒了,師傅才漫不經心道:“以後少跟狐仙胡七八扯的。”
元生師兄將手裡的牌打了出去,無意開口:“可是小師伯你跟狐仙娘娘真的很配。”
剛說完,師傅一腳揣了過去。
元生師兄提前預判了師傅的動作,嘿嘿一笑躲開了:“我說的是實話,狐仙娘娘一看到你就臉紅,老是喜歡喊你小道道,看到我青玄師兄不是喊我們臭小子,就是小青玄小元生的。她可不就是喜歡你麼。”
青玄師兄將手裡的牌放在了地上,看着元生師兄笑了:“你多大點知道啥叫喜歡嗎?狐仙娘娘能喜歡小師伯?瞎扯!那是愛!”
我捂着眼,還不如不說。
師傅嫌棄的看着他倆,將手裡的牌往外一推:“沒意思,不玩了,你倆滾去打坐。”
“你看,惱羞成怒了。”
青玄師兄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的樣子,拍着元生師兄指着師傅就道。
元生師兄嘿嘿憨笑了兩聲,想要笑第三聲的時候被師傅一個眼神看得立馬閉上了嘴。
我依靠着行禮,翻出手機,正好沈南梔的信息進來了。
半個小時前進來的。
“山蘇集團喻堪青已經給你叔叔打了電話,說邀請我們合作。”
山蘇集團和沈氏集團合作,是我一早就想過的事情。
山蘇集團有喻老先生擔保是絕對信任的,而沈氏集團可以說完全是我們自己人。
這幾年在京都發展其中不乏我們在旁邊的指導。
因爲水深需要明眼看。
京都是水,我們是眼。
如今時機到了,沈氏集團和一直被打壓的山蘇集團該往上走一走了。
“喻堪青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他能在京都多集團的打壓下挺到今天站穩腳跟不是簡單人物。而且有喻老做擔保,你放心跟他合作。”
將消息發了出去。
沈南梔那邊秒回。
“唐家的動向我們已經掌握好了,交給我們,你放心。”
對於沈南梔他們一家的辦事兒效率我是非常放心的。
而且這件事兒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如果還是無所進展,那才叫可悲可怕。
將手機調到定位,定位顯示要進入京都邊界了。
現在是早上十一點,我們八點半出發的。
也還好,沒花太長時間。
正要聯繫師傅準備商量停車點的時候,貨車底下忽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隨着這聲聲響,貨車忽然傾斜了!
我抓着手機,只感覺身體再不斷的往下滑!
青玄師兄和元生師兄也跟着滑了下來,一臉驚恐:“聽這聲音不會是爆胎了吧?”
師傅拉住了一邊的欄杆穩住了身子:“打個電話給師傅,就說我們下車,反正已經到邊界了。”
元生師兄嗷了一聲掏出手機給貨車司機打電話。
貨車也安穩的停了下來。
電話還沒接通,貨車的門先被打開了。
快速撕掉了身上的隱身符。
貨車司機就站在外面,一臉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們:“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輪胎爆掉了,你們要不就現在下車吧?我們最遲一點把行禮給你送到家門口。”
師傅起身將我拉了起來:“沒事。”
“輪胎是不是扎到什麼東西了?”
青玄師兄拉了一把黃布袋,搖晃着跳下了貨車。
“不知道呢,還沒看,忽然就爆掉了。”
司機說着爲難的撓着頭:“實在是不好意思,耽誤你們時間了。”
“沒關係,辛苦你們了。”
元生師兄跳下來,伸手將我扶了下來。
師傅緊隨其後從貨車裡面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