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回 敢當碧霞陷秘室

石敢當和鍾碧霞回到家裡,發現天虎不見了,兩個人竟然想不起天虎是在什麼地方失聯的。到了晚上天虎還沒有回來,石敢當便欲出去尋它,鍾碧霞阻止道:“多此一舉,這個大黃貓比我們都精,它不回來自有它的道理。經過那天晚上,我覺得這個大黃貓不是神仙就是鬼怪。”石敢當又想起扇子崖下大黃貓變老虎的那一幕來,心裡默認了鍾碧霞的觀點。但他沒有告訴鍾碧霞,擔心鍾碧霞因此再捉弄試探大黃貓。

這天晚上,石敢當一直等到大黃貓深夜,大黃貓仍未歸來,石敢當只好睡去,但未關房門,擔心大黃貓下半夜回來,進不了房間。這些年,大黃貓只在石敢當的牀上睡覺。

第二天,石敢當醒來,發現大黃貓就睡在身旁,石敢當很高興,便想叫醒它,但忍住了。

石敢當起了牀,發現書桌上有三把鑰匙,三把鑰匙用一根紅色絲絛連在一起。鑰匙底下壓着一張白色信箋,石敢當拿起鑰匙,展開信箋,信箋上只寫着六個潦草的大字:“森羅殿神龕後”。

看到這六個字後,石敢當心裡想起凡道長。無疑這是在提醒我,森羅殿神龕後面藏有了凡道長的秘密,這三把鑰匙等於告訴我,神龕下面有密室。石敢當感激地看了大黃貓一眼,心道:“大黃貓,謝謝您,這鑰匙一定是你從了凡道長身上偷來的。”

石敢當急匆匆地到了鍾碧霞家,讓鍾碧霞看了信箋和鑰匙。鍾碧霞的判斷和石敢當一樣,鍾碧霞道:“敢當哥,我們這就去森羅殿,打開秘室,順藤摸瓜,也許就能找到暗害石家的黑手,不出意外,這個人就是了凡。”

石敢當道:“要不要告訴世宇叔,帶上幾個衙役?”鍾碧霞搖頭道:“萬萬不可,了凡道長是縣衙的座上賓,你又不是不知道?”石敢當恍然大悟。

石敢當和鍾碧霞吃了早飯便急匆匆地向蒿里山神祠趕去。趕到神祠門前,鍾碧霞收住腳步,拉住石敢當道:“敢當哥,我們從趙相公廟進去。”石敢當恍然大悟。此時,時間尚早,又是大年初二,進蒿里山神祠的人稀稀拉拉,進去,很容易被了凡道長髮現,徒增波折。

石敢當和鍾碧霞折回向東再向北,來到社首山,進入趙相公廟,從趙相公廟後門出來,下了社首山便到了豐都廟門前,向南來到五道將軍殿前,正欲進殿,天虎突然從廟前一棵松樹上跳到石敢當的肩膀上。

石敢當抱着天虎高興萬分,望了望四周,心裡頗感壓抑,看着鍾碧霞道:“碧霞,讓大黃貓去叫厚生吧?”鍾碧霞點點頭道:“正合我意,如果我們倆個被包了餃子,也好有個人接應。”鍾碧霞從石敢當的手中接過天虎,在天虎的頭上拍了兩下,笑道:“就看你這個厚生哥腦袋拐不拐彎了。大黃貓,去叫厚生來增援。懂不懂啊?”天虎點了點頭。鍾碧霞把天虎放在地上,天虎跳躍着飛奔而去,眨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石敢當和鍾碧霞過了五道將軍殿,穿過畫有七十二司壁畫的庭院,進入森羅殿,森羅殿神龕左側站着一個小道士,看到石敢當和鍾碧霞進來,便若無其事地走開了。

神龕後面,黃幔垂地,鍾碧霞彎腰掀起黃幔,一處低矮的門洞呈現在眼前。鍾碧霞驚喜地衝石敢當使了個眼色,石敢當心領神會,鑽進黃幔,與鍾碧霞擠身門洞之中。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石敢當和鍾碧霞屏息靜聽,只聽的昨天給他們講解的那個道士說道:“道長有令,今天香客漸多,請各位師兄弟務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伴隨着一連串的唯唯諾諾的應答聲,腳步聲出了殿門,漸漸遠去。

森羅殿裡寂靜下來,石敢當和鍾碧霞藉着帷幔透進來的微光,看清是一扇上了鎖的鐵門。石敢當掏出鑰匙,摸索着去開鎖,試了兩次才把鎖打開。鐵門開啓,向前摸了兩步遠,又是一扇上了鎖的鐵門,石敢當摸索着去開鎖,又是試了兩次把鎖打開。鐵門開啓,空間變得相對開闊起來,但光線暗淡了許多,又向前走了三五步,勉強看清仍是一扇上了鎖的鐵門。

石敢當打開鐵門,一股黴味撲面襲來,石敢當和鍾碧霞小心翼翼地跨進去,果真是一間密室,一間四壁沒有窗戶、黑漆漆的密室。

石敢當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鍾碧霞,擡手摸索着向裡走着,首先摸到的是壁櫥,石敢當摸到一抽屜的鐵環,拉開抽屜,黑暗中泛出一片銀灰色光芒,是銀子。鍾碧霞小聲道:“敢當哥,這都是託司、掣籤騙的錢財。”石敢當又拉開一個抽屜,裡面泛着淡淡的黃色,是金子。石敢當不由自主地想起爺爺玉瓶掣籤時的場景來,氣憤填膺。

這時鐵門突然關閉,只聽得“嘩啦”一陣急促迅疾響動,門被人鎖上了。石敢當和鍾碧霞接着就反應過了,幾乎同時箭一般地向鐵門撲去,無濟於事。門外傳來一聲得意的笑聲。接着又先後傳來兩聲門響,三道門全關死啦!

石敢當氣得接連揮拳向鐵門上擂去,鍾碧霞抓住石敢當的手勸道:“每臨大事有靜氣!”石敢當道:“我們應該想到的。”鍾碧霞道:“不怕,有老奶奶保佑呢,我不信這了凡比老虎還厲害!再說,過不了多久,厚生哥就該到了。”

石敢當道:“我擔心厚生鬥不過了凡。”鍾碧霞道:“不是還有大黃貓嗎?” 石敢當道:“大黃貓雖然乖巧靈敏,但他沒有力氣,而且……據我觀察,他從不涉險,對他來說保全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的。”

聽石敢當一說,鍾碧霞也開始害怕起來,開始感到胸悶氣短,道:“敢當哥,不知道這密室有沒有通風口,否則,時間一久我們就會被悶死。”石敢當咳嗽了幾聲,道:“我們抓緊時間尋找通風口。”

兩個人摸遍了整個房間,未果。鍾碧霞害怕極了,抱住石敢當哽咽地哭起來,石敢當安慰道:“別害怕,你不是說老奶奶會保佑你嗎?”鍾碧霞的腦海裡又浮現出老奶奶那慈祥的面龐。鍾碧霞跪下一面磕頭,一面禱告道:“老奶奶一定保佑石敢當,保佑石敢當走出密室,保佑石敢當家仇得報……老奶奶……我鍾碧霞情願以自己的性命換取石敢當的平安!”石敢當聽聞此言,震驚萬分,忙跪地磕頭,禱告道:“老奶奶,您可是答應保佑鍾碧霞的,若碧霞有個三長兩短,我石敢當豈能獨生!請老奶奶務必踐諾保佑鍾碧霞平安無事!”

鍾碧霞哭着抱緊石敢當。

石敢當和鍾碧霞被困密室,完全是了凡道長一手操縱。今天早晨醒來,了凡道長想起夜裡的噩夢,心神不寧,便不由自主地來到森羅殿,關閉殿門,掏出隨身鑰匙去開密室之門,打不開,又試了另兩把鑰匙,也是打不開,了凡道長心中大駭,有人偷換了鑰匙!了凡道長急忙找來備用鑰匙,順利地打開密室的三重門。誰幹得?一定是內鬼!一定是覬覦密室的財寶。一條既陰險又惡毒的妙計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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