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打電話,我趕忙制止了,今天慕歌才召開了記者發佈會,晚上,他的助理便和天駿的總裁在酒店房間出事,想想這報道都知道會寫的多麼香豔了。
我爬起來,掙開秦齊,爬開他的身邊靠在牀邊仰着頭平息腦袋撞在地上的暈眩感虛弱道:“不要靠近我,我怕你!”
我直白的說出來,然後,休息了片刻,便掙扎着站起來,用還能活動的右手撐着牆壁一點點的向着房門挪去。
秦齊至始至終都跟在我的身後,我已經無暇去理會在支架上身後的他是什麼表情了,我只知道我很疼,我要堅持到公寓裡去,一定要堅持着離開。
我出了酒店很快的回到了公寓,這種時候,也許我會打擾到慕歌和宋以琳,但是,我已經估計不了那麼多了,所以,當我打開門看見燈火通明的家裡,慕歌一張臉黑成了鍋底似坐着的時候,我無比的驚詫。
他看見我回來了,衝上來就要咆哮,但是,馬上便發現了我搖搖欲墜,急切的問道:“你怎麼了?他對你做什麼了?”
我苦笑着開玩笑道:“太激烈,摔下了牀!”
慕歌狠狠的瞪着我,將我扶到沙發上便去跌打酒給我塗,我疼得虛汗直冒,趕忙避開他再準備下手塗藥的動作道:“你,你放首歌給我聽吧!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我疼的受不了了!”
他心疼的看着我腫起來的手肘,走到了音響旁將碟片放入回首對我道:“只有這次準備出的專輯的歌曲!”
“嗯!”我閉上眼,慕歌的聲音以及風鈴的響動聲一起的傳來,我閉目凝聽,慕歌的動作很輕柔起來,一開始叫囂的疼痛也被跌打酒火辣辣的痛意減緩了不少。
慕歌的專輯爲了不外流,連我這個助理都沒有提前得到的資格,我還是第一次聽完整那首《愛上一個人,於是,戀上了一座城》,我整個的學生時代都是書呆子的代表,所以,音樂的天賦和造詣基本上是沒有的。
只是覺得好聽之餘可以喚起一些失去的回憶,於是,很是喜歡這首歌。
第二
首的旋律響了起來,空寂寂的寂寞之感流淌,閉上的雙眼有些被前奏觸動心絃的動容,感覺到脣瓣溫溫溼溼的,睜開眼卻發現慕歌已經吻上了我的脣瓣,他舔舐輕咬動情不已。
我深深的將你藏於心底
建一座固若湯池的城池
外人窺不見你的俊秀
我在池中,在邊遠的石徑上
在繁華似錦的漾然裡
在波瀲青碧的鏡湖中
在我的小小世界裡
一顆愛慕的心,心包裹着小心
一顆戀慕的眼,眼含着淚眼
你不屬於我,不屬於我
我的愛戀藏於黑暗
藏在誰也窺不見的城池裡
這首歌的歌詞——我一把的推開慕歌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首歌的歌詞是我寫的,那個時候,我是寫給——
對,我是寫給我暗戀的一個男人,可是,我知道我根本得不到他正眼的相看,所以,在校園林蔭陌道上看見一個入學的新生再練唱歌,可是,他的身邊分明的擺着一本生物工程,我便知道了所有。
窮人家的孩子有太多的無奈,這些我都是感同身受的,他們無法選擇金融、繪畫那些燒錢的專業,而是會選擇一些容易找到餬口工作的專業,然後,踏入社會養活自己的家人或者供給弟弟妹妹上學。
他們沒有太多的自由,有的只是無奈,我那個時候見到他的時候他很閒適的在哼着歌曲,那些的歌曲不像是市面上流行的愛情歌曲那樣的浮誇,所以,我當時就坐下來和他聊天。
然後,大家聊得熟了,那個當時帶着黑框眼鏡老土的男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農村來的,他拘謹而畏首畏尾,生澀的露出一雙張望新奇世界的眼睛看着藝術學院那邊的鋼琴和吉他。
於是,當年準備拿着寫好的一首小詩去校刊投稿混飯吃的我將手上的詩稿送給了他。
當年的記憶我都不大清楚了,我只記得那個時候,我在詩稿下面的落款是——霍靜!
原來,慕歌就是曾經的那個農村
走出來的小男孩,原來,難怪一開始他聽到我的名字便會有反應。陌生的人,陌生的事,所謂的一見鍾情便是前世千絲萬縷聯繫之後今生的交集,慕歌、秦齊還有很多這些人曾經都出現在我的前半生裡,然後,在後半生的交錯中相遇,然後,一切故事也就順其自然的發生了。
“你想起來了!”他笑,我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當時和那個男孩子半分交集的地方。
“你送給我的歌詞,我爲你譜曲!如何?”他驕傲的看着我,像是一個等待誇讚的孩子一般興奮的雀躍着。
這麼多年了,他成功了。這麼多年了,不是任何人都有勇氣堅持成功的,而他——成功了!
我一把的擁住了他,爲曾經出現在慕歌生命裡的精彩而感動,爲我們曾經都相同坎坷的命運卻能夠不屈從既定命運的勇氣而感動。
“你成功了!”我欣喜道,那麼動聽的旋律,那麼曼妙的歌曲,他成功了!無疑!
他捧着我的臉,很認真道:“可我還有一樣東西沒有得到!我以爲我這輩子都得不到了,可是,沒想到居然能夠再次的相遇,我的野心又開始瘋長起來怎麼辦?”
我推開他,他看着我眼神裡是赤裸裸的慾望不熱烈卻濃厚,沒有秦齊那麼火熱的近乎灼傷我的難受。
我沉默着,半響,扯開話題問道:“宋以琳呢?”
“趕走了!”他道,風輕雲淡道。
我再次的沉默,半響,問道:“你不是有需要嗎?她應該可以放心,只需要給點錢就行!”
“哼!”慕歌哼了一聲,枕着沙發淡淡道:“我以前對女人都沒興趣,那麼時候真嚇到我了,我還以爲自己是個同性戀呢!直到你出現,只要你在我的身邊我就想要擁抱你和你有肢體上的接觸,想要親吻和擁抱你。後來,我才知道,像我們這樣搞藝術的人,早就在身體上超越了普通人了,我們追求的是精神層面上的,霍靜,你會愛我嗎?會嗎?記住是愛!”
他的話音像是低沉的魔咒在我的耳畔迴盪着,撩撥着我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