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霖波手拿着高腳杯,順時針高雅的搖晃着紅酒,然後,品嚐了一口悠悠道:“四大家族之一顧家,財大勢大,獨生女顧夕月也是成了一幅不錯的皮囊,霍靜,你需要我解釋什麼?”
我嗤笑反問:“曾經的偵探這樣算是淪落了嗎?”
“淪落?”錢霖波看着我,眸子裡有着很深的我所看不見的東西在醞釀,在發酵。
難道,這個世界當真是毀了傲氣蓬勃,勇往直前的偵探嗎?
“我這樣算淪落嗎?”他展示他的西裝,他的腕錶,他西裝革履的外表給我看,卻是帶着一股子頹廢的心安理得道:“我追求的東西從來沒有錯,我一直比任何的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我迎上他的目光,頓時就覺得可笑起來。
“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但是,我知道,夏瑜等錯了人!”錢霖波我的身子一震,既然,剋制住笑意的看着我,我看見他眼底滿滿的譏誚,諷刺和嘲弄一起的噴薄而出。
“等錯人?霍靜,看不清的是你,夏瑜的身邊由夏成哲建築的堡壘堅固非常,他將她困在裡面,誰也靠進不了,偶爾放一兩隻稀奇的動物來解除妹妹困局城堡的乏味,你,我都是那種用途。他們的世界裡只有彼此,所謂的愛情,夏瑜不懂,我也不懂,更不需要來懂。”
“你——”原來,他就是這樣曲解夏瑜的心儀,虧了夏瑜掏心掏肺的對他。
“你的孩子目前還沒有死!”錢霖波似乎完全的不想再和我糾結這個夏瑜的話題,立馬的扔下了一個重磅的炸彈。
“他,在哪裡?”我有些激動的抓着他的手臂,顧夕月那邊立馬的踩着高跟鞋從遠處而來。
“我不知道,但是,從兇手殺害秦天的手段來看,孩子被抱走了,而且,那個殺手無意傷害孩子。”錢霖波一派淡定的神色讓我寬心了不少,這個偵探總是能夠讓我安心,因爲他的聰敏和機智,因爲很多很多莫名的原因。
“秦齊藏了東西,他拿走了殺人現場的一樣東西。”錢霖波道,然後認真的看着我半響居然閉合上眼睛幽幽嘆息道;“霍靜,你相信我嗎?”
“相信!”我回答
的毫不猶豫。
“永遠的拒絕秦齊,不要再和他靠近。但是——”錢霖波的話鋒一轉,眼睛也銳利的睜開,說出了最後殘忍的話語道:“你要拒絕他,從心底來拒絕,但是,卻要不斷的吸引他,從他的身上找到那個兇手,找到孩子的線索。”
我不知道是我的理解能夠有問題還是其他的,我覺得錢霖波的話語太過深奧了,我不是很能理解。
“靠近他,卻不能愛!從他的身上,在他的身邊挖出所有,紅脣殺手,神秘組織這些都是秦齊的世界,我們必須解開他世界所有謎團,孩子在哪裡,什麼人帶走了孩子都能被解開。”錢霖波的話語,一步步的誘使我步入深淵。
“好!”我答道,我的孩子勝過了一切,我堅信。
“霖波,這位是?”顧夕月看向我的目光赤裸裸的警惕和敵意。
“這位是你最喜歡的歌手兼演員慕歌的老婆叫做霍靜。”錢霖波看着顧夕月的腰,那麼和諧順暢的便摟住了,然後,在她的臉頰上偷香了一下。
顧?我努力的回憶曾經的一些片段,他似乎多次的說道四大家族的事情,秦家、田家、尹家、還有現在的顧家,是不是由這四個的姓氏組合成爲了四大家族,然後——
秦天割頭、尹家獨子被殺、我覺得紛繁的迷霧有什麼正在散開,不遠處的真相也在向我招手,紅脣殺手的報仇,醫生的復仇,還有——
爲什麼一開始那個醫生明明對我調查這些還存在殺意,可是,在我懷孕的時候,他爲什麼又混進來陪伴我一段時間?唯一的轉變就是我懷着秦齊的孩子。
信封上的紅脣是秦齊母親的,被關在別墅裡十年的秦齊,自殺的母親,割頭的秦天,有什麼迫害和多大的恨才能夠讓醫生的雙手不再是救世救人,而是沾染這個世俗的仇恨和污穢的血腥?
錢霖波說的沒錯,靠近秦齊,然後,不要再淪陷,這是他,這是他對我的期待。
車子裡,我沉默的不知道該什麼和慕歌來說分手,我覺得我就是一個足夠壞的女人,需要的時候,他能夠成爲我的避風港灣躲避着呼嘯的風雨,不需要的時候,便離開這個曾經溫暖我,給我安
全和貼心呵護的港灣。
“我就知道孩子沒了你會繼續向前走,即便前面是懸崖峭壁,動輒便會粉身碎骨你也要走。”慕歌率先的開口也免去了很多的麻煩。
“慕歌,你沒有去嘗試,一直的被過去困住了,或許,你可以去嘗試喜歡一個女人,愛上一個女人。”
慕歌看着前方,手握着方向盤,他的神色淡淡嘲諷道:“喜歡和愛上?做我們這一行的戲如人生,人生也如戲。”
“慕歌!”我輕輕的喚他,他斂去了難言的苦楚和悲哀看着我,將車停在了路邊。
“你走吧!從我再次見到你的那一刻,你的眼睛裡就多了很多我看不透的東西,我追隨在你的身邊試圖融入你的世界,到了現在,我發現我還是一個局外人,走吧!”慕歌打開了車門的鎖,我下車,他卻是將車窗完全的升上來遮擋了我所有的視線。
黑色的玻璃後面是慕歌的難受和哀傷在蔓延着,我無助的站在馬路上看着停在身邊的車子,然後,轉身便離開了。
我冷靜的坐在冷飲店的空調風口下,任憑冷風吹打着身子將全身的熱度吹走,然後,思緒便清晰和冷靜下來。
第一步,霍靜!
我想起了“霍靜”肚子裡的孩子,想起了袁冰冰的狠辣,想起了很多。雖然,我現在的方向還不是很明確,但是,就像是錢霖波指導我的,靠近秦齊就會有發現,不錯的發現。
於是,我選擇了跟蹤“霍靜”,我發現她是一個怯弱的女孩,什麼事情都畏首畏尾的由袁冰冰決定,她用膽怯的目光環視世界,又用迷茫需要指示的目光看着袁冰冰,她們的關係就好像主人和獵犬的關係無二。
隨手的拿起報刊亭的一份雜誌付了錢拉了拉易裝的帽子便繼續跟蹤“霍靜”,她走進了一家法國餐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人。
我閒來無事,翻看着手上的報紙,發現我當真是頭條人物,各種謾罵的批鬥聲討再次的出現在雜誌上,慕歌被甩,衆人似乎都義憤填膺的爲慕歌不值,然後,便是他們多麼聰明的料到了我們這樣的結局。更有好事者羅列出來我們分手的幾大原因,卻都荒謬可笑的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