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舒和我坐在酒吧最角落的地方,她看了我一眼然後鄭重的開口:“池貝,以後我不叫你土星人了。”
她說的有板有眼,像極了信仰宗教的虔誠教徒,我噗的噴出了一口酒,搖搖頭沒說話,其實她怎樣稱呼我都是無所謂的。
像很多第一次進酒吧的人一樣,無論是吧檯的酒水,還是臺上抱着吉它彈唱的少年,米舒對周圍的環境都充滿了好奇,而我,還陷在顏楠的影子裡無法自拔。
“米舒?”
我被一個聲音拉回與身體分開了很久的靈魂,扭過頭便看到了站在我們面前,死盯着米舒的女人。
後來才知道,她叫周小沫。
那名爲周小沫的女子穿着和年齡很不相符的露臍吊帶裝,白花花的肉有三分之二露在了外面,一臉濃豔的妝,看起來比我還拽。
我瞥了米舒一眼,看到她渾身顫抖,神色有些不正常。
糟糕!
我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拖起米舒作勢就要離開,怎料被周小沫擋住了去路:“你可以走,但是她得留下。”周小沫看着我然後用手指了指米舒。
我不去理會周小沫說的話,拉緊米舒的手正要擡腿繞過她。
“你他媽的聾啊!周小沫扯着嗓子吼了起來,被推倒回沙發的我看到了周圍圍了一羣人。
果然,看熱鬧的人總是很多的。
隨後周小沫的身後出現了幾個和我一樣頂着有色頭髮的女子,她們眼裡透着的狠勁兒是我所沒有的。
米舒罵了句娘想要過來拉我卻被那羣人一把拖拽了過去。
臥槽!
我心裡像是被丟進了幾顆□□爆騰得厲害,我起身一拳向周小沫揮去卻不料被人捉住了手腕,我掙扎着,怎奈力氣太小,抗議無效。
我咬緊牙關嚥了咽口水死死的盯住抓住我手腕的人,像是感受的我的目光帶着殺氣,他的眼神有些閃躲,緊抓住我的手也稍稍鬆了些許。
我趁着眼前的人不注意,垂在身側的那隻手麻利的抄起了一瓶酒狠狠的往他右邊的周小沫砸去。
米舒說過讓我保護她,我怎麼可以讓她失望?!
“你…”
像是想不到我會這麼狠,抓住我的那雙手狠狠地一擰,我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隨後就是一陣劇痛傳遍全身。
我看了眼倒地捂滿頭紅色液體的周小沫一陣冷笑,她可比我好不到哪裡去。
“池貝!”米舒像是發了狂掙脫拉住她的魔爪奔到了我身邊。
米舒對着蹲下身子抱住周小沫的人就是一頓狂吼,我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管凸起:“路召,你表妹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清楚,你們有什麼事衝着我來。有些賬早點算清楚也好。”
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各種盤枝錯節,我居然弱到疼暈了過去,真是糟糕。
後來,當然沒有機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警察進門制止了那一切,米舒怎能有機會在人羣衆多的地方把帳算清楚?!
因爲那件事,我折了一隻胳膊還陪了一筆醫藥費給人家。
我更想不到的是,我此後的人生裡,居然和那個弄斷我手臂的人扯上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很多時候,都是命運擺好了局,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你往裡跳。
醫院裡,妝容精緻池女士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她大概是對我無話可說吧,就連斥責和大罵都沒有。
池瑤在一旁削着蘋果,果皮全部脫離果肉的剎那她轉身看着池伽染開口了:“媽,你去忙吧,我會照顧好妹妹的。”
呸!
妹妹?
她自己不覺得噁心但我的胃已經翻江倒海。
“嗯。”令我失望的是池女士很買帳看了我一眼然後離開了,那眼裡,一點疼惜的成份都沒有!
我的心裡又落下了一層灰。
池女士前腳一走,池瑤小姐便拖了張椅子坐在上面,吧唧一口咬的蘋果到處噴水,哪裡有人前那受人追捧的女神模樣。
我冷笑了一聲,原來池瑤小姐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她只有在我面前得時候纔有機會做自己。
“滾!”我用力的抓起把牀頭櫃旁邊的的水果向她扔去。
她不是我姐姐,她只是和我一樣被池伽然領養的寄生蟲而已。
池瑤像是有預感般的輕鬆躲開,然後看了我一眼冷哼了聲摔門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