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幾年之前遇上這種事情的話,說不定許諾就會笑呵呵的站到薛西斯的身後去。
可惜此時的許諾卻不會再有這種想法。因爲在薛西斯看來足以收買神明的價錢在許諾的眼中卻是一文不值!
權勢財富女人什麼的,對於此時的許諾來說不過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而已。真正能夠打動他的東西,唯有強大的實力。而這一點卻是薛西斯所無法給予的。
“你就這麼點能耐?”當薛西斯高舉雙手,爲自己所擁有的一切而自戀的時候。許諾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他從虛幻之中強行拽了回來。
“......”薛西斯愣愣的看着許諾,看着他嘴角的冷笑與眼神之中的不屑。瞬間整個身軀一片冰涼。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人?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無法收買的人?!薛西斯愣愣的站在自己奢華的王座前,目光之中滿是疑惑之色。
在他的一生之中,從未遇見過自己無法收買的人。無論是多麼強悍的勇士,無論是多麼偉大的戰士。甚至於,就連那些讓人聞之色變,極度嗜血吸食生命的魔神們他都能夠收買!
一出生就富有四海,無論人魔皆拜倒在自己王座面前。薛西斯從未遇上過真正的挫折。
然而此時,眼前這個面色平靜的男人卻給他帶去了一種極爲古怪,從未有過的莫名情緒。那是一種心悸的感覺。
薛西斯並不知道自己心中所生出的是一種名爲害怕的感覺。許諾看向他的目光雖然平靜,可是目光卻根本就是再看一個死人!
濃郁的殺氣非常恐怖與強烈,使得許諾的目光宛如實質一般讓薛西斯不寒而慄。
許諾肯定會殺了他,無論是爲了任務還是爲了少一個爲禍人間的怪物,薛西斯都要死。
唯一的區別在於許諾還想要在這處世界之中賺取外快,所以薛西斯還能夠再活三天。還得是神志清醒的活三天再死。
因爲如果他昏迷的話,波斯大軍說不定就會選擇撤退。那樣的話許諾的任務同樣等於提前完成。
許諾已經做好了決定,薛西斯可以多活三天的時間苟延殘喘。但卻要是非常悲慘,非常憤怒的活上三天。要讓薛西斯陷入瘋狂,想要報仇而不是退軍回家。
“你,你要幹什麼?!”當許諾邁步上前的時候,心神俱顫的薛西斯終於無法再維持自己萬神之王的威壓。聲音顫抖的看着許諾,甚至就連喊衛兵的吼聲都無法說出口。
“嗯?”許諾步伐一頓,目光看向薛西斯王座旁邊的一張由純金打造的臺幾。那上面有一個類似阿拉丁神燈一樣的油燈。
“難道剛剛那個是阿拉丁?”許諾找到了之前讓他感覺疑惑的東西。
之前之所以要衝進這處營帳之中,除了要教訓薛西斯並且迫使他不敢退兵之外。就是因爲許諾感覺到了那個魔神並沒有完全消散,還有一絲殘魂遺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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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纔是真正的核心所在。”許諾邁步上前拿起了神燈,他甚至能夠感受到神燈上的那一絲來源於靈魂的顫抖。
薛西斯看到許諾拿起了神燈,悄然鬆了口氣。
他剛剛可是真的被許諾給嚇到了。哪怕許諾什麼都沒有做,什麼都沒有說。僅僅只是看着他而已,但是那種幾乎要讓人窒息的強烈壓力卻是他在面對魔神的時候都未曾出現過。
“原來你喜歡這個。”薛西斯勉強笑出聲來。
他此時竭力想要恢復屬於自己的尊嚴,咳嗽一聲向着許諾介紹那盞神燈“這是一位生活在沙漠深處的強大魔神。不過它既然被強大的勇士擊敗了,那就應該隨你處置。只是想要將這個魔神從神燈之中召喚出來的話,需要獻祭上十八個美貌處.子的鮮血...啊!!!”
薛西斯的話都沒有說完,一股巨大的力道就砸在了他的鼻子上面,瞬間就將其砸飛了出去。
所謂的獻祭不過是草芥人命而已。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無論是否是自願,實際上就算是自願的也是屬於被矇蔽的狀態而成爲自願。這種藐視生命的事情是個人都無法忍受。
許諾沒等高高在上,完全不將其他人生命看在眼裡的薛西斯把話說完就已經揮拳而上砸在了薛西斯的鼻子上。
幾個鼻環瞬間崩斷,連帶着鼻子上的脆肉一起崩飛了出去。
薛西斯感覺自己好像突然之間被一柄重錘給狠狠的敲在了鼻子上面。身軀完全無法控制,劇烈的疼痛之下直接就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啊~~~’之前那些就算是見到許諾突兀出現都毫不在意的女人們,在看到神王噴着鮮血倒地之後瞬間就開始尖叫起來。聲音極爲刺耳。
‘唰~’早就守在營帳外面的那些對薛西斯忠心耿耿的護衛們聽見尖叫聲之後頓時洶涌而入。
而遠處營房內諸多其它部落的士兵們卻是神色閃爍,目光遊離。
除了波斯人自己的軍隊之外,那些被迫加入這場戰爭的諸多部落以及附庸國們的士兵在看到許諾這個強大的殺神進入薛西斯的營帳之後,甚至恨不得薛西斯當場就死!
這個時代的征服與被征服,背後都是赤果果的鮮血。
這些被波斯人征服的部落與國家,全都與波斯人有着血海深仇。只是因爲實力不足,不敢面對滅亡的結果而選擇投降而已。
如果許諾能夠斬殺薛西斯的話,這些人絕對會跳起來鼓掌歡呼。
身後響起密集的腳步聲響以及薛西斯近衛們的吶喊聲。許諾根本就沒有回頭,僅僅是隨手一揮,數十個身軀雄壯,手持寒光森森冷兵器的死神軍團狗頭怪們就突然出現在了營帳之中。
之前薛西斯將那些因爲藥物和巫術改造而面目猙獰的士兵們稱爲不死軍團。認爲單單是這些士兵的恐怖容貌以及殘忍嗜血就足以震懾住所有的對手。
然而,此時許諾召喚出了死神軍團,好好的讓這些人明白什麼才叫做恐怖!
‘滋~~~’銳利無比的青銅月牙鏟橫掃而過。一名波斯士兵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突然感覺自己腰畔猛然一冷,隨即就是撕心裂肺的絕望嚎叫。
‘啊!!!’被腰斬的士兵再也無法握住手中的利劍。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倒在了地上,圓瞪到了極致的雙眼之中滿是絕望與恐懼之色。
劇烈的痛苦之下悲鳴着拖動自己半截身軀在奢華的駝絨地毯上艱難爬行。在他的身後拖出一道長長的血漬,將昂貴的駝絨地毯染成了鮮血的顏色!
能夠在此時此刻衝入營帳之中的衛兵們並非都是真正忠心耿耿的人。
或許很多人是因爲自己的家人都在國內,身爲衛兵而薛西斯受到什麼傷害甚至死亡的話,全家都要完蛋。可是此時他們也沒有別的選擇。哪怕是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大羣恐怖的怪物,也只能是硬着頭皮咬牙衝上來。
“爲什麼?”轟然倒地的薛西斯渾身痠軟無力,鼻子裡的鮮血就像是擰開了水龍頭一樣泊泊而出。
此刻他卻顧不上刺骨的疼痛以及斷掉的鼻樑骨,滿心不敢置信的看向許諾。他不明白許諾爲什麼要翻臉,自己已經應允要給他副王的待遇了啊!
實際上許諾與薛西斯之間的差異僅僅是在於兩人生活的環境以及所接受的教育不同而已。
許諾接受的是現代文明道德教育,提倡人人平等,極爲尊重生命。無論是什麼樣的生命,存在即有價值與意義。
而薛西斯則是截然相反,從他出生那一刻開始,他的身份就決然高於絕大部分人。擁有可以隨意決定他人生死存亡能力的薛西斯當然不會明白什麼是尊重生命。
在薛西斯的眼中,無論是獻祭用的人命還是戰場上的那些炮灰。都不過是爲了他的皇圖霸業而使用的墊腳石而已。
他會去在乎一塊石頭嗎?很明顯,不可能。因此,薛西斯也就不明白許諾爲什麼會如此的憤怒。
在薛西斯看來,他已經給出了就連自己都無法拒絕的優渥條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臂一揮伏屍千里。一生一世都享用不盡的權勢財富,江山美人。還有什麼好要求的?這種條件都不願意,那到底想要什麼?
“難道你想要成爲波斯之王?”滿心疑惑的薛西斯因爲鼻子還在噴血,說話的聲音有些悶響“這是不可能的,沒有人會承認你。無論你多麼強大都不可能。”
許諾邁步上前,無視身後已經陷入腥風血雨與淒厲嚎叫之中的營帳。蹲下身子微微皺眉看着躺在地上的薛西斯“有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爲謀。你聽說過嗎?”
薛西斯一臉茫然的表情。老子西出函谷關的時候肯定沒有到過波斯這邊,薛西斯自然也就沒有聽過這句話。
“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許諾伸出手在薛西斯的肩膀上按了按“許多在你看來不過是猶如呼吸喝水一樣簡單的事情實際上在我的眼裡卻是反人類的滔天罪行。所以。”
許諾擡起頭看了眼之前自己衝進來的時候弄破的營帳頂棚,看了眼那輪皎潔的明月。垂下目光看着滿臉疑惑的薛西斯,笑着點頭“我今天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反人類?月亮?!”完全弄不明白許諾究竟是在說些什麼的薛西斯有些傻眼。張了張嘴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猛然間淒厲痛苦的嚎叫出聲。
薛西斯的痛苦嚎叫聲響是如此之大,甚至就連營帳外面的波斯士兵們聽的都忍不住的猛然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