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兩天結束,走出考場那一瞬,盛卿卿鬆了口氣,說一點不緊張那也是假的,到底還是被這氣氛感染了。不過,倒是沒別別人那麼嚴重罷了。
大家給她舉行了盛大的party,祝賀她高中時代的結束。
盛卿卿考完之後倒是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了,畢竟,一中有一羣她最好的朋友,還有阿笙,還真是很捨不得。
“放心,我們明年就可以又在一個學校了,還得叫你學姐呢!”笙歌安慰道。
“你的成績進青大也沒問題啊,重色輕友,不肯陪我!”盛卿卿小聲在笙歌耳邊開着玩笑。
“到底是誰重色輕友,才高二就迫不及待要高考,離開我們這一羣朋友!”笙歌現在也學會開玩笑了,聽盛卿卿這樣說立刻懟了回去。
“行啊,你這小丫頭,越來越伶牙俐齒了!”盛卿卿一邊說一邊撓她癢癢。
笙歌怕癢,忙求饒:“好了,好了,怕你還不成嗎?”
今年是夏爸爸三週年祭奠,前兩年季伯伯怕她觸景生情惹她難過,一直是派人去祭奠,今年笙歌打算自己回去,季伯伯也同意了。
他本來是要親自陪着笙歌暑假回老家祭拜的,可臨出發的時候季南風外婆突然心臟不適進了醫院,他作爲女婿肯定走不開了。
本來笙歌想等外婆好一點了再走的,可季青山說不能誤了日期,讓馮叔陪她一起回去,替笙歌張羅。
回到她從小長大的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閉上眼睛,笙歌似乎還能感受到昔日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的場景,一切彷彿就在昨天,可也如同昨天一般,再也回不來了。
笙歌抱着父母的遺像用乾淨的毛巾輕輕的擦着,擦完之後,端端正正的在桌前放好。
馮叔去準備祭奠用的東西,笙歌在家裡打掃衛生,雖然走的時候都用布遮着,但畢竟三年沒有住人,都還是要重新收拾。
鄰居知道笙歌回來了,都主動過來幫忙,夏永光是個熱心人,小區裡很多人都受到過幫助,如今就留下個女兒,能多照顧就多照顧一點。
人多做事自然快,被子重新曬了,連牀單,被罩都重新洗了,很快房間收拾整潔。
一個小姑娘家的,做什麼都不容易,她們打掃完之後自然不會留下吃飯,所以紛紛告辭,讓笙歌有麻煩就去找她們,不用客氣,笙歌鞠躬告謝,親自送她們到樓梯口。
邢阿姨並沒有和其他阿姨一起離開,她來的時候帶了米和菜,顯然是要給笙歌做飯的。
廚房裡剩下兩個人,聊天內容依舊是笙歌離開家以後發生的事,還問了季家的情況。
“時光,你媽媽,走得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話給你!”邢阿姨猝不及防的問出了這句話。
笙歌愣了下,然後搖搖頭,媽媽什麼時候走的她根本不知道,後來季伯伯就來了,再後來,在河邊找到了鞋子。
“時光,你媽媽或許她沒有死!”邢阿姨說這話的時候像是生怕被人知道,湊近了笙歌身邊一些,說話也比較小聲。
笙歌手中的菜吧嗒落在案板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邢阿姨,表情雖呆,但眼神卻有希翼:“邢阿姨,真的嗎?媽媽她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說到這裡,眼圈已經是紅了,眼淚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聲音帶着哽咽的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從父母去世後笙歌再沒有這樣失控過,手緊緊的抓着邢阿姨的手臂。
邢阿姨也是心疼,別人家千好萬好,到底不是自己父母啊,看着她這樣也忍不住掉了眼淚,那手背沾了沾後道:“阿姨沒見到,你邢大哥下夜班回來說看到你家房間燈亮着,他怕是你家進賊了,着急慌忙的往你家去,在門口聽了半天沒動靜,忙去追,看到個身影很像你媽媽,後來我們纔想起來,那天是你爸忌日,所以,阿姨就猜你媽媽是不是沒死!”
“一定是媽媽,一定是媽媽,可她爲什麼不找我!”夏家沒有親戚了,家裡的鑰匙除了她也只有媽媽有,肯定是媽媽回來了。
“你邢大哥這兩年也在悄悄的查,還在你家門口安了攝像頭,可這兩年她又再沒出現過!”邢阿姨嘆了口氣。
“後天是爸爸三年祭奠,若是媽媽真的活着,她肯定會出現的!”她那麼愛爸爸,甚至不惜丟下她隨爸爸而去,若是活着,一定會出現。
“我也是這樣想,所以,你那天也留意着周圍,時光啊,別怨你媽媽,她這樣做肯定是有難言之隱!”
夏永光和警方抓獲的一名毒販子長的有七分的相似,警隊就想讓夏永光藉着這個優勢打入到內部去,甚至爲了改變聲線還做了個手術,又模仿那個毒販子的動作和習慣,到最後確實可以以假亂真。
夏永光在警方安排下救了一個大毒梟的性命,很快獲得了毒梟的信任,配合警方里應外合的抓捕行動非常成功,幾個大毒瘤都被清理乾淨,可就在夏永光準備功成身退的前一晚遇害了。
吳雅蘭懷疑是自己人做的,後腦中彈,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做到,一擊即中。
吳雅蘭在局長辦公室談完之後,執意一個人從隊裡帶走夏永光的屍體,連追悼會都不讓隊裡開,更不讓警隊任何人插手夏永光的喪事。
再後來,吳雅蘭也失蹤了,邢阿姨開始還懷疑是被害,可自從那次兒子說了那事後她排除了那種想法。
兒子也想調查夏永光犧牲的內情,可檔案一直被鎖着,他目前的職務接觸不到這些高級機密。
這些話,邢阿姨自然不會對笙歌說,她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知道這些能幹嘛,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最關鍵,也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臥底本來就帶有危險性,之前警隊也有臥底被殺的情況,所以,大多數還是默認,夏永光身份被識破所以才犧牲。
夏家在家鄉並沒有什麼親戚,所以,夏永光三週年祭奠那天墓地並沒有去很多人。
笙歌跪在父親墓碑前,一直到天黑,可都沒等到母親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