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耀含笑看着阮舒拿了他的酒杯,面帶笑容,豪氣萬丈的和客人敬酒,也不阻攔。
這是他的軟軟對他的愛,爲什麼要阻攔,反正有他在身邊,總不會看着她喝醉。
而且,他知道他的軟軟,會抽菸,會喝酒,酒量比一般女孩子要好,就剩後面幾桌了,兌了酒的水而已,應該沒問題。
所以,季南耀還十分配合的笑着加一句:“見諒,見諒,家教比較嚴,喝多了不好交代。”
那不好交代四個字之後大家一副意味深長的眼神。
阮舒作爲一個師範畢業,本來要爲人師表的文科生,當時真沒聽出那不好交代四個字後的內幕。
但婚禮之後,青城傳出,季家三少爺懼內的流言。
那傳的叫個有鼻子有眼,說什麼季南耀在外面連酒都不敢喝,因爲太太不許。
而且之後很多很多年,但凡有飯局,絕對沒人敢勸季南耀喝酒,但凡飯局超過九點,絕對沒人敢攔着季南耀回家。
大家都知道,季三公子懼內,回家晚了,連家都回不了,只能住實驗室,可憐的呦!
阮舒其實沒喝多少,但大概是喝了酒的關係,整個人感覺不像平時那般硬邦邦的,偏軟萌。
季南耀扶着老婆:“今天多謝老婆大人了。”
“你胃不好,以後少喝酒。”
“是。”
“煙也要少抽。”
“那我們一起戒。”
阮舒想了想,抽菸確實不怎麼好,認同的點了點頭:“好。”
要準備生孩子,確實得戒菸戒酒,接下來的時間有點難熬了,戒酒並不難,他並不愛喝。
可戒菸,總不能以後都吃棒棒糖?
宋子玉拍了拍一旁的秦桑:“你看看人家怎麼做老婆的,你學着點。”
“你倒是娶個那樣的回來,我也沒攔着你。”秦桑纔不理會他的說辭。
坐在一邊的盛卿卿和墨雲歸就看這對活寶鬥嘴,感覺像是回到了高中時候一樣。
去年桑桑父親去世,桑桑那段心情特別不好,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人都差點抑鬱了。
宋子玉一個工作狂,那段時間就什麼都不做了,在家裡陪着,哄着,生怕桑桑真得抑鬱症了。
所以,現在倆人的關係反過來了,以前這個宋家小公子在桑桑面前脾氣要多橫有多橫,現在桑桑的脾氣比之宋子玉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盛卿卿發現,宋子玉這明顯有受虐傾向,以前桑桑粘着他,他愛答不理,現在各種虐他,倒是成了狗皮膏藥了。
盛卿卿和墨雲歸中間坐着一對兄妹,沒錯,就是他們三個月前從孤兒院收養的孩子。
盛卿卿其實打算收養的是妹妹,小姑娘長的太漂亮了,一眼看過去人都要萌化了。
這孩子的眼睛楚楚動人的,擡頭看着她的時候,她就拒絕不了了,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領養孩子這種事靠的就是眼緣,不過,這孩子大概是之前受了什麼打擊,送到孤兒院的時候就有些自閉,整日裡把自己關在房間,要麼黏着哥哥。
哥哥今年已經十一歲了,已經過了領養的最好年紀了,可妹妹離不開哥哥,盛卿卿索性就兩個孩子一起收養了。
妹妹隨盛卿卿的姓,叫盛楚楚,盛卿卿說,那一雙眼睛楚楚動人,不叫這個名字可惜了。
哥哥隨了墨雲歸的姓,確切的說是盛卿卿母親的姓氏,墨雲歸給他取名墨硯。
盛卿卿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但對小女孩卻是很有耐心,小女孩很瘦,像她小時候一樣瘦弱,需要人去保護,而她也越發理解她母親當年的感受。
今天是盛卿卿和墨雲歸第一次帶他們兄妹出席這樣的場合。
人人都說這對兄妹好福氣,居然有幸被傅家收養,那可真是掉進了福堆裡了。
倒是忽視了這對兄妹本身都是長相極好,儀態又極好的孩子,即便在這樣的場合,都絲毫不怯場。
哥哥把妹妹照顧的很好,一開始盛卿卿還覺得收養墨硯會不會影響她和盛楚楚的母女情,但現在發現,收養墨硯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
雖然才十一歲,已經很懂分寸,知進退,而且,他能判斷出,她做的這些都是爲他妹妹好。
或者說,他非常信任她。
這就是個好的開始。
宋子玉和秦桑吵鬧還在繼續,這次是秦桑在訓宋子玉:“你還有臉說,你上次幫蔣凱那臭小子,差點讓二哥娶不了二嫂,我要是你,今天都沒臉來。”
宋子玉做了那件虧心事,其實心裡也是挺怵的,他也聽說慶幸沒了孩子。
其實大人的那點恩怨情仇什麼的都無所謂,可牽扯到孩子,誰心裡都會不舒服。
當年慶幸父兄的案子他也是全程參與,很清楚,說實話,對慶幸並無好感。
再說,他喜歡笙歌,到現在也喜歡,只是那份喜歡經過歲月的洗禮變成了不可磨滅的兄妹之情。
他愛的是秦桑不假,但他的心裡也永遠會有笙歌一個位置,雖然她不姓宋,但在他心裡,笙歌就是他的親妹妹。
但凡他有困難,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不過,他也清楚,不會有那樣的機會了。
因爲,季南風那個臭小子不會給他。
所以,蔣凱那個臭小子找他幫忙,他三問兩問的就問出怎麼回事了,處於私心,他也不想讓慶幸嫁入季家,所以才搭把手幫了他。
可他真沒想到慶幸當時是懷着孕的,就因爲慶幸小產這件事,季家這幾個月準備婚禮,他幾次到門口了,又沒進去。
沒臉見季家人了。
這次婚禮,他也是想了好久才鼓足勇氣的。
人呀,就是不能做錯事,剛纔二哥來敬酒時,他壓根就不敢看二哥眼睛。
季家五兄弟現在都已經成家,季家的四位長輩也鬆口氣。
只要靈珊的腿好了,他們真沒什麼遺憾了。
至於孩子的事,他們不着急了,就像這幾個臭小子的婚事一樣,他們着急也沒用啊,該來的時候就來了。季南凌婚後並沒有住季家,笙歌回了老家一趟,雖徹底想通,但這種事,她也不會上杆子提出來,一切講究水到渠成,較真倒顯得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