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說呢，這麼硬氣，原來是有人撐腰，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我一會兒就告訴媽去……”夏季最怕笙歌，季沛揪住了她的小辮子，夏季立刻不敢嘚瑟了。
“哎呀，哥，你最好，你一點也不吵，我最喜歡你了，原諒我吧，好不好？”夏季鼓着小臉，像個包子似的。
季沛在夏季臉上捏了捏：“算你識相，小丫頭片子，給你個表現機會，去廚房給哥洗水果去。”
夏季滾着胖乎乎的身子走遠了，季憶這纔開口：“多大人了，還欺負夏夏。”
“我這是督促她減肥，多運動長的高，你看我，多好！”
季憶白了弟弟一眼：“你確實比她好點，一米九的巨嬰。”
季沛：“……”
然後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姐，你受什麼打擊了，告訴弟弟，弟弟替你報仇。”
“貧！”季憶擡手在季沛腦袋上敲了下。
姐弟妹三人看着時間，快十一點準備出門的時候，家裡阿姨說，有客人來了。
李哲一手提着果籃，一手提着營養品，很明顯，衝着季憶來的。
季憶下鄉義診的事他知道，也知道她回來了，打電話到醫院確定她今天沒上班，纔到季家來的，果然來對了。
沈佳然很高興，她覺得李哲挺合適的，當然，這只是她的看法，她並不強迫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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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並不拘束，再加上季沛在一邊插科打諢，倒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倒是夏季不太開心，唉，她的肯德基算是泡湯了。
李哲選在這個時候來，那肯定是有留下用餐的意思，再加上沈佳然盛情，自然就順理成章了。
因爲季憶回家，午餐本就準備的很豐盛，家裡有客人到，阿姨又準備了兩個拿手菜，反正材料都是現成的。
李哲溫文爾雅，和誰都能說兩句，爲人謙虛又不會太拘謹了，因爲飯前給夏季變了個小魔術，很快就把夏季哄開心了。
夏季人小鬼大，吃完飯回房間的時候悄悄在季憶耳邊道：“姐，我喜歡李醫生做我姐夫。”
季憶扶額，這孩子也太好騙了，典型的缺心眼啊。
搖搖頭，傻妹妹是自己家的，能怎麼辦。
不過，李哲確實會哄老人孩子，她記得當年霍修遠也很……
算了，提他做什麼，煞風景。
李哲本來想邀請季憶下午一塊看電影的，但季憶婉拒了，說難得假期，想在家裡陪陪家人，李哲倒也理解。
在書房聊了關於鍼灸的一些問題，季憶把自己以前學鍼灸的一套書送給了李哲。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李哲提着一袋子書，滿載而歸。
季沛手環胸站在樓梯上，季憶回頭看到弟弟站在那：“你在這兒做什麼？”
“這個李醫生人確實不錯……”
“打住！”季憶知道季沛要幫李哲說好話，上次去賽車場就是他給出的主意。
“姐，你這太武斷了，我是說，李醫生雖好，但我姐不喜歡，那也沒用。”季沛做爲一個超級姐控，當然要以姐姐的喜好爲準。
季憶不想說話，季沛卻追了上來：“這是你們第五次見面了吧，你看他的眼中沒光，註定沒戲，你送那些學鍼灸的書給他也算應景。”
“怎麼應景了？”
“李醫生的心一定跟針扎似的疼！”
“你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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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修遠躺在牀上，手無意識的放在頭上，大概是心理原因，自從他知道頭部有炸彈之後，他就經常覺得頭疼。
像是針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阿遠，”霍修遠聽到外婆在門外叫他。
“外婆，”霍修遠從牀上起來給外婆開門。
“你把小四月約家裡吧，外婆明天炸春捲，那孩子最愛吃。”外婆笑吟吟的看着孫子。
霍修遠揉了下太陽穴：“外婆，我和她……”
“我知道你有難處，但也不會難一輩子，我告訴你，我喜歡那孩子，這麼多年沒見，我想見見她。”
“外婆，我現在還不能……”
“我知道分寸，你就負責把人給我請到了就行。”
“外婆，真不行。”霍修遠爲難。
“你要是不行，我就去季家等，或者去找夏醫生，總能聯繫到那孩子……”
“好，好好，我去，外婆您腿腳不好，外面路滑，就別亂跑了。”晴了一天，黃昏時又下起了雪。
外婆雖然身體不錯，但有關節炎，一到冬天就總是腿疼。
今年青城的雪還真多，今年第二場了，倒也稀罕。
“說話算話，敢不把人帶回來，看我不揍你！”外婆舉起柺杖嚇唬霍修遠道。
霍修遠連忙作揖，說自己一定把人請到，老太太這纔出了房間。
外婆一出去，霍修遠反手就給自己一記大耳刮子，他明天拿什麼請人去。
那天晚上把季憶得罪死了。
其實，沒有什麼其實，他現在都不能確定自己能活到什麼時候，拿什麼給她幸福。
霍修遠坐在牀沿上一支一支的抽着煙，薰的眼睛想流淚。
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他再想去拿，發現煙盒空了，這才作罷，又躺牀上了。
第二天，雪停了，但陰沉沉的，天氣預報說，下午還會有雪。
出門的時候，外婆追到了門口：“一定把人請到啊，外婆在家等你們。”
耿明那孩子實誠，什麼都給她說了，她就知道那孩子回來了，有預感，那天送東西的人一定是她。
別人誰知道她穿多大碼子的鞋子啊，那孩子送了營養品，還有一雙鞋，正合腳。
這都是造化弄人啊。
她老太婆，快八十歲的人了，就這麼一個孫子了，當然放心不下，說不定哪天她走了，這孩子就沒親人了。
她得給孫子張羅好才能走啊，外婆轉身進了廚房。
霍修遠一大早出門，在季憶醫院樓下站了一個小時，抽了一包煙，都沒有勇氣上去。
在走和上去之間又徘徊了半個小時，菸頭一扔，踩滅，終於下定決心了。
到了辦公室一問才知道，季憶上手術了，什麼時候下，那得看實際手術情況。
霍修遠坐在手術室外的長廊上，手術室門口的家屬翹首以待，也沒人注意到他。霍修遠想抽菸，看到牆上的禁菸標誌纔想起這事醫院，不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