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徐大大

學生時代總會有一位這樣的老師,她如同你人生的指向標。漫漫人生路,是她告訴你在哪直走,在哪拐彎。

她爲你偵察好每一個路口,小心翼翼地引領你向着太陽駛去。之後,她又看着你與她揮手告別。

或許她只是你生命的過客,但她讓你不撞南牆,讓你少走彎路。

徐大大者,韓梓靖之恩師也。徐大大,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即使您是一位女教師。

但您不得不承認,您已經出現了銀髮,況且您還有一個比我還大的女兒。不是我沒有教養,而是因爲在我韓梓靖心中您就是我的徐大大,永遠的大大。

徐大大,您是教得最好的語文老師,絕對沒有之一。您大神地一般地存在於我的中學,率領我們這幫蝦兵蟹將,過五關斬六將,您真得很棒。

那時我就經常想,您一個特級教師教我們一羣騷年難道不覺得委屈?看到這,大大也許會覺得我賣嘴皮子,但大大此話真出於學生的真心。

大大,有件事情還需您爲學生解惑,因爲學生實在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大大,您爲什麼這麼喜歡我?

韓哥從小到大,就沒有受過師長待見。誰會喜歡我呢?倔得像茅坑裡的石頭,爛泥糊不上牆。可您偏偏把我當成寶,您經常鼓勵我。

我如同大大您親手栽下的花朵,澆水施肥,親力親爲。

我的孤傲與放蕩不羈,在您看來卻是二十一世紀最上進的少年。可我韓梓靖配嗎?我究竟哪點兒值得大大您對我給予厚望?

我一無所有,要外表沒外表,要內涵沒內涵就是草包一個。我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爲我算一個自知的少年。大大我真的承受不起您的厚愛,是您瞎眼了。

事實證明,我就是一個不爭氣的少年。我告訴您一個秘密,大大看到這您的心估計要提到嗓子眼了。

中考那天,我滿懷自信地走進考場,輕鬆自由地答完考卷。

當我自認爲瀟灑地走出了考場,無意間聽同學說單選的答題卡是豎着添的。

當時無知的我還在爲單選題的正確率而洋洋得意,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您知道嗎,大大?您的學生有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因爲我的答題卡是橫着塗的。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真是高度近視,戴上眼鏡也無濟於事。

我就是一個無知無畏的毛仔按照月考的慣性橫着塗,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中考。

結果可想而知,單選題全軍覆沒,我最終沒有拿到A,知道成績的我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天知道我多麼想做您的A生,我多麼想盡力爲大大爭口氣,可是我沒有。是我沒能力嗎?不,我完全有這個能力,這絕不是自以爲是。

我曾經是學校的第一,大大的第一。我真恨自己,我狠狠地抽自己,抽到嘴角淌血。

於是,中考成績下來就會有人說了。那天我走在兩位同窗身後。

無意間聽道了她們的談話,“韓梓靖中考語文考的啥?”另一個回答道:“哦,我專門問了她沒有考到A。虧得徐老師把她誇得跟花一樣。”

另一個又繼續說道:“就是,她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自以爲是,尾巴都翹天上了。我看她怎麼有臉去見徐老師?”

聽到這裡,我再也聽不下去了,雖然和這兩位同窗關係不好,但畢竟是我自己做錯了。在這裡我就不把這兩位同窗的大名公之於衆了,給她們留點自尊。

然而,我想說我記性特別好,我不會忘了這件事。即使我做錯了,我韓梓靖也是要臉的人。

真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給我上了一課,讓我深深地體會到尊嚴就是用來打破的。

但有意也好,無意也罷。我韓梓靖不爲自己找藉口,錯了就是錯了。

我也沒什麼羞澀的,在此我公開對大大您說:“對不起,徐老師,我辜負了您的期望。在此深鞠一躬以表歉意。”

學生寫此文,一是爲了表達歉意,二是爲了表達對恩師的感恩之情。

大大,請原諒學生口出狂言,寫此文您說我作秀也好,不務正業也罷。這篇小說都獻給我永遠的大大。

小說的最後我想發自肺腑地說一句:“大大,我愛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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