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離開趙府已半個多月。
現在是八月份,南方的景色正是絕美之時。
鳥語花香,草長鶯飛,可楊飛卻並沒有欣賞的心情。
倒不是他不想,只是因爲他完全想不透趙伯伯是被誰殺死的?趙伯伯和青龍又是什麼關係?白虎是誰,朱雀是誰?他們所稱的教主和少主又是誰?還有那三個襲擊趙伯伯的人究竟是何身份?一大堆的問題充斥着楊飛的大腦,使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他答應過果趙伯伯要保護好霜兒,哪怕爲了霜兒,他也一定要將那些殺害趙伯伯的兄手找出來。
楊飛沉默不語,或許是一個人長時間獨自行走慣了,就連柳豔也是不能經常陪她在一起,更何況是別的女孩子。也正是如此,楊飛似乎忘記了身邊還有個女孩的存在。他突然回過頭去,才發現霜兒也是和他一樣,呆呆的在馬背上沉默不語。他看着眼前這個惹人憐愛的女孩,原本她有一個父親,有一個家,一轉眼卻失去了一切。
“霜兒放心,我一定會替報仇!”
“爹爹武功明明很高的,但是爲什麼還是會被人殺害呢,爹爹……哥,你一定要要替我爹爹報仇……”霜兒說着說着,又流下了眼淚。
“霜兒放心,我一定會找出真兇,爲伯父報仇的!”楊飛見霜兒又哭了,心中不免滿是憐愛,一邊輕輕的爲霜兒擦拭着眼淚,一邊說道。
楊飛的腦海中不由得又想起那晚趙天龍與人交談的話語,想到他們談到青龍,談到白虎,想到那晚那些驚人的高手,感嘆自己竟然連那兩人的相貌都不曾看清。
“老伴,你在哪啊,老烏龜找得你好辛苦啊,你在哪裡啊?老伴……”
楊飛沉浮在思索的大腦突然被驚醒,他看到前面一個老爺子,穿的破破爛爛,走在路上,看似意志消沉,頹靡不堪,走路時失落中卻又不失沉穩之氣。
霜兒擡起頭,現在的她似乎比之前好一些,只是依舊有些沒精打采的樣子。
她看着老爺子,開口說道:“老人家雖然衣着破爛,有些失魂落魄,卻也像是經過大世面的人物,步伐雖小,卻不失穩重,看他的樣子也已經是好些日子沒有進食了,只是不知道爲何這般模樣,好像是在找他的妻子。”
楊飛驚訝,想不到霜兒辨人之法竟是如此厲害。
“兩位,你們有沒有看見我的老伴啊,她是一個漂亮的老太太,手裡拿着一個笛子,你們有看見嗎?”
“沒有。”
“假如你們看到了,一定要告訴她,老烏龜找的他好辛苦啊”。
霜兒說道:“您放心,只要我們看見了,一定轉告她老人家。”
“謝謝你們。”
老爺子說着,便又向前走去,依舊說着:“老伴,你在哪啊,我找得你好辛苦啊,你在哪裡啊?老伴……”然後漸行漸遠。
一轉眼又過了一日。
霜兒比前些日子看起來好了很多,這也讓楊飛倍感欣慰,要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楊飛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旁邊正在彈琴的霜兒。
“霜兒放心,此生我定會好好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楊飛暗暗道。
天色漸漸變黑,街上的人又像平常一樣很快變得稀少,楊飛想去街上轉轉,他讓霜兒先呆在客棧裡,便獨自出去了。
晚風吹在臉上暖暖的,天色還不算太晚。畢竟是夏天,就算是晚上,月光也能將她的銀色光輝鋪滿世間,一切看起來那般祥和,雖然沒有行人,僅有的也都是急匆匆的忙着回家的小攤小販們,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好似整個世界都要塌下來了一般。不過小動物們倒是沒有那麼恐懼,依舊能夠聽到青蛙,蛐蛐們的聲音。
突然,不遠處閃現出幾個黑影,在月光下飛速行動,楊飛飛速跟上前去。
正當追上時,卻聽到背後有夜鶯的叫聲傳來,霎時那幾個帶着面罩之人突然停了下來,迅速轉向右邊的林子裡。
楊飛隨即上前跟了過去,進入林子之後,那幾個黑影卻立即消失不見。
楊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他知道對手要開始進攻了。
果然,楊飛立即感覺到頭頂劍氣逼近,只見他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黑色短劍,聽到“砰!”的一聲,楊飛已離開原地兩丈,剛纔的地方已出現一具屍體還有一棵攔腰截斷的手腕粗的柳杉。
正當此時,右邊一棵柳杉中卻飛出一道黑影,迅速刺向楊飛,楊飛身體向後移動,卻不料身後一排銀針飛來,眼看無力躲避,只見楊飛翻身在空中旋轉,手中黑色短劍赫然撞上那一排銀針,轉瞬間便看到那刺向楊飛右邊的黑衣人腹背炸裂,銀針穿過他的身體扎進了旁邊的柳杉樹上。
這時,一個黑衣人從正前方徑直衝向楊飛,手中拿着一把銀白色彎刀。楊飛也不移動,眼看着那人的彎刀從頭上劈下,剎那間身影模糊,一道光影過後,楊飛已經出現在黑衣人身後;再看黑衣人,彎刀早已不見蹤跡,胸口處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劍痕,鮮血不停的流到潮溼的地面上。
“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楊飛道。
“哼,這次算你走運,不過用不了多久你一定會死在我們的手上。”黑衣人道。
“爲何要殺我?”楊飛說道。
“你是沒有資格知道的,得罪我暗影教,只有死路一條!”只見那黑衣人說完之後迅速遁去。
楊飛拔起一根紮在樹上的銀針,看到上面刻着一個小小的“玉”字。
回到客棧已是丑時,屋子裡還亮着燈,楊飛輕輕推開房門,發現霜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知道這個丫頭是在擔心自己,一直在等着。楊飛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感覺,他知道,以後他將會好好保護這個女孩,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他輕輕抱起霜兒,她的身體很輕,也很酥軟,眼角上還有流過淚的痕跡,楊飛把霜兒放到她的房間以後,便回到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