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選擇

守候在楊飛牀邊的霜兒見林淑敏帶着兩位長者進了屋,便已猜到這可能是她的父母了;遂趕緊起身行了禮。

林志堅和孟婉秋剛一進門,便已看到霜兒,心道“這女娃生的好是俊俏”。

林志堅走到楊飛身邊,看了一眼,然後摸了摸楊飛胸口,轉過頭對霜兒說道:“他是你什麼人?”

“他是我什麼人”霜兒心中“咯噔!”一下,她沒有想到這長者不說哥哥病情,竟是問自己這種不相干的話。

“他是我——”霜兒話到嘴邊,突然停住,心道”對啊,哥哥是我什麼人呢?我又算哥哥什麼人呢?難道只是單純的哥哥和妹妹的關係嗎?還是說……”這幾個月,霜兒早已把楊飛看做是唯一的親人,雖然她整日都叫楊飛哥哥,可是自從碰到江玉玲以及柳豔之後,霜兒總是覺得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在江玉玲面前,她不想楊飛盯着江玉玲看,只想楊飛一直看她一人;在柳豔面前,知道柳豔已是和哥哥行過周禮的女人,心中更是有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即便如此,她更是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努力,整日守候在楊飛身邊,直到楊飛下午爲了保護她受傷昏死過去,霜兒更是傷心的肝腸寸斷,恨不得受傷的那人是自己,可是,楊飛倒地算她的什麼人呢?”

“他——,他是我,哥哥”霜兒說完,內心猶如掉入萬丈深淵,她從未有過如此失落,這種感覺,就如同要失去楊飛一般。

“這樣啊——,你和敏兒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林志堅說完,對孟婉秋說道:“夫人你隨我出來一下”說完,便走出屋子,孟婉秋看了霜兒一眼,便跟了出去。

……

屋外,林志堅看了眼兒子林雄起的屋子,又轉過頭看着孟婉秋,思考着什麼。

“夫君,難道你是想——”

林志堅眼神堅定和看着孟婉秋,點了下頭,道“夫人意下如何?”

孟婉秋朝林雄起的屋子看了看,轉過頭又看了看身後楊飛所在的屋子中霜兒的身影,道“全憑夫君做主”。

自古人間父母心——

林志堅目光堅定的看着孟婉秋,突然露出燦爛的微笑,他很久已經沒有這麼笑過了。

林志堅轉過身,向大堂走去,孟婉秋走到霜兒身邊,說道:“這位姑娘,你且隨我來一下,敏兒留下來照顧這位公子”

“我嗎?”霜兒有些疑惑的跟隨孟母向大堂走去,留下林淑敏獨自疑惑的站在屋內,但是隻是一回神,她就似是無比開心的緩緩坐在楊飛身邊,看着眼前這個有些憔悴,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但是身體結實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到了大堂,孟婉秋關上了門,和霜兒坐在了一起,林志堅坐在對面三米遠的椅子上。

霜兒不知道這夫婦二人究竟何意,也不敢冒然開口。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孟婉秋道。

“晚輩趙霜兒,您叫我霜兒即可”霜兒道。

“霜兒,這名字真好聽,霜兒姑娘今年多大了”孟婉秋道。

“快十六歲了”霜兒道,心想“這婦人問我年齡做什麼?”

“那正好,可否再冒昧的問一下,霜兒姑娘可否與人有過婚約?”

霜兒頓時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她哪裡想得到,這孟婉秋竟會問她這種問題,她本就是個黃花大閨女,被當衆問這種問題,自是覺得害羞,心想“這孟夫人也真是的,怎麼能問人家這種問題”。

“回夫人,霜兒還,還沒有成婚”說完臉就更紅了,頭也微微低下。

孟婉秋笑着看了下林志堅,林志堅面露笑意的點點頭。

“霜兒姑娘,你那位哥哥他叫什麼名字”林志堅道。

霜兒一聽是問哥哥,瞬間來了精神,道“我哥哥他叫楊飛”、

“哦?爲何你倆既是兄妹,姓氏卻不同?”林志堅繼續道。

“雖然我和哥哥不同姓,但是哥哥卻是我唯一的親人”霜兒道。

“霜兒姑娘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只是,只是你哥哥傷勢太過嚴重,救治起來怕是希望不大。”林志堅緩緩說道。

霜兒一聽,立馬着急的站起來,又哭着流出了眼淚,道:“前輩,求求你救救我哥哥,林姐姐說您是很厲害的神醫,您一定有辦法的,只要您肯救哥哥,讓霜兒給您做牛做馬都可以……”

林志堅看了眼孟婉秋,孟婉秋嘴角流露出喜色。

“霜兒姑娘莫哭,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老夫曾經發過誓,絕不再救一人”林志堅面露艱難之色說道。

“這個我聽林姐姐說過,可是前輩,霜兒求求您,只要您肯救哥哥,讓霜兒做什麼霜兒都心甘情願”霜兒哭道。

“也罷!即便江湖泰斗攜萬貫家財,奇珍異寶,武林不出世之秘籍來求老夫,老夫也未曾答應,如今我就破這個例,救一救那楊飛少年,只是……”林志堅道。

霜兒一聽林志堅肯救他哥哥,頓時高興至極,趕緊用袖子擦乾眼淚。

“只是剛纔霜兒姑娘說只要老夫肯救楊公子,你便做任何事都心甘情願,不知可否算數” 林志堅繼續說道。

“前輩放心,霜兒所說句句算數,只要前輩肯救我哥哥,無論讓我做什麼,霜兒都願意”霜兒堅定的說道。

林志堅接着說道:“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兒,只是霜兒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和你孟伯母已漸漸年邁,卻至今膝下連個孫兒都不曾有,真是枉爲人世。請恕老夫冒昧,老夫膝下有一子,是敏兒的哥哥,叫林雄起,今年剛好二十,只是身子弱了些,相貌倒也還算說的過去,兒子大了,做父親的難免想替他找個好姑娘,如果霜兒姑娘不嫌棄,老夫想請霜兒姑娘嫁給老夫的兒子,從今以後,我林家除了我和你孟伯母以外,其他人都由你說了算,不知霜兒姑娘可否願意。”林志堅一口氣說完,靜靜的等着霜兒答覆。

霜兒哪裡想得到,原來這林志堅竟是讓自己給他兒子做妻子,瞬間便癱倒在了地上。

“當然,如果霜兒姑娘覺得不妥,老夫也絕不勉強,只不過老夫發過誓不再救江湖一人……”

“伯父放心,霜兒說話算數,霜兒願意嫁給林公子”霜兒沒有哭出聲,但是心卻如刀割一般,眼淚也不由得瓢潑大雨般流下。

“霜兒姑娘不可勉強”孟婉秋扶着地上的霜兒說道。

霜兒用袖子擦乾了眼淚,強擠出笑容,笑着對孟婉秋說道:”夫人放心,霜兒心甘情願的,絕不是爲難,待伯父救好我哥哥之後,我便隨時可以嫁給林公子。”

林志堅心想,這女娃果真聰明,懂得利用此事給自己加籌碼。

“好,就這麼定了!”林志堅說完,大笑着走出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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