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的中臣柳木,楚雲飛原本深邃的眼神更加堅毅了。
楚雲飛出手了。
手中幽藍而鋒利無比的天玄劍伴隨着他那玄妙莫測的劍法如同蒼穹隨天而舞的星輝耀動着燦爛的劍芒瞬間向中臣柳木襲去,他的劍招太快了,以至於沒有人看得清他的招式,這是隻有這片大陸的絕頂強者才擁有的能力,就連玄門二劍,也無法窺得其中真正的奧義。
這一招,喚做“劍玄蒼穹”。
看着這爆裂莫測的劍影向自己霸襲而來,中臣柳木頓時感覺如同周身似乎被置於浩瀚蒼穹一般,強大的威壓瞬間充斥在這個東桑巔峰強者的心頭,他感覺自己似乎要被猛烈撕碎開來。
”想不到,這楚宗主修爲竟是如此之高!“中臣柳木內心暗暗驚訝。
”啊——“,中臣柳木大喝一聲,只見其上衣部分瞬間炸裂成無數碎片,雙手靜靜握住村雨丸,腳下如蛟龍騰海般衝向那霸襲而來的幽藍劍影。
中臣柳木畢竟是東桑巔峰人物,面對楚雲飛巨大無比的劍壓依舊能夠撕裂內心被壓制的枷鎖奮起反擊,足見其實力強悍之極,倘若是修爲一般之人,面對如此強大的威壓怕是早已失魂喪命。
劍氣如山,刀鋒似海。
刀劍相交,瞬間在玄劍門廣場上形成一股暴虐狂風,嘶吼着,有些稍細一些如女人手腕粗的樹幹瞬間就被這狂風折斷,許多玄劍門弟子更是立馬躲得遠遠的,深怕被不知什麼時候會出現的劍芒奪了性命。
那驟虐的狂風裹挾着廣城中央上激烈交鋒的刀劍虛影,幽藍與銀白交織的光影如同九天之上狂暴閃電一般讓人無法窺得其中真諦,巨大的刀鋒劍刃相撞的聲音如同滾滾驚雷猛烈撕咬着衆人的耳膜,這讓原本暴虐的狂風更加令人心顫了,
半柱香時間過去了,突然間只見一道幽長深藍的光影在狂風中劃過,瞬間一道黑色身影重重的摔到在了十米開外的廣場上,這速度太快以至於沒有人看清過程是怎樣發生的。
風停了——
衆人驚醒,好似這平靜的秋天原本就是這個樣子,什麼都像是沒有發生,湛藍的天空,溫暖的驕陽。
這片大陸已經平靜了許久的歲月,平靜到大家都覺得生命的意義就是快樂的生活,哪怕他是習武之人。若不是那原本傲嬌在樹上的綠葉在地上零亂的到處都是,沒人會認爲這裡剛纔經歷了一場神州大陸上絕頂強者之間的戰鬥,若不是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被鮮血染紅的身軀,沒人會覺得這江湖原本的樣子本就是血的顏色。
衆人望着那倒在地上身軀,四十幾歲,一襲黑裝束衣,手中一柄銀白長刀,就這樣靜靜的躺在玄劍門的廣場上。他的眼睛還在動,像是用盡了氣力一般,卻絲毫不能動彈一下,他的嘴角抽搐着,連同他的整張臉都扭曲了,那是極度痛苦的下才有的表情。
衆人又將目光轉向廣城中央,巍峨的身軀,手中緊緊握着一柄幽藍深邃的寶劍,身上數道長長的劍痕早已被鮮血吞噬,他目光深邃,神情堅毅,像是草原上強者擊敗弱者的狂獅一般,霸氣沖天。他站在那裡,似乎用他那屹立不倒的身軀告訴所有人,他,纔是絕對的王者!
除了護門長老何老才,沒有人看清那最後的一擊是如何結束的,他們的身法太快了。
這一戰,中臣柳木接近死亡,全身數處骨骼斷裂。或許,他這一生再也無法提刀,就算拿得起刀,他也無法再回到過去的巔峰。這個來自東桑的絕對強者,原本雄心壯志力圖問鼎四海的強者,未曾想到自己只是剛剛開始挑戰神州大陸的第一個宗門,便折戟敗北,不僅如此,如今的他已是連個廢人都比不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就內心忐忑的天香姐妹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這短短的數個小時,一切似乎都變了。藤原君沒了性命,他們的主心骨中臣柳木亦是與死人無異,她們自己也身受重傷,這短短時間內發生的一切讓她倆來不及接受。她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也不知道此行的意義是什麼,如果有機會,她們寧願呆在東桑,享受幸福,也絕對不會癡人說夢般妄圖跟着前輩去想着征戰大陸,問鼎四方。
楚雲飛望了望倒在地上的中臣柳木,轉過身緩緩離去,只留一下句:“替那東桑人治療一下,畢竟也是客人,若是死在我玄劍門,有失我神州風範!”
玄劍門十里外一處院落,一個三十歲左右美麗至極的白衣女子正在撫琴,那琴在她的纖纖玉指下奏出一曲令人傷感無比的曲目,若不是內心經歷了無數感慨之事,斷然彈走不出這等悽婉之音。
就在這女子彈奏高亢之時,院內忽的閃現出一道身影,竟然也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白衣女子,這等實力,放眼整個大陸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琴聲並未停止。
“堂主,玄劍門宗主受輕傷,玄門二劍之一的傅雲釗重傷,東桑首領中臣柳木被廢,有個叫藤原的被殺,其餘兩個女孩受傷。另外,那被玄劍門執事張德海和蕭得柱追殺的少年自無盡峽谷跳下,應該是不會有生還希望了。“
“好了,去吧!”聽罷,那撫琴的女子淡淡說道,玉手下琴聲依舊。
只見那院中的白衣女子眨眼間便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出現。
那女子離開後不到一分鐘,那撫琴的絕美女子便同樣消失不見,彷彿只有那琴臺上的琴才能證明這裡曾經有人來過。
這一戰,雖說發生在玄劍門內,但是很快事情便傳到了其他各個宗門,各派宗主及有威望的豪傑聽其聞後,皆讚賞不已,各門各派都派出了本門的重要人物前去,一來慰問關懷,二來也不乏個別宗門藉此探聽玄劍門之實力虛實。
只是玄劍門上下沒有想到的是,除了那些來慰問的各門各派之人外,更有人爲追尋楊飛興師而來。
三天後,距離玄劍門幾十公里外的一處極其隱蔽且恢弘的大堂內,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絕美白衣女子站在門外,若是仔細端詳,會發現她正是前幾日玄劍門十里外那位撫琴的女子。
“進來吧!”一道沉穩的中年聲音響起。
“司南天音拜見閣老!”
“天音辛苦了!”
“天音謝閣老關心,玄劍門此次與東桑巔峰交手,宗主楚雲飛受輕傷,執事傅雲釗重傷,東桑那邊巔峰中臣柳木被廢,另一男子死亡,被玄劍門執事追殺的那個少年自無盡峽谷跳下,應該無生還希望。”
“那中臣柳木是東桑百年難得一見的巔峰,只是沒想到剛到神州就落得如此下場,看樣子楚宗主還是有幾分手段。只不過葉堂主請求說讓我留心一下那位叫楊飛的小朋友,現在他跳下無盡峽谷,豈不是讓老夫在葉堂主那邊失了言,這可有些頭疼了,呵呵呵!玄劍門那兒還要多辛苦你這邊,那三個老東西都使勁兒誇你,現在的事兒越來越多,以後我們幾個老頭子怕是要多麻煩你咯!”
“閣老您過獎了,爲各位閣老服務,天音倍感榮幸!”
“哈哈哈!你這丫頭啊!好了,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