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嗓子本是很有磁性,極好聽迷人的,然而在凌語芊看來卻是相當的卑劣,無需擡頭看也能確定發自何人,她心頭怒火更甚,低頭沉吟少傾,看了看手機,隨即擡起臉,手臂跟着揮出去。
這次賀煜早有防備,躲閃之際伸手接住手機,鷹眸半斂睨視着她,眼中迸發出來的特別光芒,似在嘲弄她的白費心機。
凌語芊於是更加杏眼圓瞪,冷冷地發出話來,“放我走,而且以後不準再在我面前出現,或許,我會放你一馬,對今天的事一概不咎。”
可惜,這惡魔根本不領她的情,高大的身軀重新坐回牀上,摟她入懷,在她美麗圓潤的耳垂輕咬一口,親暱曖昧的語氣若無其事地道,“你該看到老公剛纔有多爽,所以,老公怎麼會放開你,老公非但不放手,老公還要……”
“住口,大色狼,別亂叫,我不是你老婆。”
“好,你不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賀煜繼續揶揄逗着她。
“你也不是我老公,我沒你這種卑鄙無恥,下流無禮,骯髒齷齪的丈夫。”凌語芊則痛痛快快地罵出來,腦海忽然一激靈,以此反擊,“我老公是野田駿一,他纔是我男人,至於你和我,毫無關係!”
果然,一聽這個可惡的名字,賀煜臉上邪魅的笑瞬間凝住,動作粗暴掩住她的嘴,怒吼,“不準說!不準提那個日本鬼子!”
凌語芊也滿腔怒氣着,順勢抓住他的手,一口咬在他手背上,直到他痛得本能地縮回去,她繼續冷道,“不錯,他是日本人,但比起你這個禽獸,他好多了,你連他手指頭都不如……對了,他很能幹,你最好別招惹我們,否則……”
“否則怎樣,告我?打我?甚至……殺了我?”賀煜伸出另一邊大手,迅雷般地扼住了她光潔嬌嫩的下巴,眼神再次呈現駭人的陰鷙,咬牙切齒地哼道,“看來,你不怕被他知道你今天是怎樣在我的身下呻吟,怎樣被我X。對了,要不要將視頻由你帶去給他?順道讓他看看你是怎樣被我弄得欲仙欲死,讓他看看到底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想到她被別的男人要過,賀煜再度抓狂和崩潰,恨不得再次狠狠佔有她,用他的味道覆蓋那個該死的日本鬼子留在她身上的味道。
凌語芊則羞憤到極點,使勁拍着他的手腕,怒喝,“住口!休想再拿這些東西威脅我!”
她先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稍後繼續不甘示弱地低吼出來,“你以爲我不敢嗎?你以爲我真的很怕嗎?別忘了,我再也不是凌語芊,凌語芊已經死了,我現在叫簡丹,丈夫是日本人,大不了我們離開中國!可你就不同,賀氏在G市鼎鼎有名,你賀大總裁的一舉一動更是直接影響到賀氏集團的股票,賀一然和高峻一夥,他們一直在虎視眈眈着你這個總裁之位,我就不信你肯將繼承人這個位置拱手於人!”
一針見血的一番話,即時令賀煜震住,他驚震的,並非這些後果,而是她的豁出去,是她的無情!
看來,這幾年她長大了不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嬌嬌弱弱、無助無措的小東西。
好啊,不錯嘛!
賀煜眸色越來越深,一言不發,直勾勾地盯着她,閃爍的完全是讓人看不懂的且又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精芒。
凌語芊不禁再度心慌意亂,一會開始尋找她的衣服,準備逃離。可惜找來找去都見不得她的裙子,她的視線不得不回到他的身上,嬌喝,“快把衣服給回我!”
賀煜彷彿沒聽到似的,依然詭異鬼魅地看着她。
凌語芊見狀,本能地打在他的身上,然而,由於她和他在身體上的懸殊,她這繡花拳頭就算使勁捶打着他光裸健碩的胸膛,也像是在彈棉花,無痛無癢,對他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反而令她越覺得心思紛亂和狂燥,漸漸地失控,反手打在自己的頭上。
這下,男人總算有反應了,急忙抓住她的手,低沉的嗓音透出心疼,“該死,你犯傻了,不是在打我嗎,怎麼打到自己頭上了,快停下,不準再打了。”
凌語芊繼續抓狂發泄幾下,腦海靈光一閃,動作不由更加激烈起來,她甚至使勁扯着自己的頭髮。
看着那絲緞般的長髮幾乎要斷了似的,賀煜更是心急心懼到極點,又哄又求,“傻瓜,小傻瓜,快給我停下,停下……好了,老公知道你心裡不舒服,那你告訴老公,你要怎樣纔不傷到自己,乖,說吧,老公都聽你的……”
“我要我的衣服,快把裙子給回我,快!”凌語芊趁機嘟嚷。
“好,老公這就去拿,不準再自個傷害。”賀煜趕忙照辦,擁她走到衣櫃前,將她的裙子取出來。
凌語芊迅速搶過來,穿回身上,同時又發現,這是夏裝的裙子,根本遮不住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她於是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賀煜被她剛纔那麼一嚇,也頓時變得有點像驚弓之鳥,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以防她再做出任何自我傷害的事。
凌語芊再爲這可惡的情形糾結愁悶一陣子,轉念一想反正天黑了,別人也不一定留意到,便決定不再理會,打算先離開這兒再說,想罷,她去穿鞋子,找手機,刻不容緩地朝房外走,一路直奔總統套房的大門口,出去後又馬不停蹄地跑到電梯那,眼見嬌小的身影就要衝進去,背後猛然有個人影及時走來,長臂撈住她的腰身,帶她進入旁邊另一座電梯內。
是他!還是這個混蛋!他也已經穿戴整齊,繼續陰魂不散纏着她,她下意識地掙扎。
他卻摟得牢牢的,高大的身軀往電梯壁上一靠,將她摟在胸前,與她形成前胸貼後背的姿勢,……正好抵住她的……,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傳下,“寶貝,我們好象還沒試過在電梯裡做,不知這滋味怎樣,想不想現在就體會一下?”
早在他抵住她的時候,凌語芊已經渾身僵硬,此刻聽他這些**曖昧的話語,更是羞惱不已,怒聲嬌喝,“惡魔,淫賊,噁心,滾開。”
賀煜低笑出聲,繼續摩擦着,心馳盪漾之餘,忍不住感嘆這小東西的魔力,只有她,才能如此勾起他的慾念,讓他不知疲倦,永遠都保持着這種驍勇的狀態,他不禁在想,假如自己和她去到無人打擾的地方,自己到底會與她纏綿多少回。
一想到自己不分日夜地與她水乳融合,她不再掙扎,而是乖乖地在他……盡情綻放,他更是消魂蝕骨,四肢百駭都高亢起來。
會的,這樣的消魂美妙一定會有的。
他收緊手臂,把她摟得更緊,低頭嗅着她頭髮上散出來的淡淡洗髮精味,正好電梯到了地下層,他再度開口,“想早點回去見琰琰,那就乖乖讓我送你。”
凌語芊當然不心甘,但權衡之下還是聽從了,由他帶着坐進他的名貴轎車,連安全帶也是他代勞,不過,這色胚子根本沒放過任何能佔她便宜的機會,連這樣也能在她身上偷個香,最後,還單手握住她的小手,一隻手操控方向盤,車子緩緩駛離酒店,朝她居住的酒店奔去。
凌語芊一直繃着臉,娥眉緊蹙,沉怒不語,倒是賀煜,不時瞄着她,見她鼓着兩腮怒氣絲毫不減,他既感到無奈懊惱,同時也覺好笑,忽然想到一個惡作劇的念頭,拉她的手來到他的……。
凌語芊總算有了反應,像觸電一般,迅速躲開,杏眼圓瞪,“卑鄙!壞蛋!”
“沒聽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賀煜薄脣微微勾着,很享受這種作弄她的趣味,“小東西,你以前有多愛我,應該比我還清楚吧。”
“那是我瞎了眼,我有眼無珠!”
“呵呵……是嗎?不會啊,我看你這眼睛明亮的很,美麗的很,當時我就是被這麼一雙純澈乾淨又亮若星辰的美眸吸引住的,然後一栽下去不可收拾的。”賀煜順勢表達對她的愛,希望能喚起她對過去的思念。
可惜,凌語芊在氣頭上,再也不會受迷惑了。
他略略沉吟,轉開話題,“什麼時候帶琰琰出來給我看看?他有三歲半了吧,長得怎樣,像你,還是像我,不過我想他應該像我,那你一定很疼他。”
他暫時隱瞞見過琰琰的情況。
隨着他的述說,凌語芊心馳起了微微的盪漾,腦海已經不由自主地閃現出琰琰可愛稚嫩的樣子,回酒店的心情不由更加急切了,“開快點。”
賀煜充耳不聞,若非不想再折騰她,他恨不得原地踏步,就這樣和她手牽手地耗下去。
“放你回去,只是爲了讓你見到琰琰,並不代表我會放過你,回去後,好好想想怎麼和那日本鬼子攤牌,給你兩天時間,你自己搞定。要麼,你把這三年的情況告訴我,我來搞定!”賀煜話鋒陡然一轉,俊顏上吊兒郎當的表情也收起來,恢復冷漠嚴肅。
他了解這小女人倔強性格,從而清楚一時半會恐怕無法得知她這幾年的情況,看來,有必要約那日本鬼子見見面。
她下榻的酒店,已經映入眼簾,賀煜直接把車停在酒店大門口,自己並沒有下車,直接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開關,不過,在她下車前,他趨身過去,低聲警告她,“不準再讓那日本鬼子碰你!”
凌語芊先是一怔,隨即也故意激怒他,“要你管,我就愛被他碰,他是我老公,我被他碰天經地義,不像你,強姦犯!”
強姦犯!
看着她殷紅的小嘴喋喋不休,賀煜真想按住她,就這樣在車裡要了她,不過,他還是平息怒氣,繼續言語威脅,“是嗎?那回去後記得先看看你的身體,你確定當那日本鬼子看到這些愛的痕跡時問你,你不會啞口無言,那你儘管讓他看!不過我肯定,笨笨的你一定不會這麼做。”
果然,他如期看到了她俏臉變色。
呵呵!這小東西,哪是她的對手呢。他趁機在她微張的小嘴偷親一口,忍住不捨,催促她,“好了,注意安全,下去吧。”
凌語芊定神,嘟着小嘴給他一記恨恨的瞪視,便也下車去,頭也不回地奔進酒店,回到下榻的房間。
等了一整天的琰琰,首先撲進她的懷裡,“媽咪,你總算回來了。”
凌語芊先是深深抱了他一下,隨即扶正他的身子,看着他那委屈的模樣,更是心疼不已,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事情都辦妥了嗎?那個同學,是誰啊?”凌母也已經走過來,問出心中的疑惑。
凌語薇那丫頭,眼尖的很,竟然馬上看到她脖頸上的吻痕,天真無邪地道,“咦,姐姐,你……你脖子受傷了嗎?怎麼紅一塊紫一塊?”
凌母聽罷,也留意到了,同樣關切又驚訝,繼續問,“芊芊,你快告訴媽吧,那些高中同學,不都斷了聯繫的嗎?怎麼突然間又碰上,你還幫她?”
凌語芊嬌顏已經變色,咬了咬脣,迎着母親熱切精明的眼神,結結巴巴地道,“呃……呃……是那個以前經常和我畫畫的女同學吳景麗,她大哥最近被官司纏上,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她叫我陪她一起去找她大哥,我想到她以前和我關係挺好的,如今她開口相求,便……便答應了。哪兒是郊區,蚊子比較多,這些……都是蚊子咬的痕跡。”
思想單純的凌語薇聽罷,已經全然相信,凌母倒是有點沉思,並非不信她,而是心裡總覺得有點不踏實。
而禍不單行的是,房門忽然再次被打開,一個熟悉的高大人影火速閃進,野田駿一,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