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吉拿着一本樂府詩集,津津有味的讀着。
母親清晨便出門了,家裡只留下自己和李叔,李叔在打掃庭院。
大街上,今天或許因爲天氣格外好的緣故,人也特別的多,幾乎達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
在這種水泄不通的情況下,卻非得有一隊人馬,不對是兩隊人馬相向而行。
一是騎在高大肥碩的馬背上的官宦子弟一般的人,還有就是一頂馬車上的轎子以及許多隨從,看來裡面應該是一個大家閨秀或者是名門世家的夫人什麼之類的。
不過,不管他們是誰,都與路人無關,路人最多也只是看看熱鬧而已。
一些凶神惡煞的所謂的“狗”在馬前或者轎子前,撥弄着街上的人羣,他們把原本在整條道路上的人都趕到了兩邊,原本都摩肩接踵的地步現在更是擰巴到一撮,苦不堪言,卻又無人敢言。
那兩隊人馬在人們被迫的讓路中安然的走到了一起。兩隊人馬在相遇的一瞬間便對峙起來。
原本憤怒的人羣,此時卻覺得好戲就在面前,那種欺凌開始被拋到腦後,現在只是想看看熱鬧,躁動的人羣在一瞬間也安靜了下來。
兩隊人都沒有說話,包括那些狗,主人不說話狗哪裡敢叫呢。
那羣騎着馬的正中間有一個魁梧的麥色皮膚的英俊男子,看起來約摸二十來歲,只是那種眼神深處有一種另類的殺氣。
他的容貌沒有爲
此有任何的改變,或者只是有了少許的玩味。
旁邊的一個騎着棕色的不知什麼品種馬的人忍不住,低聲問道:“公子?怎麼辦?”
男子只是挑了挑眉,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笑意,仍然不說話,只是看着面前的馬車轎子,那轎子裡到底是什麼人呢?
對方卻有人開話了:“道路分爲二分之一,各自以右爲行。”
這是轎子裡的人的主意,因爲她明白對方這麼久在對峙着,說明對方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既然有這麼大的架子,但是卻這麼久都不發話,看來也是在等待自己做決定,那麼既然讓選擇權交給了自己,那恭敬不如從命,就依了對方的意思,既不會結怨也不會丟了自己的面子。
中間的男子聽到這話,嘴角彎成很好看的弧度,這裡的人看來很是聰慧呢,不過既然有此決定也一定是一個知書達理之人,看來更加挑逗起自己的興趣,這轎子裡的人,今天是非見不可了。
他縱身一躍,便來到了馬車轎子前,所有人都驚了,輕功不見蹤跡般敏捷,甚至連身邊的空氣都沒有被帶動一般,不過在他的面前卻有一種難以喘息的壓抑。
姑娘可否讓在下一睹芳容?
車子裡的女子已然明白他已經來到面前,雖然不明白這男子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能力,但是說自己能勝過他也是一個巨大的未知,自己雖然剛剛在退步,可並不能一直被他欺凌。自己這次出門可不是爲了
遇見這個衰人的。
女子嘴角含笑,只是手指輕釦,便一抹紅色的面紗遮住了臉頰。
男子耐心的在車子前等待着,雙方人馬已經處於一種劍拔弩張的狀態,只要頭頭髮令,雙方人馬就會不顧自己生命的衝向對方,把對方殺死。
既然自己不顧了生命,把自己的生命看的這麼低,那麼對方一定也要向自己這樣把他們自己的生命看低,或者更低。生命的價值在於自己的肯定,不過在這個社會,價值仍然處於一種與生俱來的貴賤,就像百姓與天子,出生之前就冥冥之中已註定。
但是如果在本來外界環境都不好的狀態下,自己還是那麼的看低自己,那麼就真真切切的成爲了一條狗,一隻只是聽着主人的話,主人說咬誰就咬誰的狗。
女子明白外面的形式,雖然她沒有出去看。
她輕齒紅脣:“如果我願意讓公子看到容顏,那麼公子樂意讓我們率先過去嗎?”
那聲音如天籟般清晰柔美。
男子微微一滯,看來這女子比自己想象中狡猾的多,他挑了挑眉間,玩味的擺弄着簾子,說道:“行。”
“那請公子進來吧。”裡面的聲音再次響起。
男子沒有答話。
他明白自己不能一味的強求別人,只好退一步。不過這個女子或許真的能挑起自己多年沒有沾過女人的興趣呢。
男子掀開了車子的簾子,走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