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家出了事,宮雪妍能夠想到的人,自然是陸謹軒。
她匆匆趕到觀潮,直接去找陸謹軒。
“謹軒。”宮雪妍深呼吸,敲響陸謹軒的房門。
過了會,陸謹軒纔來開門。他皺着眉,許是沒有休息好,眼睛下一片青灰,語氣也透着一貫的不耐煩,“什麼事?”
“謹軒,我爸爸出事了……”
事態緊急,宮雪妍也不拐彎抹角了,“你幫幫他啊!”
“噢?”陸謹軒勾脣,卻沒有什麼笑意,“你你爸?”
他乜了宮雪妍一眼,淡淡道,“他不是被檢舉了?現在正在通緝他……你要我怎麼辦?濫用職權,還是徇私枉法?”
“……”被他這麼一通質問,宮雪妍語滯,臉色也不那麼好看了,支吾道,“不管怎麼樣,我們是一家人啊!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呵。”
陸謹軒淡笑,揚聲反問,“一家人?我們……怎麼就一家人了?難道是我記性不好?什麼時候,未婚夫妻也是受法律承認的一家人了?宮雪妍,你搞清楚一點,你是你,我是我。”
沒想到他這麼冷酷,宮雪妍尊嚴掃地。
見他轉身要走,宮雪妍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陸謹軒!”
陸謹軒停下腳步,背對着她,“還有事?”
“你……”宮雪妍嘴巴輕顫,不停地眨眼,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已經有了你的孩,你怎麼能,我們不是一家人?”
孩?
陸謹軒微微側過身,眉眼低垂。
“宮雪妍,我真不忍心……你去搞搞清楚,這個孩是誰的吧!”
“……”宮雪妍愣住,懵了,“你、你什麼意思?”
“嘁。”陸謹軒嗤笑,“你看着挺精明,卻連跟誰發生了關係都不知道?還是,你明明知道,卻在我面前演戲?”
宮雪妍感覺渾身被泡在了冰水裡,動一動都刺骨。
她努力扯着嘴角,“謹軒,我真的不知道……你在什麼?那天晚上在遊輪上我們……”
“什麼都沒有。”
陸謹軒搖着頭,篤定了掃了她一眼,“我沒有碰你——”
“?!”宮雪妍腦裡轟的炸開!
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幾乎本能的反駁,“怎麼可能?是我給你下了藥……是我抱着你回房,不是你會是誰?我們明明……啊,那天我們明明很纏綿的……”
“嘖!”陸謹軒蹙眉咂嘴,甚而有些瞧不起她,“宮雪妍,對我下藥……這可是你自己的。”
“我……”宮雪妍一滯,慌了,沒想到就這麼招了……
“謹軒,你聽我解釋,是因爲你對我太冷了……我不明白,我哪裡不好,你連看我一眼都吝嗇,更別碰我了!我們已經訂婚了,做那種事不是很正常嗎?”
“打住。”
陸謹軒不耐煩的打斷她,“還真不是我!宮雪妍,我陸謹軒是那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嗎?我了不是我,那就不是我!至於那天晚上,你到底和誰纏綿……那是你的事!”
“……”
宮雪妍雙膝一軟,跌落在地,還在搖着頭,“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和別人……”
陸謹軒冷冷看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轉身。
“啊……”宮雪妍捂住腦袋,失聲尖叫,“不會的!謹軒,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所以故意這麼的?”
“……”陸謹軒斂眉,甚至對她的愚蠢有點同情,“隨便你怎麼想,這是你的孩,你可以選擇把它生下來,到時候就可以證明了。”
完,轉身再不回頭。
“啊——”宮雪妍抱頭痛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天哪!”
……
書房裡,陸謹軒在和唐越澤話。
唐越澤把一隻信封遞給了陸謹軒,“大少爺。”
“嗯。”陸謹軒睨了一眼,接過。
不過,他並沒有打開。
非常考究的信封,當然……樂正家獨樂正生少爺的結婚請柬,怎麼會失禮於人?歷來慣用的灑金箋,甚至換成了純鍍金……土豪氣是重了些,但也足以彰顯樂正家對於這門婚事的重視。
“呵。”
陸謹軒扯着領帶,將請柬丟到了桌上。
“都安排好了嗎?”
唐越澤點點頭,“是……可是……”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陸謹軒頓時皺眉。“想什麼?痛快點。”
“大少爺,您真要走嗎?”
陸謹軒默了默,“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唐越澤沉默,他心裡也清楚,現在的情況,陸謹軒要和俞桑婉在一起真的是難上加難。
陸家的背景,再加上俞桑婉和樂正生的情況……真是難爲大少爺了。
“大少爺。”唐越澤突然低下頭,“屬下有個要求!”rwjf
“。”
唐越澤咬緊下頜,懇求道,“您帶屬下一起走吧!”
“……”陸謹軒一怔,嘴角微微揚起。
他站起來,走近唐越澤,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越澤,我的弟弟丟了很多年了,對我來……你和昱軒是一樣的。”
唐越澤紅了眼,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大少爺!”
“聽我。”陸謹軒搖搖頭,“正因爲如此,我走了……你不能也走,我媽、還有妃萱,得你來照顧!”
“……”唐越澤低下頭,想要反駁,卻找不出理由。
“大少爺……俞姐,會跟你走嗎?”
陸謹軒想了想,“不知道,但是……我沒的選擇。如果兩樣只能選一樣,這次,我必須選她……”
他哽咽着,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他已經丟下她一次了!
那一次丟下,她有了別人的孩,眼看着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這個後果,他已然承受不了。他不能看着什麼都不做,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就只能永遠分開了。
掌心貼着胸口,襯衣下面,是他們的核桃哨。
婉婉,我來了。
……
“啊!”
深夜,俞桑婉從睡夢中驚醒。
好可怕的噩夢,怎麼夢裡面,陸謹軒會鮮血淋漓的站在她面前?
緩了半天,依舊是心有餘悸。
“哎……”俞桑婉倒回牀上,喃喃自語,“夢都是相反的,謹軒沒事的。”
翻了個身,嘆道,“謹軒,你要好好的,我……要結婚了。”* *.+? .gZ b pi.手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