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傅家，傅憲林礙於赫連肆的身份，也不好不讓進門。
“爸。”
赫連肆進了玄關，四處看了看，“婉婉呢？”
“哼。”傅憲林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原來是確認來了？你以爲，我真的騙你？”
着，雙手一攤，“找吧！你是總統，自然也不需要搜查令，你要查看任何地方，我都沒有權利阻止！”
“爸。”赫連肆垂眸，滿含歉意，“您別這麼，在您面前，我是女婿，我是晚輩……”
“別！”傅憲林慌忙擡手，“我的女婿五年前就沒了！我女兒守寡五年，獨自一個人養大孩，這件事有誰不知道？”
“……”赫連肆語塞，濃眉緊蹙，“是我不好，但是爸……您你能給我個機會，好好彌補婉婉嗎？”
傅憲林更覺好笑，“彌補？”
他大笑起來，“哈哈！你就是這麼彌補的？我的女兒走了！走了啊！”
“……”赫連肆怔住，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到，傅憲林的可能是真的！
他頓了頓，“發生了什麼事？婉婉去哪兒了？”
“哼！”傅憲林冷笑，實在沒有辦法維持風度，“我也想知道，我的女兒去哪兒了！她是成年人了，做什麼事，我也攔不住！她要走，我作爲父親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她到底去哪兒了？”
赫連肆着急了，陡然拔高了音量。
“你朝我吼？”傅憲林怒目相視，絲毫不示弱。
“不是。”赫連肆慚愧，“我急了，我就是想知道……”
“不要問我！”傅憲林一揮手，指着門口，“這個問題，你去問赫連圩！他到底把我的女兒弄到哪兒去了！他心疼自己的女兒，那麼我的女兒呢？”
驀地，赫連肆想到那天赫連圩跟他過的話……
這世上，女人好找，但生你的母親，只有一個！
“……”赫連肆心頭一跳，轉身就走。
“喂！”
傅憲林急急叫住他，“你去哪？”
“我去問他！您放心，我一定把婉婉帶回來！”赫連肆頭也不回，衝進了大雨裡。
……
書房裡，燃着香料。
赫連圩看看赫連肆，語調漫不經心，“身上淋溼了，出去了？”
“婉婉呢？”赫連肆根本不客套，直接問道，“您把她弄到哪兒去了？”
“嘖！”赫連圩蹙眉，“你這是在和我話？”
“外公！”
赫連肆雙手往桌面上用力一拍，身微微前傾，壓向赫連圩，“我問您，您到底把婉婉弄到哪兒去了？”
赫連圩震驚於他的反應，半天都沒有話。
“呵……”許久，赫連圩笑了，“比起你，那丫頭要懂事的多！”
赫連肆一愣，怔怔的看着他。
赫連圩搖搖頭嘆道，“你以爲，她若是不願意，我能讓她走？那個丫頭，有着容人之量，確實……和你是相當登對……”
“外公，既然如此！”赫連肆蹙眉，急道，“您爲什麼送她走？”
“因爲我不想看觀潮整天雞飛狗跳！不想看你媽瘋瘋癲癲！”
赫連圩邊，邊指着電腦屏幕……那裡面有赫連霜房間的視屏監控！
“你自己看看吧！”
赫連肆一愣，盯着屏幕……
房間裡，秦夢舒在陪着赫連霜。
赫連霜像是很害怕，挽着她的胳膊，左顧右盼，“人呢？那個人不在吧？”
“不在。”秦夢舒拍拍她的手，“我聽，她已經走了，不但離開觀潮，也離開聖都了……”
“噢！”赫連霜點了點頭，花了點時間才理解了這話，“那，以後沒有人傷害我了？”
“沒有……”
“哈哈！”赫連霜笑了起來，接連拍手，“太好了！太好了！”
……
赫連肆心頭一沉，不忍的閉上眼。
“看到了嗎？”赫連圩反問他，“這個問題，你能迴避嗎？現在不是她們婆媳有矛盾，而是你媽根本不能看到俞桑婉這個兒媳婦！你和他們一起，要怎麼生活？母親和妻，你必須選一個！怎麼選，你還要問嗎？”
赫連肆沉默，一言不發。
“哎。”赫連圩嘆息着搖頭，“你還沒有你媳婦懂事！”
赫連肆終於聽不下去了，一閉眼一睜眼，低吼道，“所以，你就利用她的懂事？”
“什麼？”赫連圩驚愕，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怎麼話的？”
“不是嗎？”赫連肆眼眶有一點紅，“我錯了什麼？我是腦出了問題，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這一身本事正如你的，都是你教的！難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瞭解？你沒有逼她，可是和逼她有什麼區別？”
“好、好……”赫連圩氣的直拍桌，“我爲了你考慮，我還不對了！”
“不要打着爲我的幌！”
赫連肆搖着頭，步步後退，“你們都是這樣！口口聲聲爲了我，卻從來沒有問過我，我是不是需要這樣！”
語畢，轉身出了書房。
“阿肆！”
赫連圩喊着，但人已經出去了。
……
回到自己的院，饅頭迫不及待的衝了出來。
“媽媽呢？”在看到赫連肆身後空空蕩蕩的之後，饅頭繃不住了，上來一頭撞向赫連肆，“你騙我！你沒有把媽媽帶回來！媽媽沒來，我要回家！”
“清明！”
赫連肆長臂一伸，把饅頭撈了起來。
“放開我！”饅頭在父親懷裡掙扎，“放我下去！你不要媽媽了！那還抱着我幹什麼？我要回去找媽媽的！”
“乖……”赫連肆摁住不安分的兒，“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你媽真的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饅頭一怔，他聽不懂父親的話。
赫連肆看着兒，悲傷遏制不住，“你媽受委屈了，但是，她把你放在這裡，一定是在告訴我什麼，她不要誰都不會不要你！既然她沒帶你走，她一定會回來！”
“……”饅頭聽不懂，嘴巴一癟，哭了起來，“哇哇……到底怎麼了啊？哇哇……媽媽！”
“不哭。”赫連肆手忙腳亂的哄着兒，“媽媽會回來的。”
婉婉，你走了，把兒留給我，是不是在告訴我……你還會回來？一定，一定是這樣，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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