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寧哄着九九，一直守着。
房間裡，除了她還有崔若雅。
“顧筱寧。”
見九九睡安穩了，崔若雅拍了拍顧筱寧的肩膀，指指陽臺，“我們出去會兒話。”
“……好。”顧筱寧皺了皺，點點頭。
兩個人站在陽臺上，是崔若雅先開的口。
“顧筱寧，去迪士尼之前，我的話，你都當成耳旁風嗎？”
“什麼？”顧筱寧怔愣，“我不明白，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明白？”崔若雅勾脣，“我有沒有告訴你……外面的東西不能亂吃？”
她指着裡面牀上，“九九一回來就急性腸胃炎，你不要，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你就，你有沒有聽我的話？”
“我……”顧筱寧語滯。
在迪士尼，九九確實吃了外面的東西。
“哼。”崔若雅看明白了，“吃了，是嗎？你就是這麼當媽媽的？”
“不是這樣。”顧筱寧忙着解釋，“我當時阻止了，可是，阿生……”
不等她完，崔若雅就將她打斷了。
“阿生堅持要買的，是不是？”
“……是。”顧筱寧點點頭，還想什麼。
“所以啊！”崔若雅搖頭嘆息，“就不該讓你們倆一起去的！阿生因爲對九九的虧欠，所以一向慣着這個孩。而你呢？作爲母親，也是一樣。你們倆懷着這樣的心思，怎麼可能養好孩呢？”
被她的，顧筱寧滿心不舒服，可是，作爲母親，又確實理虧。
崔若雅繼續道，“阿生這個人，其實身上有很重的孩氣，平時有我在身邊提點他。沒想到，只是讓你們出去一次，就出了事！看來，你是對他一點點正面影響都沒有啊。所以，當初是因爲這樣才分手的嗎？還真是……”
“崔醫生！”
顧筱寧咬牙，打斷了她。
“嗯？”崔若雅猝不及防，始料未及，“什麼？”
顧筱寧迎着她的目光，“沒能攔住阿生，讓九九生病了，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可是，九九是我的女兒，我想不明白，我爲什麼要在這裡接受你的指責？”
“……”崔若雅愣住，原來，顧筱寧也有脾氣嗎？
“還有。”顧筱寧索性一口氣都了，“我和阿生是怎麼分手的，我不需要和你明，這是我和阿生之間的事……”
“……”崔若雅語滯，竟是無可反駁。
沒看出來，這個顧筱寧，看起來呆頭呆腦，其實伶牙俐齒啊！
顧筱寧心裡痛快了些，往裡走，又想起什麼。
“崔醫生，你上次送我的那個東西……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崔若雅一怔，反應過來了。面上卻裝作不知道，“什麼故意的？什麼東西？”
顧筱寧回頭看看她，“你們醫院自產的TT。”
“噢。”崔若雅恍然，笑了，“那個東西，是醫院職工福利，我每個月都能拿到很多，隨手就能送人……怎麼，我也給過你嗎？我不記得了。”
她這樣，顧筱寧倒是越發肯定了。
“沒錯，你就是故意的。”顧筱寧搖搖頭，“崔醫生，你這個人……其實遠不如外表看起來光明磊落。”
完，推開門進去了，她要守着九九。
“……”
崔若雅張着嘴，愣在原地。哈！好一張利嘴！什麼溫順，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吧！
難怪，樂正生會被她迷住？
以爲她崔若雅就這麼認輸了嗎？
崔若雅要怎麼甘心？他們幾個月的感情，憑什麼就勝過她和樂正生的十幾年？
……
一夜沒睡。
九九在天快亮時，睡安穩了。
崔若雅看了情況，確信沒什麼事了。
顧筱寧下到樓下，她要給九九做些吃的。上次她出水痘，她做的那些，因爲吵架，都沒讓九九吃到。
廚房裡很安靜，顧筱寧對這裡是熟悉的。雖然兩年了，可是這裡卻沒怎麼變。
“咳咳。”身後傳來輕咳聲。
顧筱寧一回頭，樂正鵬站在那裡。
“叔叔。”顧筱寧立即束手站好。
“嗯。”樂正鵬點點頭，“我知道你回來了，我有兩句話要和你。”
“是。”顧筱寧侷促不安。
樂正鵬商量打量着她，“其實當年，我對你就不是那麼滿意，原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你自己呢？學歷一般，除了長相，沒有拿得出手的。可是，因爲阿生喜歡，我還是同意了！”
到這裡，顧筱寧已經低下了頭。
“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
樂正鵬話音一轉，“回來了，也沒有用。我知道，你和阿生私下裡有來往。但是，我必須把話和你清楚，阿生恨你！我也是。你，不要妄想借着九九的緣故，接近阿生，同樣的蠢事，我們樂正家不會做第二次！”
“叔叔……”顧筱寧猛擡頭，“我沒有。”
“沒有最好！”樂正鵬擰眉，沉聲道，“阿生就要結婚了，崔醫生你也看見了，她哪裡都比你好。最重要的，她等了阿生十幾年，光是這一點……她就比你強上百倍！”
顧筱寧沉默，她還能什麼？
“哎……”
樂正鵬嘆息，“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一無所有了，就想起前夫和孩了。可是，人一輩中有些錯，是永遠不能犯的。”
他乜了眼爐竈，“在給九九準備吃的嗎？”
“……是。”顧筱寧哽咽着點頭。
樂正鵬心生惻隱，“做完吃的，再走吧！”
“謝謝。”顧筱寧微微躬身，明明是滿肚的委屈，可是面對樂正鵬還是畢恭畢敬。
……
從樂正家出來，顧筱寧腦袋發暈。
一夜沒睡，她有些撐不住了。
這個身體，這兩年真的被掏空了。
門口停着輛車，凌宇從車上下來。“寧寧。”
“凌少。”顧筱寧扯扯嘴角，眼前發黑。
“寧寧！”凌宇忙上前扶住她，他是見過她暈倒的。
“謝謝。”顧筱寧虛弱的扯扯嘴角，“你特意來……接我的？”
“嗯。”凌宇點點頭，“我聽門衛的，你昨晚急匆匆的出門，我一想，就是你的女兒病了……快別了，頭暈吧？快上車。”
“謝謝。”
凌宇伸手，將顧筱寧打橫抱起……
雕花鐵門裡，樂正生站在那裡。
他匆匆趕來，卻不想，又被他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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