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芸絲毫未覺白影的逼近,她打開了包袱,沒細看包袱裡的衣物,便大聲道:“周所皆知,黎傾綰在大婚當日與人私奔——”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打斷:“可我聽說黎小姐差點被害死。”
衆人紛紛點頭附和,當日的事傳遍京都,皆認爲黎傾綰是受害的一方。
但礙於身份,無人敢當衆點出害人者的名諱。
原本衆人不知當事者之一的黎若芸就在這裡。
可她聽了那人的話,怒不可遏,“一派胡言!明明是黎傾綰爲了保全名譽,抹黑我和煥之。”
此話等於承認了身份,令人開始質疑她先前的話。
黎若芸受不了衆人鄙夷的目光,忿然道:“和黎傾綰私奔的人正是紹公子,當日他們約好在城外見面,結果,紹公子失約了,黎傾綰怕回去沒臉見人,就編造了我和煥之謀害她的謊言。”
她口中的紹公子正是死者,他爹聽後,立即反駁道:“不可能!我兒和黎小姐素不相識,更不可能有私情。”
在場誰都不信死者有這個膽量,身份懸殊不說,死者其貌不揚,黎傾綰怎麼可能會和他私奔?
“這些都是黎傾綰的衣裳,每一件都繡了紹公子的名字,足以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紹公子失約,她由愛生恨,才讓她的婢女殺害紹公子。”
黎若芸見無人信她,便抖開一件繡有死者名字的衣裳。
“還真的有名字啊!”
“誰能證明衣裳是黎小姐的?”
“她怎麼有黎小姐的衣裳?”
“………………………………”
衆人你一言、我一句,對衣裳指指點點,顯然不相信衣裳是黎傾綰的。
黎若芸氣極,她把月菱拉到身邊,“各位不信?這是黎傾綰的貼身婢女,她可以證明衣裳是黎傾綰的,而且,她親耳聽到黎傾綰謀劃殺害紹公子。”
可月菱神色呆滯,一動不動地站着,好似沒聽到黎若芸的話一樣。
“你還愣着做什麼?快把你知道的事說出來啊!”黎若芸氣急敗壞道,暗掐了月菱一把。
月菱猶不覺得疼一般,讓黎若芸陷入難堪之境。
屋頂上的殷芷低唸了一句咒語,但見月菱眸光一閃,終於開口了,“衣裳是若芸小姐逼我偷的,名字也是她讓人繡的,她想陷害我家小姐。”
“月菱,你怎麼顛倒黑白?”黎若芸萬萬沒想到月菱會反咬她一口。
更讓她震驚的是,月菱居然說她纔是真兇,暴怒之下,她揚起手掌、往月菱臉上甩去。
同時,隱於黎若芸身邊的白影,收到殷芷的指令,附上她的身體。
黎若芸的面目瞬間變得猙獰,身體已不受自己控制。
“啊——”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猛地掐上月菱的脖子、生生扭斷,瘋狂地撕扯月菱的身體、頓時血肉四濺。
這血腥的畫面,與晚菱將人分屍時何其相似,嚇得在場的人尖叫連連、四處逃竄。
殷芷勾脣諷笑,黎若芸身邊一個婆子出府辦事,剛好看到她和晚菱進了府衙。
那婆子見晚菱滿身血,竟把晚菱和當街殺人的兇手聯想在一起,告訴了黎若芸。
呵!黎若芸想借機除掉她,這下,害人不成、反害己。
殷芷見好就收,準備招回劉嬤嬤的魂魄,又想到什麼,往街角的方向望去,馬車已不在了。
“你在找我?”她身後猛然響起一道帶着戲謔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