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會的!”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王琦這人我們都接觸過,性格很偏激,錙銖必較,要是他還遊蕩在外面,怎麼可能會放過希兒呢?”
“沒錯,其實王琦跟我也有些過節,我怕警察追究,也就沒說……就像悠悠所說的,要是他還沒死,那,那我怎麼辦呢?”紀月很聰明地接上了我的話,楚楚可憐地說道。
老金仔細想了想,一咬牙,用力點了點頭:“好,我會想辦法!這樣吧,你們在家好好待着,我現在就去疏通關係!”說着,他又轉頭望向了我,一臉鄭重地叮囑着,“別忘了廚房裡的燕窩,只夠兩人份哦!”
“知道啦!你的意思就是,沒我的份嘛!”我朝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答。
老金“嘿嘿”一笑,隨即又穿好外套,拿上車鑰匙,邁着大步朝門口走去。
在他開門的瞬間,二郎神很適時地從門外拱了進來,老金只是無可奈何地瞪了它一眼,隨即便離開了。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靠,還是美人計管用啊!”
“悠悠!”紀月輕瞪了我一眼,似乎很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此時,廚房裡瀰漫着誘人的香氣,我深深吸了好幾口氣,貪婪地砸了砸舌。
時間剛剛好,我把燕窩倒了出來,果然,不多不少,剛好兩碗。
“這個老金也太不夠意思了!哼!”
抱怨歸抱怨,我也沒真心想要喝這些玩意兒,於是便把兩碗燕窩端了出去。
此時,紀月正和二郎神玩得起勁,二郎神探着腦袋,反覆地在紀月身上聞氣味,尾巴拼了命地搖着。
紀月被它逗得咯咯笑,那笑容沒心沒肺的,像個孩子一樣,讓人感覺舒服極了。
“希兒,燕窩來了!”我彎下腰,把碗遞給她。
紀月接過碗,低頭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手上的另一碗,略帶驚訝地問道:“你的呢?”
“我的還在鍋裡呢!”我隨口胡謅了一句。
紀月點點頭,嘴角突然揚起一絲淺笑,把碗遞到二郎神的面前。
“乖,吃吧!”
二郎神頓時振奮了起來,伸出舌頭便開始舔食起來。
靠,真是浪費啊,早知道我就說自己沒有了……
我心裡又悔又恨,一邊兒嘆息着,一邊兒端着剩下的一碗,坐到了安晨逸的旁邊。
安晨逸愣了愣,慢慢地擡起了沒有受傷的左手,可是因爲手抖得厲害,碗裡的勺子幾次都沒有拿穩。
“算了,還是我來餵你吧!”我搖了搖頭,伸手奪過他手裡的勺子,隨手舀了一勺,遞到他的嘴邊。
安晨逸並沒有反抗,很順從地張開了嘴,可是剛一碰到勺子,突然又皺起眉頭:“太燙了!”
我愣了愣,下意識地縮回手,用脣邊碰了碰勺子。
“哇,真的好燙!”我趕緊把勺子移開,又轉頭看了一眼二郎神。
那傢伙,已經把一整碗的燕窩舔得乾乾淨淨,正纏着紀月,似乎還想吃。
靠,真是個敬業的吃貨啊!那麼燙的東西居然也能下得了口……我忍不住瞪了它一眼。
“對不起,剛纔看二大爺吃得那麼歡,還以爲不燙了!”我擡頭望向安晨逸,一臉歉意地說道。
安晨逸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自己的嘴巴碰了勺子,這傢伙又是有名的潔癖……
這麼想着,我趕緊站了起來,慌慌張張地說道:“我去換把勺子過來!”說着,便想往廚房的方向走,可沒想到,還沒轉身,手腕便被拉住了。
“不用了!”安晨逸再次搖了搖頭,順勢握緊了我的手腕,把勺子遞到了他的嘴邊。
他輕輕吹了吹,一口將燕窩吃了下去。
“就這樣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麼一個對自己所吃的食物已經達到吹毛求疵地步的傢伙,居然毫不在意燕窩已經被我碰過了……他這是失血過多,所以導致精神錯亂了麼?
雖然腦子裡滿是疑問,可我還是順從地坐了下來,照他所說的,一勺一勺將燕窩餵給了他。
安晨逸也出奇地安靜和聽話,他的睫毛低垂着,濃濃卷卷的像刷把一樣,雖然面色有些憔悴,可依然遮擋不住天生自帶的出衆氣質,我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會有機會給自己的偶像餵食……這不是電視劇裡常有的情節嗎?
這麼想着,心中突然有了一絲小竊喜,嗯,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出個同人文,虐得那些粉絲死去活來,還能掙點兒零花錢,光是想想,感覺都挺不錯的……
不知不覺之中,整個碗已經空了,我暗鬆一口氣,又扯下一張面紙,幫安晨逸擦了擦嘴脣。
“好了,東西也吃完了,該知道的你也知道了,趕緊上牀休息吧!”說完,也不顧安晨逸答話,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安晨逸似乎遲疑了一下,可還是順從地被我拉回到房間。
我小心地把他扶着躺下來,又幫他蓋好被子。
整個過程中,安晨逸都沒有說一句話,雖然我沒有直視他,可是能感覺到,他一直盯着我看,倒讓我心裡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做好了這一切,我努力衝着他笑笑,輕聲說道:“睡吧!”
安晨逸輕輕點了點頭:“待會兒老金回來了,記得通知我!”說完,便很安然地閉上了眼睛。
我悄悄地關上門,這才鬆了一口氣,寧仲言突然擋在我面前,似乎想說什麼,我才懶得理他,直接繞過他,走到紀月的面前。
二郎神只是懶懶地看了我一眼,隨即又轉頭望着紀月,眼神十分熱切。
“靠,原來你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我擡腳輕輕踢了踢二郎神的屁股,嘴裡不滿地嘟囔着,“別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沒想到二郎神居然低聲嗚咽了起來,還一個勁兒地往紀月懷裡躲。
紀月笑得十分燦爛,笑着問道:“悠悠,你還救過他嗎?”
“那當然!”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眉飛色舞地講起了我和二郎神經歷的那些危險片斷。
紀月饒有興致地聽着,不時地問上兩句,我們倆就這麼一邊打發着時間,一邊等着老金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金終於回來了,臉上還帶着興奮的笑容。
“怎麼樣,搞定了嗎?”我趕緊中止了和紀月的聊天,語帶急切地問道。
沒想到老金居然看也沒看我一眼,直接對着紀月說道:“剛好他們的頭兒跟我有點兒交情,我跟他磨了好久,他總算答應了下來!不過,因爲上面看得緊,你們要去看屍體的話,就只能晚上去!”
“晚上就晚上!”我瞪了老金一眼,一臉豪邁地點了點頭,“說吧,在哪家醫院?”
老金慢悠悠地瞟了我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東門的殯儀館!”
聽到這話,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表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怎麼,怕了嗎?”老金一臉壞笑。
“怕個屁啊!”我強作鎮定地回了一句,心裡卻在叫苦不迭。
媽媽的,那殯儀館裡肯定是鬼魂滿地跑,還和一堆的死人混在一起,光是想想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老金又轉頭望着紀月,一臉真誠地說道:“既然我不能阻止你去,那就陪你一塊兒去吧!”
紀月聽了似乎有些感動,她笑了笑,輕聲說道:“謝謝你,老金!”
“切,真會無事獻殷勤!”我輕聲嘟囔着。
“我呀,還抽空去超市買了一大堆菜回來,今兒晚上就讓你們嚐嚐我老金的手藝!”說完,老金便走回門口,提起幾個大口袋,興沖沖地走進了廚房。
紀月的目光一直追隨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收回了視線。
我頓時感到很無語,可也只能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悠悠,咱們晚上的行動,你打算告訴他嗎?”說着,紀月瞟了瞟安晨逸的那個房間。
我用力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還是算了吧!那傢伙傷得那麼厲害,連移動都很困難,殯儀館裡陰氣重,如果出現了不好對付的鬼魂,還真不好收場了呢!”
“那好吧!”紀月輕輕點了點頭,“就按你說的意思辦!”
離老金跟人約好的時間還差整整四個小時,老金怕我們覺得無聊,便帶着我和紀月參觀了自己的收藏室,還有地下車庫的那四五輛豪車,因爲他的關係,時間倒也混得挺快的,一轉眼便到了晚上七點。
“怎麼樣?我做的牛排還不錯吧!”老金放下手上的刀叉,一臉殷切地望向了紀月。
紀月笑了笑,很溫柔地說道:“老金,你的廚藝很好!”
聽到這話,老金興奮得渾身發抖:“如果你喜歡的話,那我以後天天都做給你吃!絕對不帶重樣的!”
紀月聽到後,沒有答話,只是很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很艱難地嚥下最後一坨牛肉,擡頭瞪了一眼老金,一臉不滿地說道:“老金,這你待遇也太分明瞭吧!爲什麼你給希兒和自己做的牛肉就鮮嫩多汁,我的就全是牛筋啊?”